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从尽!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嘿,你应该明白。”
周昊琳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寒冷过,但是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从尽竟然真的敢这么做,想到几天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周昊琳就变得异常愤怒。
“你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咳嗽不止的从尽听到了对方的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尽竟然不想要回答对方,可能是想要让周昊琳就此死去吧!
但是面对从尽的沉默,周昊琳显得格外地愤怒,那怒火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知道周昊琳在想什么,从尽终于开始缓缓松口了。
“其实我早就已经想要杀你了,毕竟你知道的,混乱之地的资源就那么多,只有地位越高的人,才能够拥有更多,而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生存下去。”
“这么说来,你的目标便是我咯?难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那么孱弱?”从尽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周昊琳,似乎在嘲笑周昊琳的自以为是。
“你不要误会了,我不会因为你的外在而考虑什么,没有想到之前在大魔海之上的战斗,竟然如此激烈,激烈到混乱之地竟然伤筋动骨,不过我想也是挺不错的,与沧皇盟的角逐虽然失败了,但是混乱之地也迎来重新洗牌的机会。”
“你认为洗牌之后,你能够安然上位?别开玩笑了,他们是不会认同你的,尤其是那个……”
“不要你担心,一个死人,我相信还是没有人为他出头的,虽然只是伤筋动骨,但好歹我也算是一个人才,混乱之地应该会诚心诚意吸纳我的,再者说了,我也不是没有人支持。”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从尽的这番话后,周昊琳显得格外地愤怒,随后这些愤怒,却是全部都化作了讥笑,尤其是当从尽的嘴角不断溢出黑色血液后,周昊琳的讥笑便更加张狂了。
“哈哈哈……我看你真是够愚蠢的,难道你认为,半步元将境修者,能够打败一名即将晋升成为元将境后期的人?”
从尽没有反驳周昊琳的话,因为他知道,有些话不需要说,只需要去做,不过从尽还是有些失望的,若是对面的人能够询问更多的事情,比如在他背后支持他的人是谁,那么从尽还有些欣赏对方的聪明。
但是现在看来,对方已经穷途末路了,竟然连这些重要的问题都不问,反而像一个泼妇一样认为他很快就会死去,更甚者像是一个赌徒,认为他没有能力战胜对方。
“桓光在元将境,能够战胜一名元尊境,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晋升元尊境之后,战力能够提升到什么程度,但总的来说,我还是认为我自己不差的。”
周昊琳双手颤抖,他没有想到从尽竟然会这么开口,隐隐约约之中,他似乎知道是谁在暗中帮助从尽,但是对方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就没有足够的证明来证明。
“堂主啊,还真是令人怀念,记得小时候还曾经仰望过你们呢!但是没有想到,随着实力越来越强,地位越来越高,我发现你们也不过是一帮废物,而且还是一帮愚蠢的废物,混乱之地不需要你们,哦,应该是我不需要你们。”
“你别以为我重伤就无法解决你!”
“算了,也一只始终在吠的狗实在无法沟通,就拿你来当磨刀石吧,看看我能不能成功晋升为真正的元将境!”
周昊琳心生警兆,随后便猛地后退,但是他还是慢了一点,也可能是为了掩饰什么,可惜从尽还是一如既往地凶狠,似乎也没有多么在意周昊琳的眼神,心中的道德也无法阻挡他的出手。
“你放心吧,你死了之后,我会给你女儿一个痛快的,至少不会太痛苦。”
本来想要闪躲的周昊琳,在从尽的一番话之后,脑海之中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这些念头最终还是化作了悲哀,原本即将错过的身形,竟然在虚空之中重新定住,并且与那从尽开始了正面的交锋。
天地之间狂风大吹,地面上的花草树木都因为大自然之威,开始俯首称臣,唯独在虚空之中的两个人,进行着极为凶险的战斗,若是那周昊琳拼命离去,还真的有可能逃过一劫,但是周昊琳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的女儿就在周围。
周昊琳不知道从尽是否知道他女儿的位置,但是周昊琳不想去赌,更甚者,周昊琳觉得累了,他心中似乎已经明白,就算他今天逃过一劫,最终还是无法避免死去,因此他决定,试着将眼前的人杀掉,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安然无恙。
但是周昊琳非常无奈,从尽的实力虽然不强,当然,这是对于尚未重伤之前的他来说,但是现在的他,竟是没有一点资本来解决眼前的困境,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昊琳脸上隐隐显出了绝望。
“可惜了,堂主,你还是安息吧!”
