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盈盈一起的男人用很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他显然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就是拉着段盈盈趁机逃窜。段盈盈原来有跑,不过跑出几米又甩开男人的手走回头,整一个想杀人灭口的气势,我是真想掏枪自保,然而真的痛到控制不住自己。
幸好最终没有发生那么糟糕的事情,段盈盈只是拿脚捅了捅我的小腿,说来奇怪,就那么轻轻一捅我竟然就恢复了过来,不再痛的翻天覆地。不过我还是冷汗直冒,怎么形容那种痛呢?就是抽筋,但抽的不是腿,而是肚子,具体的感受你们自己想想吧。如果非要我打比方,我只能说痛如女人生孩子时,身上突然各种抽筋,痛苦加痛苦,很可怕的一种感觉。
我道:“怎么不跑?”
段盈盈呵呵笑道:“我为什么要跑?做为一个良好市民,我们的人民警察好像遇到麻烦,应该力所能及帮上一把吧?怎么?要不要我送你上医院?”
男人道:“段小姐,我们还是走吧,我看他应该没什么事。”
段盈盈没有走,相反出牌的方式令我无比吃惊,她道:“周大哥,谢谢你陪了我两天,我想这两天般的美好时光就要到此结束,你先回去吧,我改天登门感谢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和这位警察叔叔认识,我们有点事要做,刚刚只是在玩闹,让你见笑了……”
看了我几眼,这个姓周的男人转身离开,还挺听话。而从段盈盈和他的对话里,我听出来不少内容,第一,段盈盈真不是金春天的同学,姓周的男人才是;第二,他们之间的称呼,段小姐,周大哥,显然是不太熟的称呼;第三,段盈盈说认识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想确保百份百能支开姓周的男人,换言之她应该知道我找她因为什么事。
我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开门见山道:“跟我回公安局。”
段盈盈道:“没问题,不过你能走的比我快?我看不能,所以还是你跟我吧!”
说完段盈盈举步往市场外面走,出了大街选择了一个方向,正是我停车的方向,好像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停了车似的。我捂住痛过以后还不是很舒服的肚子,边思考诅咒是怎么回事,边跟着走,差不多到车里的时候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段盈盈懂诅咒,是不是意味着她能解咒?就算不能至少这方面的知识很丰富吧?如果她是凶手,回局里以后我要单独见她、单独问些什么会非常困难。
想到这里我连忙道:“段小姐,你从山里下来就马不停蹄的赶到镇里,然后在火光火烈的赌钱,应该还没吃饭,我刚好一样没吃饭,我建议我们先吃顿饭才回公安局你意下如何?”
段盈盈回头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即又把笑容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鄙夷:“说话还蛮好听,但相比好听的话我更愿意听真话,你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吧?不过你真的确定你要这么做?和你一起来的美女呢?不管她?”
“先不管。”只能如此,有林美丽在场等于在公安局一样我还问个毛?我只能说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忠孝两难存。我现在这行为显然是对我的职业不忠,但如果我不对我的职业不忠,就只能对我爸不孝,后果那么严重,我能怎么办?
两分钟不到,我和段盈盈在一条小巷子的饭馆里,菜段盈盈负责点,一口气点了五个,点完以后倒茶,等她喝了一杯,我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其实是一名身娇玉贵的公主。”
“拜托,这里是中国。”
“那我是总理的千金,掌上明珠。”
“你云南苍山人,总理不是苍山人,你能有句真话吗?刚刚让我随便问,你现在什么回答态度?”
“你这人真奇怪,我让你随便问你就随便问,你连什么是客套话都听不出来吗?况且就算我说的不是客套话,我让你随便问,我有说会认真回答?尤其是这种涉及私隐的问题。”
多年的办案经验,审问过无数各种各样的人,从来没试过如此吃瘪,我真是败倒在这个女人强大的逻辑能力里面!或许这其中的原因亦因为她的能力以及我有求于她吧,否则我能反驳她,我可是正经学过逻辑学的人好不好?现在我想的不是反驳,而是像个王八蛋一样挤出笑容,为了我爸的命没办法。或许结果还是亦失败告终,但只要尚存一丝机会,哪怕被反复的侮辱和践踏,我都不能错过:“好,段小姐,那依你意思我问什么问题你才能认真回答?私隐这个范围我不知道怎么判断。”
段盈盈爽快道:“这样,一百块一个问题,随便问,我都回答你如何?否则你别问,回公安局再问,这是公事我不能不回答对吧?不对啊,你干嘛要我回公安局?算了,这问题等会再谈。”这思维跳跃的程度让我跟不上,“我们先解决眼下的事情,既然你说我敲诈,你可以不答应,法律条例你比我懂的要多,我是卖家,你是买家,你可以不买,你去告我么?我这卖的不是国家管辖的商品,能告进去?不能吧?同意不同意?”
