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明查暗访

做贼心虚

林海涛给八云的就是这种感觉，没啥心事你的眼光为什么老躲躲闪闪，好像欠人很多钱或者偷了别人的东西，突然被债主或失主找到。.-

不过心虚的表情只是一闪，林海涛活了两百多岁不管是做人还是做异类都是老人‘精’了，再怎么吃惊也不会太现于表面。

可惜来找他的不是别人，而是八云跟大力，撇开狐仙儿不说，两人的刑侦工作经验加起来有十多年，毒辣锐利的眼光岂会捕捉不到林海涛那一闪而逝的异样。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啊。

就算是不是狐狸一族，活了这么多年也变得和狐狸一样，狡猾！

没有说话，八云静静等着林海涛的回应，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答复，是拒绝还是答应，前后两者之间有着极大差别，拒绝基本上坐实了做贼心虚，明明有生意却不接，那不是有问题吗

。而答应就让八云有更多的时间去接触和查他，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站在他的角度就非常不利。

沉默了会林海涛的嘴微微蠕动：“不知道三位要做多大的尺寸？”

果然还是接了，相比起被直接怀疑还不如极力掩饰的好，给你们时间接触相处，你们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当然这是八云的猜测想法，除了以上可能，还有就是林海涛真的不知情，只是单纯的为三人的到来感到惊讶，毕竟三人身上的道家真气和异类灵气还无法完全掩盖，总会有一丝丝‘露’出来。

这个世界异类本来就不多，正邪不两立，自古道为正妖为邪，纵然如今有了《共生条约》可道家和异类还是极少往来，今天突然有三个人找上‘门’换成是谁都会感到诧异的吧。

一瞬间八云脑中闪过无数想法，但不管怎么样林海涛答应了就有机会，反正这案子也不急可以从第一个嫌疑人慢慢查起，不是你就是别人，除非你没做过否则总要留下蛛丝马迹，天底下还没人能做到真正的雁过无声，天衣无缝。

“就按这个尺寸吧。”八云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递过，上边的尺寸规格图案全都是照被偷的七幅壁画而写。

“盘古开天、后羿‘射’日、‘女’娲补天、刑天舞戚、祝融燧火、共工触山、上古封神。”林海涛接过纸低头看了一眼，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发现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同样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抖了一下。

“这是七大神传故事啊，三位当真要以这些为背景在石壁上刻画？”抬起头林海涛的表情一脸正常还颇有些严肃。

因为林海涛在看单子的时候头是低下的，并看不清他当时的表情，抬了起来只怕早已换了副样子。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能因此断定他就是犯人，八云装样问道：“怎么不行吗？”

“行，只是时间可能会比较长，这七个故事要刻出来不难，但要在有限的空间里把故事的重点完美的展现并让雕绘不失神传之彩那就是慢工出细活的事了。钱的事也不急，不如三位先回去，等我把方案做出来再打电话给你们如何？”林海涛算是接下了这笔生意同时也下了逐客令，没有明说但谁都听得出来。

“既然如此就麻烦老板了。”

没有纠缠，八云很爽快的回复，其实这次过来也只是试探，昨晚查了一天的资料，是异类又能做这种大幅石雕壁绘的人其实不多只有三个，当中有一人很可能就是犯人，所以一大早就按着地址找了过来。

走出‘门’外穿过人‘潮’涌挤的街道，来到街口停入车子的地方还没上车，大力忍不住问起：“怎么样，你对这个叫林海涛的老乌龟有什么感觉？”

“感觉？”八云边想边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坐上。“有可疑但没有证据，如果说他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因为两个道‘门’中人和一个异类的突然到来，那么我给他单子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一下就真的叫人怀疑了。这事就算不是他做的，多半也和他有些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暂时不得而知，既然他知道了我们的模样那就让左空来监视他，如果真的是凶手，相信被打草惊蛇之后一定会有些动作。”

别人办案都不希望打草惊蛇，不希望被疑犯知道，悄悄的查。可八云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进‘门’就直入主题，摆明了我就是来查这件案子的，除非你不是凶手，否则你一定会这样认为

。

这套方案大力也觉得‘挺’好，有时暗查不如明查，自己‘花’心细去找线索不如让线索自己跳出来。不过左空是两人‘花’心思安排在江雨馨身边的保镖，如果把左空‘抽’开，自己两人又不在江雨馨身边，万一有什么事光方紫菱一个肯定应付不来。

“那左空那边的工作吗？”大力很暗示的说了句。

“嗯。”八云想了下拿出手机拨通了江雨馨的号码：“喂，雨馨啊，你今天有空不，麻烦你陪紫菱去莫爷爷那好不，莫爷爷说准备好了给她去掉身上的杂质，之后正式教她道法修行。”

