我一路往回走都在看手里的金茶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被一块黑布蒙在了上面,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响亮的鼻鼾声。
不知道是武德这家伙心大,还是他真的累坏了,刚才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他竟然还能在这种地方呼呼大睡,而且连车门都没有锁,这需要神经多大条才能做到啊?
我坐在副驾驶,一把拍在他的脑袋上,他才悠悠转醒,揉着眼睛看了我足足好几秒,一句话都没有说,从眼神来看,他的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可算回来了,你们两个你侬我侬的终于够了,到底干什么去了啊?”
武德哈欠连天地问我,左右环顾了四周之后,愣了一下继续问:“林依依呢?她人呢?”
“不要问了,开车吧!”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武德挠了挠头问:“搞什么啊?这又是几个情况啊?”
我叹了口气说:“每个人都有家,她回家去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回家?”
武德更加疑惑了,他眉头紧锁着看向我问:“之前我们不是就在她的家吗?你的意思是说她留下了,不跟我们回去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己莫名其妙地感到疲惫,看着车载CD的屏幕说:“放一个歌吧,我想听。”
“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叶里面;泛黄世界,一点一点随风而渐远;冬天的雪,白色了你我的情人节,消失不见,爱的碎片……”
车子一路行驶着,我听着略带伤感的老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首歌都老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再听了,不知不觉就昏昏欲睡。
砰!
忽然,我就感觉整个车子一震,要不是系着安全带,我整个人已经贴到了玻璃上面,勒的胸膛还是有那么一丝窒息感,瞬间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搞什么啊?”我转头就问开车的武德。
武德正在探着脖子往前看,疑惑地说道:“师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天太黑了,不小心进坑里边了!”说完,他把车熄了火,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我也从副驾驶下去,还真就如他所说,车的两个前轮掉在了一个不是很深,但却有些宽的坑中,我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
武德说:“没事,你这车是四轮驱动的,吃点力气就能上去。”
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在我们两个人的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咯吱”声,好像是踩在有人踩在枯叶杂草上的声音。
听到这个奇怪的声音,我们两个同时转过头去,却看到一层薄薄的雾气,在其中看到三个人影,看不清楚相貌,但从身形判断应该是三个男人。
这种荒郊野岭的出现三个人影,我内心自然很是疑惑,同时也非常的警惕,他们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种地方,完全不符合常理。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我隐约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手里,好像提着一把刀,另外两个好像手里也有东西,即便看起来不像是刀,但也应该是棍棒之类的。
“师弟,来者可能不善,小心应付。”我沉声对武德说道。
“看得出来。”武德也警惕起来,打开了后备箱,从里边摸出了车带的起重器,死死地抓在了手中。
我也将精钢伞从背后拔出拿在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朝着我们靠近的三个人。
等到他们走进五六米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其中有一个是留着山羊胡,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另外两个也是贼眉鼠眼的,一个光头,一个脸上有道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光头男手里提着一把刀,走到了我们两个面前,冷笑着说道:“小老弟,没想到在这里能和你们见面,缘分啊!”
我并不认识这个光头男,俗话说“面由心生”,即便第一次见面,我也感觉他长着一张非常讨人厌的脸,便是压着声音问:“我们认识吗?”
“呵呵,不认识不要紧,主要是我们跟了你们两个小子一路了,忽然就找不到你们了,还以为你们凭空消失了呢!”刀疤男冷笑着说。
“师兄,他们谁啊?”武德问我。
我对他说:“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听到我这话,光头男紧走两步,把手里的刀直接架在我的脖子上,无比阴沉地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着,问道:“小子,懂不懂什么叫礼貌?信不信老子抹你的脖子?”
面对这种情况,我想是个人都会害怕,但是却莫名其妙地没有任何的害怕,甚至内心腾起了一团怒火,真想抄起精钢伞跟他们拼了。
但是,我明白现在不是逞强,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对方看似轻巧的几步走上前来,结果几乎瞬间就占据上风,绝对是老手,现在这荒郊野外的,如果直接起了冲突,那吃亏的肯定就是我们两个。
“你要做什么,直接说!”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光头男。
“这,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情可以商量的,没必要上来就动刀,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武德看到这一幕之后,立即把手里的起重器藏到了身后,同时嬉皮笑脸地开始打圆场,但从他说话不利索也可以听出,他也在害怕,甚至比我更怕。
“你他娘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的事情也敢管,不要命了?”光头男的气焰更加嚣张了,直接用指头指着武德就叫骂起来。
武德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就那个不软也不硬的模样,但为人处世方面还是胜过我很多的,他继续笑呵呵地说:“大哥,不要生气嘛,我不是管你的事情,这不是我师兄,那也就是我的事情,咱有事情说事情,大家都是文明人,不用动刀这么危险的家伙事,把事情说开了就没事了,对吧?”
