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的尊严(六)
“利翁他……其实不止一次推倒过文杰,第一次,文杰确实撞上了电线杆没错……后来等文杰爬起来,拼命的想要逃跑,利翁这时却追了上去,由背后再一次把文杰撞倒在地……而这一回,文杰接触到了断开的电线,后来就……呜呜呜……”说到最后,傅漪纤的语气显的有些哽咽。
欧阳检事心中重新升腾起了胜诉的希望,他爬了起来,问道:“你是说。倒地的被害者,爬起来后向着断开的电线那儿逃去。在那里又遭到被告撞击,从而触电的是吗?”
“……是的。”擦干了泪水,傅漪纤应道。
“反对!”韩雅韵厉声叱道:“证人,你现在的话与刚才的证言全然相反!这是怎么回事?”
傅漪纤摆出一副弱质模样,哽咽道:“对不起……我、我想要保护利翁,所以、所以……”
“所以撒了谎对吗!”韩雅韵以极为严厉的语气喝道。
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傅漪纤转而面向了主审官,凄然的说道:“纤纤知道自己错了,知道不应该这样做,可纤纤还能怎么办?利翁可是纤纤的恋人啊!法官大人,请你原谅纤纤好吗?”
“砰”的一声,未等主审官发表意见,韩雅韵先拍起了桌案,高声道:“绝不能原谅,你把法庭当成什么地方了!你这种行为,将被视成作伪证处理,之前的发言必须通通……”
又是“啪”的一声,主审官的法律之锤生生将韩雅韵的申辩打断,继而以温和的语气对傅漪纤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念证人是初犯,本庭就原谅你一次吧。”
傅漪纤得言瞬间恢复了平日里巧笑嫣然的模样,一脸娇羞的望着主审,说道:“谢谢你,法官哥哥。”
“哈哈!”主审官摆了摆手,随意道:“这没什么,这没什么!”
韩雅韵见状,心里暗骂:‘老色狼,夜路走多了当心撞见鬼啊!’
继而韩雅韵又问:“证人,你既然亲眼见到此情此景,还能悠闲的戴着耳机听音乐,心理素质还真非等闲啊。”
“反对!”欧阳检事指着韩雅韵说道:“辩方律师,请你收敛一下那调讽的口气,不然检控方有权代替这位证人控告你诽谤。”
韩雅韵刚想作出反击,傅漪纤却说道:“抱歉啊大婶……当时纤纤整个人都被吓的呆了,因为那会的利翁跟平时全然判若两人,纤纤害怕极了。”
‘她叫我大婶就不算诽谤吗?欧阳老色狼?’肚子里这样编排着控方,韩雅韵不禁有些头疼。
她虽然想就各种各样的问题咬住傅漪纤,但她显然太狡猾了,每每一些足以致命的问题,都能被她巧妙化解。韩雅韵现在心里比谁都要着急,因为就这段证词上来看,摆明了是在说她亲眼所见李利翁杀人,所以如果在这儿找不出决定性的矛盾,一定会满盘皆输。
韩雅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她知道,和自己一样,傅漪纤也是背水一战,几乎没有思考时间的她,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从电线断开到触电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一条生命就……呜呜呜……”
看见她装腔作势的模样,韩雅韵心中不免生出不小的厌恶情绪,真想把她当场拆穿。
‘等一等!一分钟不到?’突然间,仿佛着了魔似的,韩雅韵的神经中枢疯狂将傅漪纤的话在脑袋里运作千遍。
法庭报告中无数的证词的物据疯狂涌入她的大脑,仿佛一张千织百结的硕大蜘蛛网,一环紧扣住一环。最后由一条条名为线索的蜘蛛线拆借开来,韩雅韵眼睛中突然暴射出无比精光。
“够了!”韩雅韵打断了傅漪纤的表演时间,由法庭记录当中抽出了那张照有被害人手部特写的照片,冷冷的说道:“看见这张照片了么?”
