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是故意的气话,却还是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丘宛晴站在原地望着凌仲煊有无数的话,最后却终究变成了无声的沉默。
莞尔一笑,丘宛晴走到门口打算离开,到了凌仲煊面前时她止住了脚步:“阿煊还是老样子,对我的一切都这么排斥和介意,别忘了,我们当初一同度过的时光。我永远都是你心里的那个安宇宁,绝对不会改变。”
凌仲煊的眸子淡淡的,等到丘宛晴说完也没有反应。但搂着凌仲煊的戴梦妮却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她并不知道丘宛晴就是安宇宁,之前在大厅里虽然钱越说了那句话,她也只当做是丘宛晴有什么计谋。
死去的人怎么会活过来,现在还好好地站在她的眼前?
戴梦妮想着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不要把话说得太绝,现在你走出了这个房间,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求我帮你。”凌仲煊意味深长地开口,丘宛晴已经从他的身边走过。
在门口停了停,凌仲煊没有转身,他们背对着对方。
丘宛晴把手插在睡衣的口袋,歪了歪脑袋假装在思索凌仲煊的话:“如果我来求你,你一定会帮我。”
她的口吻如同哄劝着闹人的小孩,说着听话才乖。
有时候他真的不懂,丘宛晴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即使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即使他们之间成为了今天这种敌对的局面,她还是能轻松地说着这些话。但她说的没错,不管发生什么他最后还是不能放任不管。
这一次他不会这样了。
只有狠心才能抛弃。
过了没多久果然东窗事发。
那时丘宛晴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她不喜欢化太浓的妆,所以只是淡淡地扑了粉加一个淡淡的眼妆。镜子里的她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一双清澈的眼睛更有种诱人的气息。
看着镜中的自己,丘宛晴决定要打起精神。
已经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天,还有四天她就能脱离这种痛苦的境地。
这时卧室的门响了。
当她会来的时候就发现卧室的门没有一点损坏,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床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床单是反着铺在上面,被子也乱作一团。她想起刚才见到凌仲煊因为窒息的感觉而忘记了去问昨晚发生的事,不过想想也不会怎样,说不定知道了会更加心烦,于是索性她就不去了解。
装束完毕,丘宛晴去开了门。
钱越站在门口,一听开门声便对门口的丘宛晴问好,然后视线从她的屋内扫过。
“夫人,早市的时间到了。”钱越用堆满了笑容的脸对丘宛晴说。
丘宛晴应了一声打算跟他下楼,却被钱越拦住了。
“在下去之前还有一件事,虽然冒昧但我有一个请求必须现在说明。”钱越说。
丘宛晴应允。
“因为夫人的身份特殊,如果在我们这里发生了危险我们就要承担所有的责任,当然同样,如果夫人做出了不符合身份的事我们也要尽早调查清楚才行。”钱越非常详尽地给丘宛晴解释,他把话说得明白,任谁听了都懂。
神色不悦,丘宛晴只凌眉一问:“你在怀疑什么?”
“昨晚有人经过走廊时听到夫人的房间传出某种声音,而这种动静是一个人做不出来的。”钱越挑明了回答。
胡说!
丘宛晴当时就想这么说,但她忽然觉得自己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了。她昨晚明明在凌仲煊的房间,怎么会和别人做那些事,而是还在她的房间?
想到昨晚开门而入的许奇,丘宛晴一股恼意。
然而她只是淡淡一笑:“您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昨晚我可是一个人睡了整晚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既然这样就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如果是我的失误一定会还夫人一个清白。”钱越的笑容里藏着锋利的刀。
话音刚落,丘宛晴就看到钱越的身后多了一个人,正是昨天见过一面的小峰。
小峰见到丘宛晴后便躬了躬身,站在后方没有说话。
“你们想检查什么就去,不过如果全是胡言乱语也要想好后果。”丘宛晴让出一步让他们进去。
从她身边经过时,小峰满含意味的眼神让丘宛晴一怔。
这件事难道和他也有关?
丘宛晴忽然想起了从凌仲煊房间里离开之前,凌仲煊那句不冷不热的话。
“你会回来求我的。”
他指的就是这件事?