从尽眼神复杂地望着周昊琳,虽然后者因为喉咙破碎,无法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但是目光之中蕴含的意思,还是让从尽感到一丝轻叹,那是一种乞求,至于乞求什么,从尽非常明白。
“真是可惜了,我都不知道我说了多少次可惜,但我还是要说多这一次,难得我觉得有些亏欠你,毕竟曾经也在你的手下做事,连我的义父,也曾经被你照拂过。本来想听一听你有什么遗言,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
从尽其实非常遗憾,为周昊琳而感到遗憾,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杀周钰曼的心思,原因很简单,除了周钰曼的父亲以外,桓光也曾经制止了从尽,不让从尽灭其满门,这本来让从尽很是不解,直到桓光解释过后。
“那家伙想要通过你的女儿,将混乱之地的消息传给天山,当然,也是传给天山背后的沧皇盟,直到此时此刻,我才从你这边得知,他的心果然还是向着天山那位老人,不过你放心好了,等到我挤进混乱之地的高层,又有一定的把握,我一定让那家伙暴露的。”
周昊琳听到了从尽的话,双手紧紧扣住了从尽的手腕,实力到了他那个地步,就算心脏被人挖出去一会儿,也还是能够说几句话的,现在听到了从尽的声音,周昊琳觉得透体生寒,只可惜周昊琳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隐藏在混乱之地之中。
直到灵光一闪,一道血光出现在周昊琳的脑海之中,周昊琳才想到了那个家伙,心中一阵颤抖,虽然他经常为了地位与别人争夺,但他始终是一个混乱之地的修者。
“想要将消息传出去吗?只可惜,没有那个机会了,唉,真是失败啊!”
从尽说的失败,自然不是在狙杀周昊琳这一方面,而是无奈迫于桓光的压力,不能够将那个刁蛮任性的周钰曼一并铲除,要知道在以前,周钰曼不知道给了他多少小鞋穿呢!
无声的尸体无声地坠落,从尽始终保持着无言的静默,目光看似无意,其实心中警惕地望向了一处树丛,那里空无一物,但是从尽非常明白,那里有一个连他都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破开的阵法。
可惜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先不管桓光的警告,又或者前上司的乞求,单单是现在境界即将晋升的关头,从尽都没有心思去理会周钰曼的生死,不过心中倒是希望周钰曼能够听到之前的那些话,然而从尽知道,这不过就是奢望而已。
“本来还想给你找一点麻烦的,但你说聪明人怎么就那么少呢?我看周钰曼,恐怕也不会怀疑你的忠诚吧!”
从尽眺望着远处,发现远处有血光一闪即逝,却又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继续去理会这些东西,从尽已经回到了混乱之地,望着只是差距数百米,而又如同天堑一样的差距,心中就难免有些失落。
“可惜了,若是你拼命回到混乱之地之中,倒还真的能够保存一条性命,难道那个女儿在你的心中就那么重要?”
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义父,从尽的心情忽然变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无所谓,将手中的武器递给前来接应的巴过,无视周围那些人的惊疑又或者警惕,从尽直接朝着更深处而去。
“现在我也是堂主了,哦,当然,澜楼阁已经没有了,我已经不能称之为堂主,真是可惜了,不过桓光那家伙应该快要成为门主了吧?不过他会选择谁呢?是阴险的蔺辰逸?是谨慎的花方风?还是那赏识你的郎阅翕呢?”
而就在从尽的身影消失片刻后,那一处树丛之中的阵法终于散去,露出了里面泪流满面的女修者,也正是周钰曼,如若不是周昊琳设下阵法挡住了她,恐怕周钰曼早已经冲出来与从尽拼命,那么那时候的从尽,也只能自保将周钰曼给杀了,而不去理会桓光的要求了。
天中岛,遗迹之中。
“该死的,那些凶兽怎么就追着不放呢?难道我们之中有人去抢了不该抢的东西?比如凶兽幼崽?”
“我鬼知道,你不要再像个娘们一样罗哩罗嗦了,我们现在是在逃命,不是在野炊!”
风烈耸了耸肩来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竟然会如此困难,那些凶兽就好像有血海深仇一样,死都要追着他们不放,这让他们既是感到荣幸,也有些愤恨。
“不对,这种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而就在众人相互怒吼的时候,身为队长的车子鸣却是心中有所想法,这让身边的左丘晋鹏和淳于达都开始疑惑起来了,忽然,左丘晋鹏似乎想到了什么!
“唤兽笛!”
从左丘晋鹏口中说出来的话语,立马惊醒了周围的人,其中也包括了车子鸣,当然,还有远处的那名少年,那名少年从一开始就跟着众人,因为凶兽的数量太多了,单凭他一个无法存活下来。
“没错,看来我们和澜楼阁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不能说是澜楼阁了,那个畸形产物已经消失了,现在应该是整个混乱之地才对!”
听到了风烈的调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众人还是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能够用唤兽笛指挥这么多凶兽,又或者是能够用唤兽笛吸引这么多凶兽,而自己却又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那个家伙的实力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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