傅漪纤为之一愣,显然搞不清楚韩雅韵此举的意义何在,心思电转,故作随意的说道:“这……应该是利翁常吃的感冒药。”
“没有让你看这个。”韩雅韵说道:“我要你看的是被害人腕表上的时间。”
“……二点十二分,怎么了?”下意识的,欧阳检事替傅漪纤念了出来。
韩雅韵点头道:“没错,二点十二分。如之前欧阳检事的推测,这块表应该是在被害人死亡的同时停止的,也就是说,案发当天下午二点十二分,就是被害人的正确触电致死时间……但是,请在坐诸位回想一下,电线是在什么时候断开的?”
欧阳检事查阅着法庭记录,说道:“依据医学院的学生证词上看,应该是二点……啊!”
显然,他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有许多聪明的旁听者亦发现了其中问题,法庭上下再度充满了窃窃私语声。
“砰!”韩雅韵猛击了一记桌案,她的气势,竟然迫使现场安静了下来。
只听她问道:“从电线断开直到被害人死亡,中间存在着十二分钟空白时间。依证人之前作出的证言,她亲眼所见我的当事人二度撞倒被害人,但试问这能够花费整整十二分钟吗?根本不可能!”
“我、我看见……”
“砰!”韩雅韵又是猛的敲了一记桌面,生生将还欲狡辩的傅漪纤打断,以极为肃然的语气斥道:“住口,法庭不是容你肆意诡辩的游乐场!即便所有人可以接受,我——韩雅韵,也绝不允许你侮辱这神圣的殿堂!”
她话里的“所有人”,指的自然只有漠视傅漪纤作伪证的主审官无疑。
席上,这个颜貌端正**的中年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韩雅韵颤着声说道:“你你、你这个辩方律师到底想说什么!”
韩雅韵毫不畏惧的回瞪主审,以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我想说,无论是谁,只要有碍司法公正,都将受到其应有的制裁!并且,我得告诉你,审判长所拥有权利,并不是主宰法庭,而是公开公平的进行裁判!故而这里在坐的所有人都会对你进行监督!并有权向最高法院提出对你主裁的异议!”
法庭上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随即内心当中无比升腾起震撼之情。
看着主审发青的脸色,毫无疑问的,众人无不对律师席上的这位女流之辈敬佩万分。
袁正商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那句“赌上律师的尊严”,竟能使韩雅韵把主审也不放在眼里。身经百战的他知道,如今法庭上下,已经全然给韩雅韵的气势压制住了,接下来,属于她的个人时间到了。
“好了,让我们继续分析案情。”短暂的沉默之后,韩雅韵率先开口:“电线断开,直到被害人死亡,其中有十二分钟空白时间,这项事实无可争议。并且由之前的证人证言,我的当事人曾经离开过现场。也就是说,在他离开以后,这十二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某些事情,直接导致被害人死亡。我总的结论就是——杀人凶手另有其人!”
“反对!”欧阳检事气急败坏,叫道:“乱乱乱、乱说一气!除了被告,凶手还能有谁!你说啊!”
韩雅韵对此抱以一笑,说道:“不是还有一个么?在胡少强及我的当事人离开现场以后,不是还有一个人身在现场吗?”
“啪!”主审官敲打了一记木锤,恶狠狠的瞪着韩雅韵,随后冷笑着说道:“辩方律师,本庭算是听出来了,你是想要控告某人对吗?你可得想仔细了,如果冤枉好人的话,我可有权向上汇报,吊销你的律师执照。”
韩雅韵对此充耳不闻,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此刻她等了很久了。
‘终于到了!星辰不能白死,雅韵你要坚强起来!’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韩雅韵牢牢指着证人席上的傅漪纤,极具气势的说道:“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傅漪纤小姐!”
“反对!”欧阳检事紧紧捏着拳头,说道:“你你、你这样无端的诽谤证人,我绝不允许!”