思绪已经完全混乱了,丘宛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钱越在房间内绕了两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小峰在房间的另一头边走边仔细查看。走到床前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问题。
掀开乱作一团的被子,有东西从里面听话地掉了出来。
小峰拿起一看,是一枚用过的安全套。
接着他用另一只手抽出床单将一半翻了过来,上面有明显的某种**干涸的痕迹。
床单上的褶皱也在无声诉说着昨晚在这里发生的激烈“恶战”,如果不是饥渴到一定程度是不能做成这样。
丘宛晴心下一凉,她被人陷害了。
现在证据确凿无疑,只差把她抓起来吊着打。她知道暗一定会这么做。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钱越和小峰怎么会一大早就跑来质问这件事,凌仲煊又怎么会未卜先知提前警告了她?
她的身体告诉她昨晚绝对没有做,更何况还是这么激烈的动作,但究竟要怎么才能解释清楚?
“果然是这样。”钱越说话时表情终于没有之前的笑意和淡然,变成了吓人的严肃,“既然如此,夫人就跟我先去一个地方,把这件事详细地解释清楚吧。”
如果是其他女人,不管和多少男人有染钱越也绝对不会如此兴师动众暂停了所有交易,但偏偏墓风堂是最惹不起的主,要是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说不定会丢了命。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更何况暗身边的助手小峰还出面陪同,不查清楚他明天就不用当这个庄主了。
原来丘宛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因为一大早就有匿名人士给钱越送去了走廊的录像。虽然走廊的灯被关掉,但录像机却有在黑暗中录像的功能,
而且走廊尽头的月亮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也是非常好的光源。
在录像里能看到午夜时分许奇独自一人走到丘宛晴的房前,和里面的人说了两句话之后就打开了门。
“当时你说了什么?”钱越暂停了大屏幕上的录像问许奇。
“我那时候问她,是否方便让我进去。”许奇回答,“她说她已经睡下了,不过已经等了我很久,所以让我进快点进去,还说她已经等不及了。”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多么暧昧的暗示。
这间原来是作为临时会议室来用的,面积不小能容得下一百多人,所以钱越就把所有人都叫道了这里来。他本来想悄悄地安静地处理,可是不知怎么,昨晚的录像被备份之后放在了所有人的房门口。
如此一来事情就被闹大了。
就算只是简单的一夜情,现在也无法简单收场了。
钱越不由在心里吐槽一句,为什么暗他不自己过来,非要派来容易惹是非的女人。可是吐槽归吐槽,他也只有把事情给好好地解决了。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这件事,因为基本都是男人,所以话里多少带着不堪的字眼。他们中许多人都用垂涎和****的眼神看着丘宛晴,就好像要排队和她上床似的。丘宛晴看懂了他们的表情,只觉得一阵恶心。
到了最后,甚至还有人大声说了一句只要和他上床就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哈哈大笑,有人跟风赞同,有人重复地喊了几声。
钱越看着快要失控的场面只觉得心烦,一怒之下掏出了手枪举向天。
“碰”!
一声枪响,却不是从钱越的枪口发出的。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转身看向会议室的大门处,凌仲煊靠在门框上侧脸看着他们,露出来的那只手里握着一把手枪。他把手枪在手里把玩着,冷峻的面容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凌二爷,是不是我们吵到了您?”钱越最先反应过来,走下台一边说一边向凌仲煊走去。
他本来想要解释一下情况,因为这件事唯独凌仲煊不知道,但还没走近凌仲煊,对方就越过他走向了人群的中央。
然后,凌仲煊站在了丘宛晴的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全都聚在一起却没有人通知我吗?”他冰冷的声音响起,不是刻意为之却已经让人足够害怕。
刚才他开枪的那颗子弹,正正地被射入了人群尽头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黑洞。
“二爷,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才没有想惊动您。”钱越毕恭毕敬地返回,解释。
“她做了什么需要人神共愤的事吗?”凌仲煊又问。
“这……”钱越不知该如何回答。
丘宛晴看了看凌仲煊,他一定早就知道了,现在也不过是装模作样地询问一番,心里更加不爽。
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许奇却突然大声喊了出来:“我不是故意去找夫人的,可是她给我的暗示太明显,我这个人又经常把持不住才会做错了事!”
这种感觉糟透了,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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