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讲到薛成玉拿出随手携带的铜葫芦,把这四只鬼都收进了铜葫芦里,把它们变成了百鬼液。
然后,他就和赵小葱提着铜葫芦,带着鸿鸣刀和吞阴兽一起向明州府城外走去了。
赵小葱一边走,一边吃着烙饼,她问薛成玉:“成玉哥哥,你果然是遇强则强啊。不过,你收了四只厉害的鬼,但这次我们来明州府收阴世账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啊。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呢?”
薛成玉又露出他那邪魅的微笑:“我们现在就去收阴世账了。”
根据阴世账簿上的地图所示,这次,他们要到明州府郊外的一个叫做高家村的地方去。
这次薛成玉要去找一个叫做高不信的人。
因为薛成玉通过阴世账簿发现,这次要收取的这笔阴世账,其实就放在高不信的家里。
不过,这个高不信,在阴阳簿上却能看到,他的阳寿还有整整五十年。
不过,收阴世账,其实也是属于一种“天机不可泄露”的机密,只有找到高不信,薛成玉也才能真正明白这笔阴世账的来龙去脉。
这个高不信,是一个单身汉,自从父母离世之后,他就跟着村里的一个老单身汉去帮人修坟,也好换来工钱,过一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逍遥日子。
这天,高不信正帮人修好一个坟,得了三百文铜钱,他买了烧饼猪头肉,就着地瓜烧,正在家里想着村里的村花阿娇,嘴里哼着一首暧昧的歌曲《少年游·并刀如水》: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首词是宋代周邦彦的《少年游·并刀如水》,词的大意是:
一对人儿坐一起,破橙的刀如水,盘子如雪,一双纤纤素手将橙子剥出亲手送上;屋内香炉袅袅,暖融融,两人对坐吹笙;夜已深了,男子起身告别,女子低声问你现在还能去哪里住宿呢?何况现在夜已三更,再加上外面霜浓路滑,行人已经很少了,不如就别走了吧。
说这首词暧昧,其实是因为这首词描写的是宋徽宗和李师师幽会的场景,世人自然感到非常兴趣,更何况单身汉高不信呢。
是啊,现在的高不信,已经到了二十出头的年龄了。
在这样的一个年龄,找一个婆娘,结婚生子,过着夫唱妇随的日子,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可是,高不信只是一个修坟的汉子,他哪有钱娶老婆啊。
况且,一个修坟的男子,地位比较低,村里是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高不信的。
所以,时间久了,高不信索性也不信自己会找到老婆了,有空的时候,他也常常跟着一群单身汉去高家村村头的孙寡妇店里喝酒。
这个孙寡妇啊,长得是肤白貌美,皮肤白的可以照出个人影来,不过,她却是一个非常克夫的女人。
孙寡妇前后嫁了三个男人,结果这三个男人都死了。
后来,男人见到她都怕,除了想占她点便宜之外,都不敢娶她了。
没办法,孙寡妇只好自己经营起前夫留下的酒铺,每天在酒铺里卖酒卖猪头肉,顺便和一群单身的男人打诨插科,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这天,孙寡妇的店门前又热闹起来了。
只见孙寡妇光着她雪白的胳膊,指挥着村头的两个老单身阿六和阿七帮她抬酒缸。
那酒缸装着酒,大约有百来斤,阿六和阿七抬着酒缸,气喘吁吁的。
孙寡妇则忙不迭地给两个单身汉擦汗,嘴里冒着香喷喷的话语:“哎哟,我的阿六阿七啊,你们都是我家的男人,以后,我就在你们中间挑一个做老公啦。”
放下酒缸之后,阿六一把抓住孙寡妇的手:“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孙寡妇,我就想和你成亲,哪怕我只和你生活一年就死了,那我也心甘情愿!”
听完阿六的话,阿七不乐意了,他大声喊道:“孙寡妇,如果你愿意和我成亲,我甘愿半年之后就死了,我没有怨言!”
看到阿六和阿七在争风吃醋,孙寡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瞧你们说的,难道我真的愿意成为一个克夫的女人嘛?其实,我倒是想找一个能和我白头到老的男人呢。”
说完,她瞧了瞧喝得有点醉醺醺的高不信,眼睛里似乎带着某种**的光芒。
而喝多酒的高不信,看着雪白肌肤的孙寡妇,自然也是魂不守舍了。
这时候,薛成玉带着赵小葱恰好经过孙寡妇的店门,看到大家都在和这个孙寡妇说话,于是,他就打探起高不信来了。
听到薛成玉在询问高不信,孙寡妇笑了,她指了指对她色眯眯的高不信:“瞧,那个人高马大的单身汉,就是高不信了。”
薛成玉正想上前打招呼,这时候,高不信身边的一个胖子轻轻扫了高不信一个耳刮子:
“高不信,你是不是看上孙寡妇了?如果看上了,你就大胆向她表白啊。你看她看你的眼神,她似乎也喜欢你啊。”
孙寡妇听了,倒也不气恼,她只是说:
“我听说昨夜在后山上的那个乱葬岗上闹鬼,如果高不信敢独自在乱葬岗上待上七个夜晚,我可以考虑嫁给他。”
孙寡妇的这个赌约,平常人听了,似乎都会感到害怕,不过,高不信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
“孙寡妇,你别说我敢在乱葬岗上待七个晚上,就是待一个月,我也不怕!
你等着,我回来后,就把你扛回家,然后我们就圆房,我要狠狠地折腾你,然后让你给我生十个孩子。
等孩子长大后,他们一个个跟在我后面喊着‘爹’!”
大家听完之后,都大声起哄起来:“高不信,我们相信你,你胆子大,你赶紧去啊。回来后,你一定要把孙寡妇扛回家!你看孙寡妇的皮肤,是那么的白,我们都摸不到啊,她就想让你摸她的身子呢。”
在这些狐朋狗友的鼓动下,喝得有些醉醺醺的高不信站了起来,他指着孙寡妇问道:
“孙寡妇,你此话当真?
我如果真的在乱葬岗守坟七个夜晚,你就愿意嫁给我?”
那孙寡妇笑了:
“你如果真的敢在乱葬岗待七个夜晚,我不但愿意嫁给你,我们结婚的布匹,我还自己出!”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孙寡妇,高不信拍着胸膛喊道:
“那我今晚就去乱葬岗守夜!孙寡妇,你可不能食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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