韩雅韵丝毫没有理他,他深刻的感受到,现在的自己,普天之下无人可以动摇。
继而他质问道:“傅漪纤,在那十二分钟的空白时间里,你在做什么?既没有求助,还戴着耳机听着音乐,还是说……还是说忙着思考怎么将杀人嫌疑家伙他人!”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明显加重了语气。
“你、你血口喷人!”欧阳检事叫道。
韩雅韵双眼片刻不离傅漪纤半步,似是想要把她人皮之下的真身看透一般,以确认的口气说道:“在案发当日,你目击到了邵文杰与李利翁争执,在后者推倒前者并离开现场之后,你趁邵文杰没有注意,由他背后推了一把,使他触电致死,对吗?”
证人席上,傅漪纤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但保持沉默显然是没有作用的,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发言。
良久,傅漪纤开口道:“杀人总得有个动机才行吧?我的杀人动机呢?试问我为什么要杀死文杰,并把杀人罪嫁祸给自己的恋人,这岂不是很不合常理吗?”
韩雅韵缓缓闭上了双眼,她深吸了一口气。答案,早就在她心中酝酿多时了,一年前恋人的死,还有在事件同一天邂逅的李利翁和傅漪纤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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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今日,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韩雅韵睁开眼睛,那仿佛感觉那一瞬间仿佛有一世纪之久,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一年前的七月四日,就在这所法院里,发生了一起事件。一名律师在餐厅中遭人毒杀。”
说着,她从公文包中抽取出了一份资料,说道:“现在我提交该案的资料,作为本案中傅漪纤杀害被害人以及企图栽赃我当事人的动机证物。”
很快,资料就递交到了主审官手中,一页页翻阅着资料,他下意识的读了出来:“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楚星辰,为了调查四个月前的死囚越狱杀人案,而叫出了本此事件的嫌疑人……楚星辰在食堂会面的时候因为中毒死亡。虽然在被害人的杯子中检测出高浓缩剧毒。现场及嫌疑人身上却均未被查出毒物,而毒药进入被害人杯子的途径亦尚且不明……案发地点:户城市地方法院食堂,时间:七月四日下午四点,被害者:楚星辰,嫌疑人……傅漪纤!”
察觉到主审官惊疑不定的眼神,韩雅韵非常满意,继而说道:“以下,我会向大家证明,七月四日的律师毒杀事件,就是今天傅漪纤杀人嫁祸的动机!”
“反对!我反对!”欧阳检事拍桌子瞪眼,指着韩雅韵说道:“你、你太卑鄙了!居然借与本案无关的事件以打击证人的可信度……”
“没必要反对!”傅漪纤出奇的扳着脸打断:“半年前的事情与我毫无关系,今天我就在这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个清楚。”
韩雅韵闻言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显然傅漪纤正朝着她设下的陷阱步步走去,这样的情况正是她所期待的。将这两件案子串联在一起,再一口气通通拿下,为那些死在这个女恶魔中的冤魂讨个公道。
“雅韵,你干的漂亮!”这样,便是连袁正商也不禁燃起了熄灭已久的热血斗志。
时间相隔甚远,傅漪纤先是想了想,才慢慢回忆起来:“那天,我和楚律师在食堂见面,并且说了话……席间,我起身去了盐洗室,而事件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当时从楚律师的杯子里查出了一滴就足以致命的高浓缩**毒药……但这种毒药相当特殊,并且稀少,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又怎么可能拿到呢?”