这逻辑无懈可击,我不同意都要同意,还是那句话,谁让我有求于她,我只能出血。我当场拿出钱包看了看,有五百零八块,能问五个问题,问前我先要想好,以及要有防范需要追问这方面,当然还有她作弊,这得先说清楚:“就一百块一个问题,我问五个问题,不过要先说清楚,你的回答必须对得起天地良心,列祖列宗。”
“你问。”段盈盈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感觉不妥,但我又不能放弃,我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会诅咒邪术?”
“我不会。”
“不是说要认真回答么?”
“第二个问题!我认真回答了啊,我就是不会。”
“这都算一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算。”
我要被坑死:“你狠,第四个,我和我同事的肚子痛怎么回事?”
段盈盈轻描淡写道:“巫蛊,小技术,我用的还行吧?”
巫蛊这东西我知道,但懂的不多,能肯定的是她如果对我用蛊毒,我突然肚子痛的死去活来很正常。可她是怎么对我下的毒?我回忆着之前的一幕幕,好像我并没有和她进行很亲密的接触,除了抓她的手,但就抓的一秒已经在痛,我可不相信一秒能下毒,加上立刻痛起来。
可惜我就剩一百块,最后一个问题不能乱问,否则我真想弄清楚她怎么对我和林美丽下的毒?我思索了几秒才决定了最后一个问题问什么:“关于诅咒你懂得多少又会不会解?”
“帅哥,你作弊好不好?这明显是两个问题。”段盈盈横了我一眼,但很快又话锋一转道,“不过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送你一个吧!我的回答是,我懂得不多,我也想知道怎么解。”
“你被诅咒?”
“你被诅咒,你会不会说话?毫无道理,毫无逻辑,你能说李嘉诚每天都在赚钱,他是因为很缺钱吗?谁不愿意钱多?同理谁不愿意自己知道的东西多?停,我不能再说,我又免费回答了你的问题……”
我滴神啊,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先欠你,继续。”
“欠账可以,不过价格要翻倍。”段盈盈伸出两根洁白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两百块一个问题,而且把上面问的五个问题的钱先给我。”
我想哭,我一个月才多少工资?一千多块,不过没办法,这个血必须出,因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哪怕我没钱!我把钱包的五百块拿出来递过去,同时嘴里道:“你来我们这干什么?”
段盈盈收了钱边放进口袋边回道:“找答案。”
“找什么答案?”
“我要是知道找什么答案我还用山长水远跑来?”
“你都做过什么?”
“如果说的是坏事,我什么都没做。”
我怎么可能相信?如果她什么都没做,三星岩的事谁干的?可我不能说出来,万一她真没有发现我,然后我一问不是不打自招了吗?我换一种方式问:“你除了会巫蛊之术之外你还会什么邪术?”我还是想知道关于这些神秘之术的事情,这些才对我爸有帮助,其它的没有。
“帅哥,首先我不会巫蛊之术,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巫蛊之术是什么?看你也不知道,还是我告诉你吧,你看没看过西游记?法术,仙术,妖术,这些只是一个名号,其中涵盖着无限丰富的内容。巫蛊之术同理,我只是懂得其中一小项的一点皮毛而已!其次我会的邪术这个问题多少钱都无法回答,别问为什么,直接下一个……”
我还在思索,她不回答是不是因为会的太多?如果是,很吓人,她才多大?而且长那么漂亮,越美越狠毒原来不是形容句?我心里恶寒了一把,继续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不知道谁懂诅咒术?谁会解?”
“你怎么反复问这个问题?你好像知道许多邪术的本来面目,你一点都不惊讶。其实你该想想一个问题,我为什么回答你的问题?我回答那么多个难道真那么需要这一千几百块救命?又或者你觉得我是个白痴?”
我冷汗往外冒,我太大意了,竟然没去思考这个问题,对啊,她为什么回答我?为钱显然不是,为跟我玩?可看上去这花钱的是真实回答。而忽然了这些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她知道我大概会问什么问题,她不觉得难回答所以不介意,而不介意我知道的原因是什么?可能她想我知道,追索下去的结论则是:她早就在设计我,三星岩,她还是发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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