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顺便提到了凌仲煊的事。
没想到他竟然被凌牧熙给害了。
马大夫怎么也想不通,一向精明的凌仲煊怎么会轻易被杀死,他可是在安宇宁的枪口下都活了下来的人。只是当时没有时间想太多,这件事便匆匆一带而过。
这时看到丘宛晴,他就又想起了那件事来。
丘宛晴吃完药休息了一会儿,等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下床到客厅去忙事情。她的样子和表情没有任何悲伤和沉痛,和往日相比并无异样。
马大夫拦住了正要给花瓶换水的丘宛晴,对她的表现感到不满。
“丫头,心里有难过的事就要发泄出来,这样憋着早晚要憋坏了身子。”
“没什么好难过的,还有这么多事要做,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别的?”丘宛晴全然不在乎地回答,然后从马大夫手中拿过花瓶继续换水。
这时凌牧熙正好从外面回家,走近时丘宛晴看到他手中还拿着一束花,是粉色玫瑰。玫瑰花瓣上还盈盈沾着水珠,看上去晶莹动人。
凌牧熙不做声地将花束交给丘宛晴。
丘宛晴抱着花束仔细看了看,嘴角浮起淡淡微笑,然后将花束小心地插入瓶中又稍微摆弄了几下。
“很好看。”收回手时丘宛晴说了一句。
凌牧熙的眸子却更加幽深。
马大夫随医术高明,但在感情的事上却一点都不行,他看不懂这场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先是看看丘宛晴的表情,又盯着凌牧熙看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于是在丘宛晴要转身走开时拿起那花瓶在手中转了转,本想好好地放回去,结果没有拿好,使得花瓶碰地一声摔落在地。
丘宛晴被这声音惊住,转头一看花瓶已经碎了一地。
“别碰了,小心划伤了手。”她对着正要弯腰去捡碎片的马大夫说。
“看来我真是老了,连个瓶子都拿不稳。”马大夫看着满地碎片忽然伤神道。
丘宛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感伤起来,按理说,他之所以被叫做老顽固就是因为不服老,总是摆出一副他还很年轻的模样来。今天却这么反常地感伤起来,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是一个瓶子,又不算什么事,你不是说要给我上药吗?”丘宛晴转移了话题。
凌牧熙双眼盯着破碎的瓶子看了许久,等马大夫回房间取药之后忽然咧开了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让丘宛晴倍感不安。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凌牧熙开口,这句话没有让丘宛晴感到惊讶。
“不,我要留下。”丘宛晴当即拒绝。
“你没有留下的理由了,他死了,你也是孤身一人,这时候离开然后重新开始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凌牧熙又说,淡淡扬眉。
“就算是这样,也是由我自己决定的事,不用你插手。”丘宛晴一边撩起裙摆,一边蹲下去处理打碎的花瓶。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粉玫瑰,她只觉得可惜。
再美丽的花也有残破凋零的一天,这是花的命运,可是在这之前就失去了它该有的美丽,却是它的不幸。
就像她一样吗?
