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炮 攀崖
我用清水清洗了下,身上的污渍与被蚂蝗叮咬的部位,然后从包里取出了碘酒,浑身上下擦拭了一遍,又从包里取出了另一套之前换下来的衣服。点了个火堆,搭起了帐篷后,过于疲惫的我,倒头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包里放着的手机,已经因为电量耗尽而自动关机,我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
我从帐篷里爬了出来,火堆的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熄灭了。
在茂密的森林中,光线也是经过枝叶加工后形成的暗光。
我尽量将两个包中一些不需要的东西都扔掉,然后背着一个包,缓缓朝眼前并陌生的树林地界走去。
在森林里,不会有明显的地界,只能按照行走的大致路程配合地图中标注的位置做一个大致上的测量。所以我并不是特别的清楚,我是否已经走入了‘陌生’里。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渺茫的‘偶遇’。因为,我知道,我的家人们,不管他们在什么地方,他们都会在森林中留下痕迹,哪怕说,他们为了避免龙老头,再如何的精心,痕迹都会留下。
所以,我的速度因为,我需要找人而被迫减缓了。
我背着旅行包与冥伞,手中拿着一根从树上掰下来的枝干当做探路棍。
清晨的森林中,并不会让人有任何的反感,除了已经让我习惯了的枯叶腐朽味道外,还算让人觉得舒服的。
当再次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终于在一块泥沼旁边发现了些凌乱的脚步,虽然上面已经用枝桠做了遮掩,却还是让我发现了。
我心里有些激动了起来,他们会不会就在附近?龙老头会不会先我一步发现他们呢?
不知道。
一切都是未知数。
可惜的是,泥沼过去,被一条两米来宽的小溪给隔断了,我无法在上面发现任何有人类经过的痕迹。
在小溪旁边,稍作休息,顺便补充水壶中的水后,我有些开始犯难了。
这偌大的神农架,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该去哪里找他们呢?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小溪的上流漂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我赶紧跳了下去,将那东西捞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我的心立马就活了!
深山老林子里怎么会有塑料袋?没错,他们肯定就在这里了!
我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旅行包顺着小溪就往上游跑!
可当我跑到小溪的上游后却傻眼了。
因为,我发现小溪的上游居然是一个高耸不知多少米的断崖。
从悬崖的痕迹可以看出,曾经应该是一个水流量较大的瀑布。
我在周围寻找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只好将目标锁定在悬崖之上了。
说是悬崖,就可以看出山势之险了,我左右一合计,发现右边的山石明显比左边的更加较为凸显,可能是曾经的瀑布冲刷造成的,我将旅行包跟冥伞在背后固定好,朝后退了几步,深吸了口气,就如之前攀爬百米巨树一般,一个俯冲,在崖壁上连续踩了好几脚,单手扣住了一块裸漏凸出的岩石角,而后,再次寻找合适的落脚点与下手点。
如此一番,反复交替,最终天黑前,我攀上了高耸的崖顶之上,喘息不止,俯身回望,崖下的小溪沟壑似如人脸上的细纹。
俗话说一山更比一山高,以前,哪怕是在大别山中,我都没有特别的体会到,可这进了神农架后,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
山崖之上,又见高山,而我脚边的小溪,正是从那高山之上流下。
我甩了甩头,粗喘了一阵子后,紧了紧身上的包,坚定的顺着小溪往上游走去。
走到小溪的尽头后,我又趁着夜色爬上了崖顶。
可当我发现,小溪的上游又是一座高耸的高山后,我放弃了。也在放弃的同时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来,我想到了在第二世界中,前往第三世界前跟着表叔他们下的那个深不可测的旋转楼梯。
难道这山也跟那楼梯一样?我甩了甩头,将那样不可思议的想法给甩开,或许这应该是一种我看不透的障眼法吧。
索性,我就在第二座山崖上安营扎寨,取了些许山泉水,点了个火堆开始用已经所剩不多的肉干煮压缩饼干吃。
晚上,坐在山崖上,望着山崖之下,矮如荒草般的郁郁树木。我抬头望着与脚下如出一辙的山崖,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搜索脑海中相关的记忆与地图上,都没有发现神农架中有海拔这么高的山。所以,我认定,我可能着了道了!这种道,往浅了说,就类似于鬼打墙,就比如曾经大狼狗蹲被那东西给弄住了,蹲在地上吃牛屎一样,可鬼打墙那点儿微薄的能量根本就对我不起作用,那就只剩下,阵法了!或者?
记忆之中,我跟小姐姐还有祥子曾经去过hn省那边寻找被养鬼的那个小孩,可后来我们发现,居然都是幻觉!而那前后,似乎只有龙老头跟我们有过接触。
那会不会说,其实?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我蹲在地上,缓缓的从身边拿起了冥伞,然后撑开!
鼻尖再次传来了刺鼻的血腥味儿!
我缓缓的将手中的冥伞放下,眼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人。
他正用一种非常不解且透着惊讶的眼神望着我:你?
这应该是自从大年夜之后,他对我第一次开口了。
我缓缓的将冥伞收了起来,将膝盖从深陷而入的泥土中拔了出来,而后站了起来。似乎他对我的压力已经消失了。
他的个子不高,我站起来后,会发现,我需要俯视他。
他微微昂起头,用那双被脏乱的头发遮掩了一只的眼睛望着我,他的眼睛很昏黄很浑浊。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人了。
我冷冷的问他:小姐姐呢?
他缓慢的抬起那只苍老的手,指向不远处。
那是一块天然的石板,石板之上,躺着一个人,一个我爱的人。
我重重的呼了口气,问他:你跟我爷爷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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