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用你教 阮艺篇
顾之成是真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我费力的拉着他朝路边招了辆TAXI,在司机大哥的帮助下将他塞进了后车座,我也跟着坐下,衣角落在地毯上,他白‘色’衬衫里透着若隐若现的‘胸’肌,避免脑里各种的歪思邪念,我将他的衣服整理好。
这种小动作看起来暖心又体贴。
的士司机误以为我们是一对,我将轻轻放下他时,他便念叨开了,“怎么大白天喝这么醉?”
听起来像是喝醉一定要在晚上一样,我朝他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见我没回答,司机便聊开,“当初我没出车时,要是我老婆看到我白天这么喝,她非和我打上一架不可。”
闻言,我本想出口,可转念又在他喋喋不休的话语间停止。
难道要解释说这是我在路边捡到喝醉了酒的男人?
那估‘摸’司机此刻看我的那眼神又换成了另一种,与其多一些不必要的解释,不如不解释。
将顾之成安然送到家时,他依然没有清醒过来,擅自的在他厨房给他冲了一杯醒酒茶,返回客厅时他已经从沙发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将他再次拉回沙发,眼见一时半会他不会醒来,我只好就近拉了沙发的‘毛’毯给他盖上。
走时,我似乎听见了他低低的喊了一声。
“小漫——”
仅仅犹豫了片刻,我便转身而出。
关上了‘门’,这个陌生男人的陌生世界便与我无关了。
蔡文黎说要办个聚会,据说是快要和罗霖订婚了,她和罗霖是从大学时代便在一起的恋人,在所有人眼中打破了所谓的毕业分手,有吵有闹有笑,总算是修成了正果。
可在聚会之前有个更重要的任务,而我因为这个任务不得不牺牲一下个人的休息时间,在一接到蔡文黎的电话便赶往蔡文远的摄影工作室。
聚会在蔡文远创办的摄影工作室公寓二楼,一间被布置得绿意盎然的“空房间”。
在这里所谓空指的是这原本是间居室格局,但没有多少的设计装潢,一切都简陋无比,没有任何家具和建造,看起来更像是‘毛’胚房,简单到单调。
尽管它不似‘毛’胚房的粗糙,尽管正在被予以个‘性’十足的创意。
它还是摆脱不了原本的不够‘精’致。
比如窗台上挂着藤瓜的藤条,或者奇形怪状挂在灯顶倒立的青竹,最可怕的是削尖的模样,像锯齿一样,对于锋利恐惧症的我来说,我在下面多呆一秒都觉得渗得慌。
房间善在布置当中,置放了很多东西都还在整理当中,眼见顾筱糖蹲在一角正刷着绿油油的东西,我忍不住一脸嫌恶,“你在那刷什么呢?”
平时注意自己一丝一缕都不够完美的顾筱糖能蹲在那卷着袖管,我不得不佩服蔡文黎的说服力,而望着一眼满室还被挂上或刷上的东西,我猜出蔡文黎要我帮的什么忙。
翻着脚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材料,我顺着顾筱糖的姿势蹲在她身侧,“你们搞这些是干啥?”
“文黎姐吩咐的!”顾筱糖继续在那刷啊刷的,我翻着刷子在绿油刷漆里卷了两遍,绿‘色’而又浓稠,像极某种绿藻。
“你还真有心思!”我丢下刷子,意有所指。
“好啦,快来帮忙!”顾筱糖挥着袖子,几滴油漆差点甩在我的身上。
“蔡文远呢?”左右没看到蔡文远,我才想起来时楼下的‘门’道只剩下出入的小‘门’,而这个小‘门’的钥匙我还是以蔡文黎‘交’代的话在墙角‘摸’出的。
“哦——他今天去参加一个‘花’展的摄影了!”顾筱糖说道。
看着房间的风格,我暧昧的揶揄一笑,“你现在也变得艺术了!”
在房间做一个类似树林的模型,也真是能想得出来。
“是文黎姐,她和罗霖可是在校园认识的,那‘浪’漫邂逅到雨夜树林啊——”顾筱糖状似陶醉一番,我浑然才想起这是蔡文黎的主意。
最后我与顾筱糖‘花’两个多小时将布置基本整理好,差不多一会儿她们就要下班了,我看了看表,朝顾筱糖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汤媛估计这会儿差不多下班。”
顾筱糖点点头,蔡文远八成是什么聚会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看着顾筱糖站在空‘**’的窗口前挥手,我突然有些不放心,“要不,等文远回来了,我再走?”
“没事,我马上也要走了,待会有人来接我!”说这个话时,顾筱糖没看着我,我也没去深究这其中的复杂,只说道,“那你自己小心!”
等我到水语‘门’店前时,汤媛和蔡文黎正在收拾着下班,我顺着脚步走到了店里,两人看到我时,明显皆是一愣。
我不疑有他,高着声音,“蔡文黎,你是想重温旧梦,我要被甲醛荼毒死了!”
汤媛眼神忽闪,很快又问了一句,“来接我下班啦?”
水语妆点改变了些许,原来的好些旧柜台被置换了很多个,新来的形象柜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格,柜台上所有试用装都被撤换掉,原本还黏附着明显标签的字样成了雕在瓶底的模样。
我打开了一瓶新装老款的商品,熟悉的气息通鼻而来。
一股白茶清香,一股回忆的味道。
“芙雅和CCBO签约了,很快这个柜台在水语就会被换下,而你在CCBO随时随刻都可以闻到这个味道!怎么样?味道是不是依然觉得很熟悉?”
芙雅是水语合作多年的老品牌,可听见这声音我头皮悚然,暗想自己粗心竟然完全忘了邵仙萍从婚礼之后每个晚上都会到‘门’店收账。
因为现在的她,连带着将蔡文黎和汤媛都贴上了鬼祟的标签。
无怪乎有人说,‘女’人心眼小的时候,一粒芝麻都容不下。
“是吗?”我朝她淡淡一笑,没接下话。
“怎么?想来接两位大将去CCBO?”邵仙萍看着我,施施然的坐在那个柜台算着账。
她神‘色’轻佻,摆着姿势,我心底一叹,决定忽视她。
“汤媛,好了吗?”
汤媛朝我点了点头,无奈看着邵仙萍的动作不紧不慢,正挂着钥匙锁的蔡文黎无奈的向我一看,示意汤媛和我先走。
汤媛才朝前一放钥匙,邵仙萍声音立即尖刻起来,“这还在水语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人要走?”
她语带双关的讽刺,说完看着我。
我接下她眼内的刀枪‘乱’箭,不卑不亢,“我知道,因为我的事让你有些情绪,只是对于一个老板而言,尽心尽责的员工是难能可贵的,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去迁怒别人!”
“因为你?”邵仙萍一阵轻笑,“不要把自己抬得那么高,你以为你能翻起多大的‘浪’?在水语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带员工!”
仿若觉得无趣,很快她叫着蔡文黎关‘门’,关掉‘门’窗后蔡文黎跟着前来的罗霖上了车,走时她还不放心的问我们需不需要送一程,本就道不同,我和汤媛不约而同的拒绝。
邵仙萍在蔡文黎上车时才启动了她那辆红‘色’超跑,车影瞬消,走前她还拉着窗朝我们轻蔑一笑。
我们两人站在暗夜冷风里,呆了一会儿,接着汤媛指着她车后骂着。
“这种到底是什么人啊?扭曲成这样,我真是要——”汤媛举着她一个手臂朝她的车影挥着,我了无趣味的拉下她的手。
“算了!”
算了,这是一个很无奈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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