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尘站在赌桌边上看热闹。
没想到刚才最能叫嚣的两个人,竟然是熟面孔!
“那不是胡来财和他的外甥吗!这爷俩怎么混这儿来了。”
阿尘撇撇嘴:“一老一少两个盲流子,也不知道最近掏了哪家的墓,到这儿来潇洒了。”
“看这架势,估计爷俩今晚会输的连裤衩都搭进去!”
又是几轮摇骰子押注,胡来财摸摸裤兜,把那点家当都拿出来梭哈一把。
然而又和先前一样,骰钟打开的一瞬间,又是庄家大面积割韭菜。
“他妈得!你指定出老千了!”
“这怎么可能呢?老子压了二十注,就没赢一次。”
“我要检查你的骰子!”
胡来财的外甥嗷嗷叫嚣,现在这爷俩已经成穷光蛋了。
庄家阴恻恻一笑:“检查我的骰子?”
“你他娘得算个蛋!”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有什么资格?!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滚蛋!”
“瞧你们爷俩的穷酸样,赶紧滚!”
“你……”胡来财的外甥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都极其好面子。
当众被这么羞辱下不来台,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呢!
爷俩袖子一撸,我以为要动手呢!
没想到胡来财五指张开按在赌桌上,他外甥也紧跟其后。
“玩!”
“在日照市,就没有我们爷俩玩不起的场子!”
这俩蠢货,现在正是中了对方圈套。
庄家凑过来盯着他们看:“你们已经输光了吧?还玩什么啊?”
“赶紧提裤子走人吧,省得凉了蛋!”
“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仰头笑不停。
看来他们的戏份不少啊!这绝对是一个仙人跳外加出老千的局。
“我们爷俩赌这只手!一根手指,两万!”胡来财此时满眼猩红。
庄家则是一脸冷漠看着他们。
“多了!顶多一万。”
“好!一万就一万,少废话,开始吧。”
我万万没想到,胡来财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竟然这么野。
然而又是一局押注,骰钟揭开的瞬间,胡来财爷俩瞬间心凉了!
豹子一枝花!
他们押大押小都是赔。
胡来财的外甥顿时一脸煞白,直接瘫坐地上。
“来人啊!给我把这爷俩的手指头都给剁了!”
“敢在这儿撒野,真是活腻歪了!”
话音刚落,两个身穿黑西服的保镖拎着两把斧头走过来。
一时间,这一桌成了整个赌场的焦点。
一个个赌客都来瞧热闹!
胡来财慌了,抱着庄家的胳膊求饶!
“老大,这位老大啊!我们错了,我们今晚知错了!”
“能……能不能绕了我们爷俩啊,就这一回!这……这欠下的钱都记在账上。”
“赶明我们爷俩双倍来还!”
庄家的眼神愈加狠厉:“双倍?你是觉得,这地狱皇城,是缺钱的地方?!”
“这里不缺钱,老子也不稀罕你那仨瓜俩枣!这里缺的是刺激!”
“是血腥刺激!”
“快把这爷俩按桌子上!剁了!”
“啊……”
胡来财被吓得声声惨叫,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可他外甥却一言不发,似乎麻木了似的。
此时,我对这爷俩感兴趣了!
就在黑衣保镖扬起斧头的时候,我和阿尘箭步上前,左右两边一把拦住。
下一秒,我把嘴里的半截烟吐在赌桌上,盯着身穿燕尾服的庄家。
“兄弟,这后半夜的狂欢才刚开始,没必要唱这么大的调子!”
“这爷俩压了十根手指,也才十万块而已,不至于!”
对方上下打量我几眼,眯着眼睛说道:“你特么哪里冒出来的?”
“口气倒是不小!这十万块,你替他还吗?”
我晃晃手指:“不不不!我不提他还,我替他赌!”
“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招啊?”
此话一出,周边人一阵唏嘘。
“这小青年,不是往枪口上撞吗?找死啊!”
“就是!我看他就是个彪子,是脑袋进水了,还是水进脑袋里了?哈哈哈!”
“管他进没进水!有好戏看就成了。”
……
此时,围观的人都一心瞧热闹。
尤其是几个身穿燕尾服的年轻人,一脸看“死人”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胡来财颤着手抱着我胳膊:“萧大师,谢谢您了!不过今晚这样真不合适。”
“这祸事是我们爷俩闯下的,不能连累您啊!我们……”
“胡麻子,你少废话!赶紧带你外甥到一边站着去。”
“别在这碍眼!”
阿尘一把将人拖到边上。
随后俯身问我:“阿真,那个庄家铁定是个老千手,你这能行吗?”
“为了那爷俩,咱们不值当的啊。”
“没事,我心里有数。”
其实刚才胡来财抱着庄家胳膊求饶的时候,把对方袖子撸起来了。
也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庄家手臂上纹了一个图案,是一根紫色的线捆着大元宝。
当年在云贵的时候,我在路怀乾老前辈的府邸见过这幅刺青图案。
此图叫“阴丝牵财线”!
属于赌术刺青一类。
纹上这图案,只要不遇到高人,在这些普通赌场里,那可谓是雄霸一方!
有“人挡杀人,佛挡屠佛”的气势。
这庄家能连续在赌桌上赢,就是仰仗阴丝牵财线。
他盯着我看半天,开口道:“行啊!既然来了个送财的,我没必要不收。”
“你带了多少?”
我照着胡来财的样子,把五根手指往桌子上一压。
“我没带钱!现在这个气氛,赌钱多没意思。”
“咱们就赌血腥一点的!你不会是怂了吧?”
“这可是地狱皇城,你是手持骰钟的庄家,你不会这么扫大家的兴致吧?”
“况且刚才你也说了,这里不缺钱,缺的是血腥刺激!”
几句话,我把氛围拉满!
这家伙稍稍犹豫一番,一口应下。
“好!既然你找死,我就送送你!”
他带有刺青的那只胳膊摇晃骰钟,另一只手压在桌面。
此时,我指尖悄悄律动,召唤一直黑壳蛊虫从掌心溢出来,悄无声息爬到对方手腕上!
“小子,你可瞧好了!”庄家狠厉厉的眼神盯着我,手上的骰钟摇得越来越快。
“嘶啊——”
刹那间,他压低嗓音吼了一声,骰钟“啪”的一声扣在桌面。
而且眉间更是皱成了“川”字,表情极度痛苦。
此时,黑壳蛊虫已经咬断“阴丝牵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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