“请问,被害人与你见面,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呢?”出呼意料之外,韩雅韵这样突兀地问道。
‘明知故问!’拼命仰制着恼怒之情,傅漪纤故作淡然的说道:“楚律师当时找我的原因,是想询问我小时候被卷入的某桩事件。”
“那请问到底是哪桩事件呢?”韩雅韵紧追不放。
“反对!”看样子这会欧阳检事已经恢复了情绪,说道:“该事件与本案完全无关,没有再深入下去的必要。”
没等韩雅韵申辩,主审官已经宣道:“反对有效,辩护方必须停止这些无关的询问。”
该询问遭到否决,早已在韩雅韵的意料之内。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将主审得罪到家了,这也直接使她不再对这个昏庸的老色狼报有什么期待。只不过回想起一年前那个惨痛的初庭,还有那蒙冤受害的当事人,韩雅韵心中就充满了不甘和愤恨。这种情绪几乎快要化成她血液中的毒素,令她每一个日夜都不断纠结于这桩长达五年之久的冤孽当中。
“那次的案子也是,这次的案子也是……看起来傅小姐总是喜欢卷入到杀人事件中去啊。”这句话仿佛像一个巨大的铁锤,刹那间便把整个法庭上下敲醒了一般。
陪审团交头接耳,韩雅韵的观点似乎已经完全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跟几乎所有旁听人一样,他们望去傅漪纤的眼神,亦充满了怀疑之色。
或许主审官可以不拿韩雅韵当一回事,但他的权利还不足以越过陪审团直接影响判决。
看见陪审人员似乎被动摇了,韩雅韵心中更是生出无限信心。
想了一想,很快,她又作出了一记致命攻击:“傅小姐,你说自己根本不可能拿得到毒药?我想这个借口对我可不管用!不但如此,我认为除了你,别人根本不可能拿到毒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检事大皱眉头。
显然,他已经被韩雅韵的节奏所带动了,就目前而言他也全然无法再抵挡辩方的攻势了。
“还记得吗?一年之前,傅小姐当时正在同专修药剂工程的邵文杰交往,他可是被称之为‘炼金术士’的男人。在医学院的有着高尖端的药物研究设备,从那儿制作出一些高浓缩毒药,可以说完全不是问题。”韩雅韵很快引领众人找到了结论,她再度把食指指向了证人席,大声说道:“这样一来,拥有获取特殊毒药渠道的人,不就只有傅小姐你而已了吗!”
看见傅漪纤再一次发青的脸色,韩雅韵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继而乘胜追击道:“在你离席后,楚律师便中毒身亡,这样以排除法算起来,凶手只有可能是你不是吗!”
“反对!”欧阳检事喊了起来:“辩方没有半点……”
“长舌大婶,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没有理睬那个不成气候的检察官,傅漪纤如此说道。
韩雅韵眉毛一挑,迎上她满是愤恨的眼神,针锋相对的说道:“什么事?巫婆小姐。”
强行咽下几欲骂人的冲动,傅漪纤说道:“携带毒药需要有个适当的容器不是吗?但我在事件发生后立刻就做了全身搜查,但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藏毒容器。这样你如此草率冤枉我杀人,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她的话确实命中了问题关键,便是案件的旧资料上亦是这么记载,如果不能人赃并获,确实无法控告傅漪纤杀人一罪。
但现在的韩雅韵早已经非同寻常,这点东西又岂能难得倒她?现在他的思绪线路,就如同一台每分钟运转数万次的高精仪器。只一瞬间,韩雅韵便想通了其中关键。
“之所以找不到藏毒容器,是因为你已经将它处理掉了。”她如是主张道。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欧阳检事哪能放过?他跳出来说道:“这种无凭无据的话是得不到认可的,如果你坚持这么说,就请拿出证据来吧!”
脑海中闪过那一幕,韩雅韵微微一笑,随即说道:“‘一定要把容器火速处理掉!’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你急着找寻藏觅地点。但是除了厕所,基本上法院各处都设有视频监视系统,而厕所也因为没有设置监视器,所以将成为警方的重点搜查部分……这样你急中生智,突然想到将藏毒容器交托到某人的手中,这样你就可以通过可以流动的人力,将容器带出法院外,从而脱离警方的搜查范围!”
“那、那她究竟交给了谁!”不约而同的,法庭上下响彻起这样的呼声。
“那还用得着说?”韩雅韵说道:“她只能将东西交给我的当事人——李利翁先生!”