我紧握着精钢伞,随时都准备动手,想着如果没有商量的可能,也不能任人宰割。
突然,一直没有开口的中年道士,说:“张大千,我了解你小子,你不要想着做无畏的抵抗,把手里的精钢伞丢掉,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完全没有想到,这倒是竟然知道我的姓名,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仔细想想也对,如果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来历,也就不会一路跟到这里,更不会二话不说就上来动刀。
“这小子居然想反抗,我看他是活腻歪了。”刀疤男气势汹汹叫喊了一声,接着提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我的腹部。
我立即吃痛,整个人就弯腰下去,直接就感觉鼻梁一酸,鼻血就横流而出,眼前都有些冒星星,但这还不算晚,下一秒后脑发懵,一个踉跄再也站不稳,一脑袋就栽倒在地。
“这,这是干什么?你们怎么能这么粗鲁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武德见我被一气呵成打倒之后,整个人急躁地叫了起来,要不是光头男手里亮铮铮的钢刀,加上在我身上晃来晃去,他肯定已经冲上来跟他们拼了。
“你小子给老子闭嘴,也想挨揍吗?”刀疤男用手里的钢管戳着武德的胸膛,把他一下下地往后戳。
光头男压根就没有把武德当回事,他一脚踩在我的后背,连续几下重重的踩踏,嘴里不断骂着脏话。
我强忍着背脊的疼痛,几次想要爬起来,结果还是被踩趴下,这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我的手腕一紧,紧跟着就是个整条左手臂一疼,完全被反扭了过去。
在吃痛的过程中,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手腕,心里顿时一凉,这三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恶棍,难不成是奔着我的手串来的,他们要这东西做什么?
很快,我的手串就被强行撸了下去,光头男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很是满意地点着头,接着随手就丢给了那个中年道士。
“这下捞到了!”刀疤脸搓着双手,满脸的猥琐之色。
中年道士捋着山羊胡说:“只要这东西在手,加上我的手段,那个小美女以后就是我们三个兄弟的,想把她搓圆捏扁,那都是我们说了算。”
“你们敢拿走我的手串,我就杀了你们。”我几乎是潜意识地吼了出来。
“杀了我吗?哈哈……”光头男鄙夷完之后,放声的大笑起来。
“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这是自己二十多年一来,第一次心生如此强烈的杀意,任灵萱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我认定的女朋友,所以更是我绝对不能碰触的逆鳞,不管是谁敢打她的注意,那我真的会杀了他。
光头男盯着我的眼睛,半晌之后他愣了一下,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缓过神之后,才冷笑着说:“小子,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就凭你也想杀我?你不知道你今天就要死吗?”
叫嚣完之后,光头男又踩了我一脚,然后直接坐在了我的身上,就像是骑马似的,狠狠地压了几下。
我早已经被气得脑袋都要炸了,这几下完全都没太大感觉的,直接抓住他的腿,掰了一下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自己的嘴就刚好够到,直接就对着他的小腿肚子咬了下去。
“啊!这小子属狗的,咬死人啊!”
光头男被我咬的痛的大叫大骂,接着抄起了拳头,对准我的脑袋就是一拳,直接被他打足有三秒昏厥,他不解气,再度用脚踢我,每一下都是毫不留情,脚力极重。
我不确定是自己醒来的,还是被他打醒的,我忍不住疼痛一声不吭,但身体还是下意识蜷缩起来,甚至被打的有些浑身**,冷汗出了一身接一身。
“你也想死吗?”
武德想要跑过来帮忙,但却被刀疤男敲了一棍子,整个人扶着肩膀往后退去,如果不是我受制于人,相信他肯定不会白挨打不还手。
但是,越被殴打,我就越无法站起来,身体的伤痛令大脑无法自由操控。
我回想着他们拿到手串的坏笑,说着污秽不堪的话语,整个人恨不得站起来要了他们的命,但是疼痛没有丝毫减弱,反而不断地增减这。
“小东西,你不是很硬吗?你爷爷那几个糟老头子不是很强吗?现在老子把你的女人抢了,还这样折磨你,你倒是放个屁啊!”光头男嚣张至极,说话的同时不忘了继续攻击我。
我被打的几乎失去了理智,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昏厥过去,而且感觉如果我再昏过去的时候,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醒来,想到任灵萱将要受到他们这些人的控制,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然而,我只恨自己没有反抗的本事,自己保护不了奶奶,让她被害了,现在连自己的女朋友也无法保护,我完全就是一个没用的人渣。
我也想过变得强大,强到可以保护身边任何一个对我重要的人,这样就不会有人跟着我倒霉,更不会受到伤害,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在这一刻,我强烈的想要变得很强,想我爷爷和秋道人他们那样,我开始尝试着放弃痛感,即便不断地踢被打,我还是选择直视光头男,包括他的每个动作。
“张大千,你他妈还看什么看?你打算用你那双狗眼杀了我吗?你有那个本事吗?”光头男恶狠狠地盯着我,叫嚣道。
刀疤男冷哼道:“时间差不多了,眼睛不是道长需要的嘛,挖了弄死算了。”
“先等一下!”
那中年道士阻止了,光头男也停止继续踢我,转头看了过去,紧接着中年道士就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提了一下裤腿,便蹲下了身子,笑吟吟地盯着我。
片刻之后,中年道士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认识你吧?其实我们是认识的,只是我稍加打扮了一下,你就不认识我了。”
“你是谁?”我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感觉好像有一些熟悉,但是看过去确实不认识,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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