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海鱼的味道

晚上也不知道大力跑到哪去风流快活，或许真的被落樱吸成了人干，直到第二天早上方紫菱去办公室他还没有出现，倒是八云一夜没睡，把一大堆文件给独自整理了出来。

“方紫菱，你再查下四个受害人的资料，包括他们的家人和走得最近的朋友，完后带我去发现四个受害者的地点。”

八云简单安排，他下指令时永远这么简明扼要。

方紫菱一脸不悦的点头回应，昨晚回到家里满脑子都是三人的对话，等到天亮实在忍不住便提前来到队里，打开了队里的电脑查找公安六处相关信息，可进到里边除了几句话再无其它描述。

公安部勤务部门——

屁的勤务部门，这话说出去鬼才相信！

方紫菱气的差点没把电脑摔了，如果只是一个勤务部门为何要弄得如此神秘，为什么会有像雷八云和陈大力这种不像警察的警察在里边。

虽有不满可工作还得继续，方紫菱起先只是对案件感到好奇，但是现在对身前这个男人同样感到好奇。

“先上哪？”方紫菱问道。

“从第一个受害者发现地开始。”

方紫菱开车的技术很好，不像其他女性司机要么技术不好要么性格冲动，一但开车上路就变成凶猛野兽，十足的马路杀手。

早上道路没有那么拥挤，加上方紫菱对邕城非常熟悉，没花多少时间就转了两个地方，无一例外，两处案发地所有线索都被时间冲刷得一干二净。虽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八云还是很有耐心的继续查找下去。

第三处案发地是个小公园，和夜里大力八云去的迪吧两者相隔不到三百米，同样是在八云圈出的四位受害人重叠活动范围内。

连走了三个地方，方紫菱越发佩服起八云了，说实话，之前队里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来了之后便找到了落樱，至于落樱和整个案件有什么关联暂时还无法得知，但心里总觉得真的能从她身上找到线索。

和前边两个案发地一样，所有痕迹都被时间冲刷得干干净净，这时八云把目光转向小公园旁正在下棋的几个老人，坐在中间的一位老人身上穿着练功服，正和对手在方寸之间畅快厮杀。

“过去看看。”八云淡淡一句领头走了过去。

“跳马。”

“出车。”

“不，应该是推兵。”

华人下象棋永远是那么热闹，两个人下棋七八个军师在旁边，虽然古语有云观棋不语真君子，可一但看棋入迷又有几个人能正真做到。

“老伯你这棋这样走就被动了，你应该先炮二平五、马二进三、炮八平六、车一平二……”八云在旁边看了下棋局，显然下后手的一方对象棋不是很精通，看了下插嘴说道。

他说的是一种名为反宫马的开局方法，一般只要把这几步走出会对对方先手中炮有很大制约效果。

果然下后手的老伯按着八云的开局走，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小伙子不错嘛，要不你再教教我。”一番交锋过后下后手的老人艰难得胜，似乎从来没有赢过对手的他兴奋的叫了起来。

“走开走开，让人教算什么本事，小伙子你来和我下，老头子我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下输的老人挥手把对方赶走，似乎和这种人下棋没多大意思，难得遇到个对手，一来技养二来又有点不服气的心理在里边。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知道老伯尊称？”八云等原先下棋的老人起身，随即坐了下去礼貌问候，起手第一步也是颗中炮。

“叫我周伯就行，那你呢，现在很少有年轻人喜欢下像棋。”

“我叫雷八云，周伯叫我八云就好。”

“哦，雷姓可不多见，这是壮家古姓啊，你这名字起得有意思。”

两人边下边聊对弈了十多分钟仍没分出胜负，方紫菱站在一旁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伸手轻轻拉了一把八云的衣服，就像小媳妇一样巧乖可爱。

“你女朋友啊，长得漂亮又乖巧，这年头肯耐心看男朋友下棋的女孩更不多了，我有个外孙也交了个女朋友，每天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虽然进入新世纪讲究男女平等，可找女朋友又不是找祖宗。”

看来周伯对自己外孙和外孙的女朋友有很大意见，老一辈人仍有男尊女卑的思想，不知道现在男女比例差距离之大，传闻到2050年华夏将会有三千多万名男光棍将娶不上老婆，到时娶媳妇的难度会比现在更大。不过八云也看不惯把女朋友和老婆当祖宗伺候的人，既然是男女朋友和夫妻关系就应该平等好好相处。

八云听见笑了笑没往心里去，可方紫菱的脸却如火中烧，从头一直红到脖子，才短短一天就有两个人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周伯能问你个事吗？”八云又下完一步棋问道。

“你说。”

“你老是不是经常在这下棋？”

“算是吧，人老了没事干就喜欢养养花草下下棋，每天早上和晚上日头不大的时候我基本都在这里和人下棋。”

八云猜想的果然没错，喜欢下棋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喜欢定时定点，生活大多很有规律。

“那周伯知道半年前这里发现死人的事吗？”

“那事？”周伯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夸张的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见过死得这么恐怖的人，全身的水份像被人抽干了一样，只剩下骨头和一层皮……”

周伯年纪虽大但记性还不错，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说得绘声绘色，好像整个案发过程他都在场似的。虽然任谁都知道他有添油加醋，不过周伯的口才不错描述得非常细致，八云觉得他这口才不到京城老舍茶馆说书真是屈才了。

“那不知道那天周伯有没有注意到别的事情，比如案发现场有什么特殊事情，特殊气味？”八云在话声中加了清心咒，这种咒法能助人清醒大脑回想被扰乱的记忆。

美国苏明尼达大学的查德·马索雷克心理学教授曾做过记忆扭曲研究，发现人类在不同的环境下，遇到不同的事受到不同的干扰会无意识的混乱自己的记忆力，从而受这些事物影响，把自己原本真实的记忆抹掉，变成别人口中的叙述。

“这个……”周伯沉思：“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我记得那天我来得早，刚到公园还没发现死人，只觉得空气有点怪，有一种粘乎乎又有点臭的感觉，那味道就像……就像……，对了，就像冰冻海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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