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百变门之谜
仁杰在美国加州海滨长大,多年高强度的专业游泳训练,让他一跃入水里,就象鱼儿一般灵活,象在空气中一样自在。
巨蟒的身子紧缠仁杰腰腹,蟒尾巴急拍水面,掀起巨大的波澜。
原本平静的水面上,蓦的浪花翻飞,彷佛风和日丽的湖岸,骤起狂风,风在叫啸,湖也在激**。
仁杰扣住巨蟒的七寸要害,剑势如虹,猛的刺下去,一股血箭飙出几尺远,顿时溅了他满脸,眼睛火辣辣的痛,有些睁不开。
这巨蟒受伤后凶性大发,浑身扭动卷曲,似要将仁杰拦腰勒断。
突然,从岩石后窜出一条体型稍小的大蟒,向仁杰的喉咙咬去,它动作之快,绝非言语所能形容。 瞬间那凉凉的红舌已触到仁杰的颈部,两对白森森的牙就要留下致命的窟窿。
生死之间,仁杰的皮肤起了微颤,在几乎毫无可能的情况下,身体避无可避地让开一尺。这时,一颗小石头带着激风飞至,将大蟒的左眼洞穿,蟒头栽入水中,攻击仁杰之势立刻崩溃。
仁杰手下毫不迟疑,利剑再次插入手中巨蟒的七寸,用力扭转,绞得血肉模糊。巨蟒精疲力竭,终于放松钳制,软倒在水里。
岩洞水流在两侧形成小瀑布,飞珠溅玉,灿烂如银,自洞内喷泄入地底湖中,水声并不震耳,反而如鸣琴奏玉,听来只觉精神舒畅,恍如进入一个奇特的世外静土。
这两条巨蟒的身子在水流中翻转,红浪纷扬,也一起被带入了地下湖。
仁杰爬上岩石,对着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朱颜帮主双目静静地凝注着仁杰,眼前这位美少年,浑身水珠,脸色疲惫,但其翩翩风采及温雅气度,却不减分毫,让人忍不住关注他,喜欢他。
仁杰转头看向朱颜:“谢谢你刚才出手。”
朱颜平静的面容出现一丝龟裂,他叹息道:“十一郎,你真的是仁义君子……谢谢你,我没有看错人。”
仁杰淡淡地说:“帮主,昨夜大护法遇害。”
朱颜怔怔地看着对面的岩石,仿佛要把那块石头剜下来仔细研究,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那孩子,我还是没能保全她……”
仁杰站起身来到朱颜跟前,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势,建议:“朱颜,你的腿好象有问题,时间急迫,我先背你出去,有话出去再聊,好吗?”
朱颜脸上浮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有劳你了,十一郎。”
仁杰撕下几条衣带打了结,将朱颜绑在自己背上,深吸一口气,跃入水中。
太阳渐渐升高,潭水宛如一块碧绿的水晶,灿烂生辉,耀眼不可方物。
碧寒潭边,十郎心神恍惚,坐立不安。
他一会儿看看潭水,水色清澈不见底,平静无波又似藏着无限危机,他一会儿又打量悬崖绝壁,生怕有人此时冲下来,紧张得心口乱跳。
刹那间,水中泛起了一串的涟漪和水泡,潭水哗啦啦的分开,一个面目俊美的少年钻出水面。
十郎心跳奇妙地和缓下来,他的眼角有点湿润,几乎是雀跃地扬手招呼:“十一大哥,你总算上来了。”
十郎定睛一看,发现仁杰身后负着的重物,竟然是帮主大人时,他第一反应是惊呼一声,拔腿就跑。
仁杰忍不住笑起来:“小十,想逃去哪儿?快来帮忙,我们合力将帮主抬到悬崖上,是背是扛,你自己选。”
十郎无奈地转回来:“十一大哥,小十闹不明白,怎么水里又来了一位帮主?”
