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玻璃碎响,刚才被宋漠谦把玩在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宋漠谦愣住了,瞳孔紧缩,此刻难以置信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几人,尤其是为首的男人。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应该说是所有老人都完全傻住了,不知为何,看着突然出现的宋凌渡,他们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些过去的片段。
那样的姿势,那样嚣张的态度,好熟悉,记忆中似乎也有人如此出现过。
众位老人的目光下意识都落在宋远身上,似乎,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了,只是一个年纪张扬,另一个已步垂暮。
宋远此刻受到的震撼可不只比别人少,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眶湿润,心里头五味陈杂。
只知道这一刻被震撼的无以言表,他只是望着那道身影,久久无法言语。
耀眼的灯光之下,在身后的有些昏暗的外景衬托之下,站在门口的宋凌渡仿佛会发光一般。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那是不同一般材质的普通西装,散发着高贵奢华的高品质量,穿在他的身上仿佛量身定做一般,修身合体。
精致的剪裁将他的身型衬托的越来发挺拔硬朗,松垮的碎发被梳于额后,不同于往日的慵懒随意。
此刻的他严谨的宛如上法庭的律师,神色默然而冷酷,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而随着他的迈步,蹭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了扣人心弦的节奏与声响。
再加上紧跟在他身后,四位同样西装革履,气宇轩昂的年轻男人,那场面别说有多震撼了。
只是尽管他们身上都散发着不同的气势,但无论是谁,都无法盖过他们为首的宋凌渡。
宋凌渡一手插兜,气定神稳,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场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呆愣的宋衷铭身上。
“宋,宋凌渡?”不知是谁喊出了他的名字,这时才将所有人的意识拉了回来,他们集体疑惑茫然的看着这个陌生人。
对!就是陌生人,一个与他们之前认识截然不同的陌生人。
宋凌渡没有理会任何人,甚至连余光都不屑施舍给他们。
此刻他的眼里映照出宋衷铭那张让人倒胃口的嘴脸,而他的脑海里,则是顾绝世灿烂耀眼的笑脸。
而当眼里的宋衷铭也出现在脑海里时,那张璀璨的笑脸瞬间被悲伤与失望代替了。
宋凌渡的薄唇紧抿,逐渐发白,捏紧的拳头青筋浮起,眸底也涌现过一道杀气。
被他目光锁定的宋衷铭不知为何脚底一凉,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脑门,让他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他甚至都站不起来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宋凌渡朝他越来越近。
秦时焕注意到宋凌渡的异常了,原本就紧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提醒他不要被心里的恶魔操控了。
宋凌渡稍微怔了一下,意识清醒了一些,但时紧时缓的后脑,让他险些喘不上气。
那是一种心脏仿佛被掐住的痛苦,难受痛苦的让人想崩溃发疯。
但宋凌渡清楚,他必须要撑住了,他必不需要任何治疗,只要他的阿世一个拥抱就够了,以及,她的心疼和不舍。
其他人的可怜同情他才不稀罕,他只要他的阿世。
“你,你想干什么?”宋衷铭确实怕了,虽然说怕这个宋凌渡很可笑,但这一刻他确实被吓到了。
“你说呢。”宋凌渡平静从容的有些可怕,低哑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冷气。
“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做什么——”
砰!
宋衷铭掩饰狡辩的话还没说完,宋凌渡突然就一脚踹在了他所坐的沙发上,宋衷铭的身体猛地一晃,他一时吓白了脸,顿时慌了,赶紧大声哆嗦喊道:“你,你有病啊!踹,踹我干嘛?”
宋凌渡眼帘微垂,他的手指几乎已经泛白,刚才是无法忍受忽然加剧的头疼,才会踹了他的沙发释放的。
却不料,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只将宋衷铭吓白了脸,众位老人家也都被吓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有心脏病的老人甚至都掏出药出来吃了,显然都被吓的不轻,哎呦,吓坏老人了。
宋远的眸光更深邃了,注视着宋凌渡,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嘴角似乎偷偷弯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病?你真说对了,只可惜不是神经病,否则,一定会先把你偷偷弄死。”宋凌渡一声冷笑,他抬起头,面色铁青,嘴角却扯出了一道弧度。
那表情别说有多可怕骇人了,再加上那刻意压低的嗓音,听入耳中,让人手脚发麻,瘆得慌。
宋衷铭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时默不作声的宋漠谦突然开口了。
只见他眼底布满了阴霾,冷声笑问道:“宋凌渡,原来你一直都在装孙子啊,装的还挺有模有样的,平时还能忍气吞声,一声不吭,还是说,你本就是孙子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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