“麻烦什么，紫菱姐就是我姐姐，帮她是我应该的，莫爷爷那边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不是说还需要点时间准备吗，那他有没有说要去那住几天？”手机中传出江雨馨银铃般的声音。

这事是八云临时决定的，别说江雨馨不知道，就算是莫国强也不知道，打算一会再和他老人家说，算是先斩后奏，先上车再补票。

“不知道，要好几天吧，你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你们这就多准备些衣服过去，等事情结束我就去接你们回来。”

八云盘算着，净身往往需要不少时间，少则半天多则两三天。一般人类降生到这个世界，从初生到三岁之前是一生之中灵气最足的时候，也是最适合开始修练的时候，如果过了这段时间体内就会随着外界环境的影响一天天变得污浊，年纪越大体内的杂质也就越多越不利于修行，若是成年之后再修道，除非是天赋异禀否则再怎么练也达不到太高的境界。当然你如果有个很牛x的师父，有大量天材地宝帮助重新净化身体，把体内的杂质排出变回三岁之前甚至更好的状态，那修练起来也有可能达到相当的高度，至于能到多高就看个人的勤奋程度。所谓勤能补拙，不是天才未必能成为顶尖强者，但不努力就一点机会都没有。相同的，就算是天才光有强大天资没有后天的努力也是白搭。

如今八云给方紫菱找到了个很牛x的师父，以和信集团的能力要找到各种天材地宝并不太困难，只要方紫菱以后肯好好修练，将来的成就未必会低。

挂上电话，八云又给莫国强打了个电话，通过长时间的接触非常相信他的为人，打心底里真正把他当成自己的长辈。保护江雨馨的任务长孙红莲说非必要不许向别人说向外人说，八云没把莫国强当外人，到香港之后左右权衡要真正保护好江雨馨没有莫国强这样的强大助手根本不可能，所以这事早就‘私’下偷偷告诉给他老人家听。

用很隐讳的话说出自己的想法，让莫国强提前收下方紫菱也就是收下了江雨馨，在他老人家和一大群除魔卫士的保护下，江雨馨的安全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虽然八云的话很隐讳，可坐在后排的狐仙儿不是笨蛋，知道八云有事瞒着自己，越是这样心里就越好奇，很多年了没怎么和外界接触，难得出来一次感觉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围着一个字，就是“‘迷’”，样样都让人琢磨不透充满好奇。

忍了好久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老大不爽的从后坐伸手抱住八云的脖子：“八云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能有什么事呢？”八云打了个哈哈。

“真的没有吗？”狐仙儿的双手微微紧收，力量不大但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像是在威胁，你不说我就勒死你一样。

“没。”八云急声大叫，这丫头也是个胡闹天王，若不顺她的意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这时可是在开车啊

。“就算是有也是个人隐‘私’，你总要给我保留点隐‘私’权吧。”

是人都有隐‘私’，比如身上长了个疮，屁[股]长了个痣，这些事怎么好意思说出。

明知道不是隐‘私’，可八云坚持不说狐仙儿也不能真的把他勒死，悻悻的坐了回去：“好吧，我相信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还不快点去查案。”

是谁在‘浪’费时间。八云心里骂起嘴上却不好说。

还好她刚才勒的不是大力的脖子，这样大力才能专心的开车，没一会车子就开到了新界边上，这里是第二号嫌疑人住的地方，一个‘挺’宽敞的农家小院，至少从外边看来像是个农家小院。

“祝国元，资料上说这家伙是头犀牛妖，这一族人也相当的少见啊。”站在院外八云说道。

“犀牛，确实少数见，没想到连犀牛都干起石雕这种细致活。”大力感叹，石雕确实是一‘门’细致活，快不得急不得，越是想雕好越得有耐心，反正他自己是没有这个耐‘性’的。

狐仙儿还在为刚才的事不满，听见不屑的口气对大力说道：“所以说‘色’狼就是‘色’狼，脑子里除了龌龊思想别的什么都没有，要是给你活这么长的时间，你总要找些事做吧，雕刻讲究耐心也最能打发时间，专心致志去雕一件东西，等东西雕好既有成就感又消磨了寂寥的时光有什么不好。”

狐仙儿搬进来也是经过大力同意的，他觉得这个“小丫头”除了嘴巴什么都还不错，可她为什么一见自己就认准了自己是个‘色’狼呢，难道自己脸上刻着‘色’狼这两个字？

“我说你能不能别老‘色’狼‘色’狼的，我脸上有刻着这两个字吗，还是说我真的长得像狼。你们异类的寿命长久当然有大把时间挥霍，可我是人，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我不感兴趣的事上。就算我修了道寿命会比常人长一些，那也不代表我要去做不喜欢的事。”