“你是说,被告和傅小姐是杀害楚律师的共犯?”欧阳检事满头大汗问道。
“错!完全错!”韩雅韵说道:“在我当事人的脖子上串有一枚戒指,是律师毒杀事件案发当日傅小姐送予我当事人的定情信物。这枚戒指上的人工宝石只不过是用来掩饰它内部构造的装饰品而已。是的,在人工宝石下,藏有着一根银针,只需用银针来摄取一定量的高浓缩猛毒,届时再放入楚律师的杯子里,这就是整桩事件的凶杀过程。而在杀人之后,为了处理掉这枚戒指,傅漪纤小姐就直接把它当作了定情信物,送予我的当事人李利翁了!”
此刻,所有的线索都被韩雅韵一一串联,证物、证词配合的天意无缝。
如此,李利翁脖子上的戒指,就成了控告傅漪纤杀人的重要物证。
或许时值今日,银针上已不再存有足以致命的猛毒了,但如果能进行细致化的分析,一定可以找到毒物过去残留下的痕迹。
韩雅韵的推理还未进行完全,因为她还没有解释出傅漪纤的杀人动机,她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邵文杰的死,并非在傅小姐计划之内,她真正要杀的恐怕是我的当事人,这其实也就是她今天身在此地,持续不断进行伪证的原因所在了。那枚足以作为犯罪证物的戒指一直被我当事人挂在脖子上,不然她又怎么会总向我的当事人索要这件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呢?可是我的当事人非但没有还给她,反而开心的向人四处炫耀。”
说到这,韩雅韵顿了顿,才说:“所以,傅漪纤就……”
“警卫警卫!”
“啊!快把手指伸进他的喉咙啊!”
“不行啊,他会把伸进去的手指要断的!”
突然,一阵慌乱的叫喊声打断了韩雅韵的案件分析。寻声望去,发现这慌乱的声音来源于被告席。
“啪!”敲打了一记木锤,主审官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头挨了训斥,警卫们慌忙端正了姿态,由其中一名出来说话,他好不容易平服下了语气,说道:“被、被告把脖子上串着的那枚戒指给吞下去了!”
“啊?怎么会这样!”主审官失态的叫了起来。
法庭上下顿时乱成一片,瞬时间往日的肃穆**不复存在,旁听的,陪审的,尽皆交换着意见,无不为李利翁这个愚蠢的行为摇头。
“法官大人!请立即闭庭,喊救护车来!”韩雅韵最先反应过来,他紧张的情绪溢于颜表,转而慌忙的跑过去,对李利翁连连询问:“小李,小李,不要紧吧?肚子痛不痛?”
说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带着泣着喝道:“你、你怎么这么傻啊!那枚戒指里可有猛毒啊!”
因为法庭上下严禁打开手机,因而主审官从摸出手机到准备开机,花费了一会时间。
正待他要启动电源,忽然传来一声:“慢着!”
“哼哼哼哼哼哼哼~~~~~~”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以后,欧阳检事冷笑着说道:“看来,被告已经用了实际行动证明了戒指里其实并没有毒。”
“你、你说什么!”此刻,韩雅韵内心突然升腾起想要打人的冲动。
“我说事实!”欧阳检事说道:“你没看见被告现在依旧生龙活虎吗?什么戒指里暗藏玄机,在我看来不过是你这新晋律师的幻想而已!”说着,他连连向主审官丢去暧昧不清的眼色。
主审官立马明白了欧阳检事的意思,如今决定性证据已经消失,他显然是希望自己快速下达判决。
事实上,无论是主审官还是欧阳检事心中都打着相同的算盘。一来,他们想给韩雅韵这个态度嚣张的女人一点颜色瞧瞧,二来,今天韩雅韵令他们俩丢足了面子,欧阳检事输不起官司,主审官也不想信错人。故而,这两人才会上演刚才那幕。
如此想到,主审官宣布:“很遗憾,辩方律师,因为没有决定性证据,本庭不得不驳回你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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