朱颜眼神悠远:“很久以来,百变门就有两个帮主,一明一暗,以雷云两剑为凭,面目相同,修习武功相若,谁的功力高些,就能做真正的帮主,另一人则在暗中保护。有时,两人分头处理江湖事宜,相隔百里,外人看来却以为帮主顷刻现身,将百变门的功夫越发渲染得神乎其神。”
仁杰将干燥的外套替朱颜裹上,背着他往坡上爬,十郎肩膀扛着朱大帮主的大腿,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仁杰艰难地寻找落脚地:“那么,两位帮主面容为何会一模一样?”
朱颜说:“本门既然号称百变,易容之术天下无出其右,两人自幼生活在一起,服食某种特殊药物,不断进行改容药浴,日久自然面目相似,就算有些许差异,帮主弟子不敢胡乱仰视其貌,外人更无法窥见其秘。”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上崖顶。
十郎脸上满是汗水,深吸一口气,有再世为人的喜悦,他张嘴正要欢呼,仁杰忽然将他一推,轻声说:“小十,蹲下别动,有一群黑衣弟子往这边来了。”
绝壁旁,生着几簇半人高的茂密花草,在隐密的草叶中,依稀可见白色的衣角和半裸的大腿。
那群黑衣弟子中,有人心生疑惑,指着那片白色说:“帮主吩咐在此处巡逻,不得让可疑人混入,不知那草堆里是谁?”
他们立刻神色凝重地赶过去查看。
悬崖边凹凸不平,宽仅丈余,而且长满了杂草和藤萝,在空隙处,一位少年紧紧搂着白衣男子,沉浸在激烈的热吻中。被压在底下的男子轻声呢喃:“十一……”
这群弟子看得热血沸腾,领头的清咳一声,正要开口询问。
那俊美少年翻身坐起,白衣帮主朱颜气喘嘘嘘躺在地上,衣衫半掩白晰结实的胸部,他颊泛红潮,双眸中春色无边,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冷冰冰的怒气:“混帐,看什么,还不快滚!”
那群弟子惊得飞奔而逃。良久,领头的那位擦着汗,含泪哭道:“我无意中撞破了帮主的秘密,他竟是……被压的那一个,完了,我小命不保……”
崖边,风光无限明媚,春潮涌动。
十郎躲在一旁偷着乐,肩膀耸动不已。他笑的下巴抽筋,嘴张得老大,还没来得及合上,忽然一团草叶夹着泥土冲进的他口中。
朱颜帮主撑起身子,靠在仁杰肩头,慵懒的神情分外诱人,“十郎,你看够了吗?”
十郎跳起来,呸呸地吐着泥土,圆眼睛滴溜溜乱转,悄悄瞟向朱颜半裸的胸膛,苦着脸说:“帮主,小人下次不敢了。”
朱颜眉头一挑,语气冷森森的:“什么,还有下次?”
十郎委屈地对仁杰说:“大哥,救我!“
仁杰笑眯眯地说:“朱颜,想不到你这么保守,哈哈。请问,现在我们该去哪儿?”
朱颜似笑非笑,“十一郎,你我缘分已尽,你自己下山去吧。”
仁杰扶住朱颜微凉的身子,沉思片刻,问道:“江南盐运案可是你做的?”
朱颜一笑,温文尔雅,带着一丝凄清,“十一郎,帮中一些小事无需帮主批准,若我说事前我并不知情,你信吗?”
“我信。”仁杰声音很温和:“现在我就走,你有何打算?”
朱颜异常平静:“我双脚已废,大约是做困兽之斗吧,十一,你自己保重。”他容颜清丽脱俗,淡淡地说出这几句话,仿佛已经将生命中最沉重的包袱放下。
仁杰的神态安详,目光坚定,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认真而郑重的, “好吧,帮主,我们就来赌一赌运气,看看可不可以闯出一条活路来?”