修道之人的寿命长短很大程度取决于这个人的修行高低，修行越高寿命越长，也可以说有一部分人修道其实就是为了活得更长一些，非常单纯的目的。而历史上因为修道让寿命变长的人也不少见，比如三国时期的左慈就活了一百四十多岁。中医名家李清云活了两百五十多岁。彭祖的岁数更是个‘迷’，有人说他实际活了一百四十岁，也有人说他活了八百岁，总之修道之人寿命长是道家都认可的事实。

其实狐仙儿也说不清为什么老管大力叫‘色’狼，可能是起先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他第一见到自己时没把自己当‘女’孩子而是直接当成了‘女’人，那种感觉不像是长辈对晚辈而是成年人在看成年人，狐妖的直觉何其敏感，这种感觉绝对没错，于是就叫他‘色’狼，此后大力时时和自己争锋相对，慢慢的习惯‘性’也就这么一直叫着他。

要说起这事大力确实有不对在先，以往他看‘女’人总是先看对方的眼睛，发现对方没在看自己才把目光转到对方‘胸’上，这样既不失礼也不会被别人发现，这其中有很大讲究，我第一眼看你的眼睛，如果你也在看我，那我只是看眼睛没什么不妥吧，还是欣赏的眼神又会有很有风度的感觉。如果你没注意到我看你，那我再看你的‘胸’部，这样你也不会察觉，同样不会有什么想法。

可第一次见狐仙儿，可能是她的外表，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想法看了就看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活了一百多岁，一个少‘女’的身体老妖怪的心，一直把顺序搞错也就落得了‘色’狼的评价。

两人爱闹已经不是第一次，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懒得理会他们，八云走到院子‘门’边直接伸手按响‘门’铃，很快从‘门’上的传间器传出个声音

。

“你们找谁啊？”

“请问祝国元，祝大师在吗，我们慕名前来想请杨帮忙雕绘几幅壁画。”

“等等。”

过了会，从院内的屋子里走出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型不愧于他所属的种族，真正的牛高马大，若不知情谁也不会把他和雕刻这么‘精’细的工作联系到一起，怎么看都像个干苦力的或者凶恶打手之类。

走到‘门’边祝国元不禁愣了下，他发现了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马上神‘色’变了，非常的不友善，从鼻子中重哼一声：“我现在不雕东西了，你们走吧。”

“不雕东西了？”狐仙儿从来时就一肚子的不瞒，和大力吵过更是不爽，开车大老远跑来什么都还没说就先吃了个闭‘门’羹，这会要有多恼怒就有多恼怒，伸出纤细的小手骂了出来：“你好歹也是个长辈啊，我们大老远跑来找人，想让你帮忙做样东西，你就这样对待晚辈对待客人的，牛果然是牛，拉到京城还是牛，永远都是那个德‘性’，一点礼貌都不懂。”

祝国元的脾气也像他的名字一样，牛脾气，别人跟他好好说他还能客气一下，可你跟他冲起来他比你更冲，好笑的是祝国元这几十年醉心于石雕，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修心养‘性’，希望在心境上能上到更高的层次，如此修为也才能增长得更快。

如果像从前有人敢这样骂他，他早就卷起袖子一拳头抡过去，现在气还有但能努力克制强压下来，在心中不断的跟自己说：“不生气不生气，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如此反复在心中念了几次，祝国元的火气慢慢降了下来，俺不跟你一晚辈生气，俺是个雅士。知道什么叫雅士，就是很有涵养很文雅的人。

“进来吧。”祝国元“啪”的一声打开‘门’，脸‘色’还是有些臭臭的，但总算是打开了‘门’。

这样也行！

八云和大力睁大眼神，好声好气进不去，被骂了‘门’反而还开了，你说这头牛是不是有些贱，还是很贱的那种。

把三人请到屋内，祝国元什么都没说先泡了三杯茶来，这样我算是有礼貌了吧，你骂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俺以德服人，俺是个雅人。

八云三人愣愣的看着他，这头牛前后反差怎么这么大，‘弄’得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喝茶，你们想雕些什么东西，先说清楚，只是普通小玩艺我可不接，俺虽然不是大师，但俺不能辱了自己的手艺，不说能雕出最好的，至少不会马虎对待。”祝国元坐了下来，很直截了当的说。

这种人最好猜，‘性’格太直没有隐藏，他说不会马虎对待，三人都不怀疑，甚至想直接把他从嫌疑人的名单上去掉，这种人会去干偷‘鸡’‘摸’狗的事，那天底下的小偷就多的去了。

八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呵呵笑起：“其实我们来是想让前辈帮忙提供些线索，我们三位是八云侦探社的‘私’家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