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点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到了江律声面前,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你以为我会因为昨晚的事对你不闻不问?”男人挑了挑眉,指腹揉在她的黑发处,“乔乔,你觉得我像是这么没品的人?”
乔尔轻哼了一声,忍不住反驳他,“那昨晚我出去的时候,也没见你搭理我一下啊,大晚上的,而且还是凌晨2点多,我一个人出门,你就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吗?”
其实在两人已经重归于好的前提下,这些小细节也没有什么拿出来再讲的必要。
可是乔尔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躺在这个男人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她就忍不住把这些小委屈都一一倒出来。
“小区边上那个公园,白天看着环境还挺好的,不过晚上真的好恐怖!”一想起那种风吹树叶沙沙响的声音,乔尔后怕得都能起一阵鸡皮疙瘩,“我在马路边上等了好半天,都没见一辆车路过,要不是宋……”
一提到宋聿炀,乔尔顿住了。
如果说昨晚,她还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那么现在她想到了:凌晨2点的夜里,宋聿炀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还能恰到好处地遇见自己,顺便把自己送回了家。
难道说……
下意识抬了抬头,对视上江律声那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眸,就更是让她肯定了心中所想。
“你让他……过来的?”
“不然你以为深更半夜的,聿炀这么闲得慌?”
乔尔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见江律声微微叹息了一声,宠溺且有些无奈的眼神,“当时你说你不是要跟我分开,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能怎么办?乔乔,不得不承认你有时候很倔,倔得我都拿你没办法,想拦着你,就怕触及了你的逆鳞,会适得其反,所以只能采取这样迂回的方式,大概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说至此处的时候,他无奈地笑了笑。
但看着乔尔的一双眼眸很快变得深邃起来,那里面似是有浓烈的情绪在慢慢沉淀,一点一滴,几乎是要将
面前的女人彻底吞没。
“不过我心甘情愿。”
嗓音黯哑地说完这一句,他直接低头,吻住了乔尔两片柔软的唇瓣。
狭窄的四方空间里,气氛很快就变得暧昧而热烈,乔尔很快就感觉到身体绵软了下来,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那般,主动伸手就勾住了江律声的脖子。
她自认为不是个具有多少安全感的人,在感情的世界里,总像蜗牛一样爬得慢而小心。
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个人,他霸道强势,却也懂得小心翼翼维护自己的情绪,哪怕是恋人之间最普通的一句“心甘情愿”,却也能够捂热她心底最冰冷的一个角落。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江律声便适时地松开了她。
不过起身的时候,乔尔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眼底那一抹隐忍的压抑。
她拉扯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这才微红着脸坐回到了副驾驶位,没忘记这是幼儿园附近的马路边上,不过好在这辆车子的车膜贴得较深,哪怕是有人站在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内容。
车子还未发动,江律声的手机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乔尔没去留意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信息,不过近在咫尺的距离里,隐约也可分辨出,那是一道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
分明是属于江世为的。
想想也是。
江律声收购锦茂的事情并不隐蔽,如果连锦茂董事会都已经知情的话,江家老爷子还有夫人那边,恐怕也瞒不住。
挂了电话之后,江律声很快发动车子,开往了玫瑰苑的方向。
同时朝她淡淡说了一句,“先送你回去。”
昏昏沉沉了一整天,乔尔原本就挺累的了,只想早点回家洗个澡睡觉。
再者,没能亲眼见到幸幸安全到家,她这个当妈的,多少是有些放心不下。
不过见江律声眉眼紧锁的样子,乔尔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了一句,“你等会儿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吗?”
“嗯,有点事。”
江律声没有隐瞒
,不过这个含糊其辞的回答,显然也是不想让她参与太多的意思。
乔尔没再多说什么,车子很快开到了玫瑰苑小区停下。
江律声极为妥帖地替她松了安全带按钮,拇指扣着她的下颚,又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两下,这才不舍地放开,“回去吧,明天你爸就能回来,我保证。”
乔尔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才笑着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你路上小心。”
等亲眼看着她上了楼,江律声才调转车头,开往了江家大宅……
江家。
豪华精巧的客厅内,气氛却是无比的低沉压抑。
没来得及收拾的茶具还摆在茶几上,冒着几缕淡淡的热气,却没有一个佣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
外面车子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从莉终于压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愤怒,彻底爆发出来,“呵,江世为,你现在知道,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好儿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吧?江家好吃好喝地养了他这么些年,到头来,他就是这么回报江家的?你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江世为的脸色亦不好看,不过比起从莉来,还是淡定了几分,“行了,你先别嚷嚷,这事等阿声回来了再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从威尔逊手里收购了锦茂百分之40的股份,这难道不是事实?我看他现在不仅是打着江氏财团的主意,手长到都想伸到我们从家的产业来了!”
从莉冷哼了一声,越是想到这些,火就越是蹭蹭往上冒,“怪只怪我当年太过仁慈,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那个女人,还有那个杂种,我就应该一并扫地出门!”
反正自己当年对吴曼丽的所作所为,江世为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为了平衡从家人心里的怒气,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所以从莉此刻当着江世为的面讲这些,完全都是无所顾忌的。
只是她也低估了一点:哪怕江世为可以容忍她对吴曼丽的各种刁难陷害,但也不可能任由从莉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骂做是杂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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