山上吹起一阵清风,朱颜身上的衣衫飞舞,飘飘如仙。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眼底闪着温柔的光彩,微笑叹息:“十一郎,连我都想放弃了,你却不忍心。。。。。。今天我才发现,我实在是一个幸运的人。”
仁杰重新背着朱颜,说道:“我们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朱颜伏在他背上,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悠然道:“那日在溪边初遇,就去那儿吧。”
十郎小声地说:“十一大哥,我害怕。。。。。。。”
仁杰点头道:“我明白,到了密林小溪,你可以自行下山,不必跟我冒险,不过,我答应你的事还是算数。“
十郎一挺胸膛,吸吸鼻子,硬撑道:“十一大哥,小十与你共进退。”
三人穿过绿草地,闪入密林,不久来到小溪活源。
朱颜指着不远处的废弃古庙,说:“去那里。”
这个庙不大,里面干净简陋,左右两墙悬着几幅斑驳泛黄的对联,屋梁很高,木头上红漆脱落。案头供奉一尊两人高的泥塑土地公。
神像的眼框空空白白,没有眼珠,仿佛慈悲地注视地上芸芸众生,又好象将世间的营营役役视为虚幻。
朱颜轻轻抚摸仁杰的头发,又放开手,柔声道:“十一郎,你背我到神像后面。十郎,你先在门口守着。”
十郎期期艾艾的靠着门坐下,紧张地注视着外面。
神像的肚子是空的,可容两人藏身,像肚上有一个小洞,光线透进来,为仁杰的俊脸镀上一层金辉。
仁杰趴在那个小洞口往外望去,只见密林,薄雾,流水,不知名的小花,充满了大自然的清新美丽,他笑道:“不错,可以观察庙前的动静。”
朱颜依靠神像坐着,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注神态自若的美少年,缓缓地说:“很久以前,夏蝉鸣叫的时候,我每天黄昏躲在神像的肚子打磕睡。
本门有位漂亮的大师姐,她与别的女孩子不同,永远是那么温柔,那么纯洁,那么风姿卓约,夕阳西下时分,她常常来前面的小溪沐浴。每当哗哗的水声响过,我就知道该回去做晚课了。”
仁杰眸中亮光闪烁,开玩笑地叹气:“原来,朱大帮主从小就是一个色鬼。”
朱颜没有反驳,嘴角边带着微笑,神色甚是温馨,轻轻地道:
“那一天,很闷热,帮主接班人选拔赛在即,我练了一天功很累,钻到土地公肚中睡得正香,忽然听到溪边传来表姐的呼救声,我听她叫的惶急,不加思索奔了过去。
大师姐衣衫半解,肌肤晶莹胜雪,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一看之下心跳不已,就站得远远地问出了什么事?她面带红霞,娇媚万分,说水中有蛇,她扭伤了脚,请我扶她上岸。
她是众人仰慕的大美人,我初出毛庐,平时只能远远的望着她,此刻美人向我求救,我心里不是不欢喜的。
我跳入水中,小心地拉着她的衣服,不敢有半分亵渎,她笑眯眯地说,朱兄弟,你走近些,从水里伸手牵住了我。我晕乎乎地望着她,只觉这一刻如在梦中。
她身子一晃跌入我怀里,我赶紧扶起她,大师姐紧紧的抱住我,忽然高声叫,救命!救命,有色狼!
密林里冲出三位少年,都是同门的师兄弟,他们冲上来对我一顿拳打脚踢,若在平日,我未必会输,我的武功在门中一向名列前茅。不过,大师姐牢牢拽着我不放,还趁机点了我的穴,我不忍下手伤她,结果被这三人打得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领头的那位我认识,是帮主的独生子,他踩着我的头吆喝一声,这**贼胆大包天,敢调戏我的心上人,把他的裤子脱了。
我被他们强脱了衣裳,赤身**趴在地上。那三人乱踢一通,帮主的儿子忽然解开裤子,对着我的身体撒尿,其他两位也起哄跟随,一边用泥浆石块砸我的脸和头。
我眼中所见的,只是凹凸起伏的乱石壁,和那条静静流淌的小溪,水那么清澈透明,我只盼能到溪里洗个澡。
大师姐在一旁格格地笑。我真想回头责问她,为何如此害我?可是我不但口中说不出话,整个身体都僵直苦痛,一条腿也断了。我听到密林中那几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到帮主儿子喜笑颜开地说:好师姐,做得好,看那小子还敢跟我争!来,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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