丘宛晴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我要留下来,参加他的葬礼。”丘宛晴从碎片中挑出花束把它们聚拢,继而握在一起站起身,“这是我最后的要求,葬礼结束之后我就跟你走。”
凌牧熙的视线落在了她手中的玫瑰。
“明天,我们就出发。”
凌牧熙说完,伸手将她手中的玫瑰拿走,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他不会再答应她的这些要求,因为他明确地知道,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所谓的葬礼。
因为凌仲煊并没有死。
青阳禛站在门外又一次凑到门前,可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书房外来回踱步。
真是急死人了,凌仲煊才从医院回来不到十分钟,曹世岘就主动找上门来,一开口就用丘宛晴的事作为威胁让任何人不能靠近他们。
凌仲煊也二话不说便答应了,然后把曹世岘请到书房“畅谈”。
这一畅谈不要紧,已经一个小时过去,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让青阳禛非常担心。
“到底是关于丘宛晴的什么事才会谈了这么久?这两个人可是从来不会呆在一起超过十分钟,不然必定要打起来。”青阳抱着双臂,双脚停在门口。
曹世岘出现之前,凌仲煊震怒又双目充满憎恨,他说一定要除了凌牧熙,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段。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青阳也知道了些许,当他接到梁羽的电话赶到医院时,凌仲煊已经醒了过来。
原来是凌牧熙在他车上丢了炸药,然后用车把他撞入水中。好在凌仲煊早就知道被丢进车内的是炸弹,在爆炸之前打开车门跳入水中才没有出事。
精明如他,不用想也该知道不会被轻易杀死。
只是另一边,丘宛晴却离开了。
也许这一次是真的离开,青阳禛想道。
但凌仲煊对丘宛晴的事只字不提,只说不会放过凌牧熙。
就在这时屋内忽然传来打斗的声响,巨大的重物摔落的声音惊了青阳禛。
青阳伸手要去开门,可是这时才发现屋门是从内反锁的,他没有办法进入。再静下来仔细听一听屋内,似乎又没有动静了。
青阳禛皱眉,紧张地握起了拳。
曹世岘不会在凌仲煊的地盘动手,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或许是凌仲煊出了手。
再三想了想,青阳禛决定闯进去看看。
屋内,凌仲煊和曹世岘四目相对,如雕塑般面对面地站着,谁先动一下都有可能挑起一场争斗。
“这件事你已经告诉了凌牧熙,我说的没错吧?”凌仲煊冷冷地问。
“是,他从新加坡回来之后找到我了,让我告诉他关于丘宛晴的一切。”曹世岘如实回答,并没有一点隐瞒,而后他笑了笑,“其实那时候就算我不说他也会知道的。”
“那丘宛晴呢?你有没有对她提起这些?”凌仲煊又问,紧紧锁眉。
“还没有,凌牧熙希望我亲口告诉她,还在寻找时机。不过我想这两天他就会再来找我了。”曹世岘分析。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现在要过来
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想让你从此远离丘宛晴的人生,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那些不应该由她来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凌仲煊眉间一冷:“她的痛苦从来都不是我带来的。”
“是吗?那她现在又是为了什么才会去凌牧熙身边?”曹世岘不由讥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为了让凌牧熙不杀你,她也不会顺从凌牧熙的意思离开你。”曹世岘无所顾忌地解释,“结果还是上了凌牧熙的当,以为你死了,她竟然也跳车。”
听到这话,凌仲煊的心脏如同被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入,痛得要溢出血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良久,他问。
“只要没有你,丘宛晴就能好好地活着,关于她的那件事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告诉她。”曹世岘给出了条件,“我可以把她从凌牧熙身边带走,不让她再遭受任何痛苦,我会给她更好的人生。”
“这些你都给不了她。”凌仲煊果断道。
“至少会比你只能带来痛苦好得多。”曹世岘反唇相讥,“经历了这些事你还不明白吗?她的命运里本来就不应该有你!”
这句话狠狠刺伤了凌仲煊。可是曹世岘说的没错,他就是丘宛晴的噩梦。
“我答应你。”凌仲煊沉声,“同时你也要遵守约定,永远不告诉她这件事。”
“好,一言为定。”曹世岘许诺。
屋门被推开,青阳禛焦急的表情尽显出来,曹世岘瞥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开,连招呼都没有打。
青阳禛急忙冲入屋内。
“没事吧?”青阳问着走近书桌,凌仲煊已经坐在了书桌旁。
“不要再管凌牧熙的事,也不要动他一下。”凌仲煊用命令的口吻,“更不要再给我说关于丘宛晴的任何消息。”
青阳一愣。
看样子还是发生了些什么,但他也知道从凌仲煊的口中他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凌牧熙没有带丘宛晴走成,这件事的功臣就是马大夫。他看了看丘宛晴的脸伤后,说至少还需要两周的时间才能完全好。另外他又调配了一些药涂抹从前留下的疤痕,说不定这次能把身上的伤口都治好。
毕竟这是凌牧熙最在意的事,于是他决定再多留一阵子。
只是在A市多呆一天他的心里就无法宁静,因为这里始终是凌仲煊的地盘。
他也知道,凌仲煊没有死的事无法瞒住。
丘宛晴是第四天才知道凌仲煊没有出事,甚至连受伤都没有。听到消息她终于放下了心,再没有什么牵挂。
连续四天媒体都没有传出关于凌仲煊的消息,就连那天的爆炸都被当做事故处理,而凌仲煊的名字更是无人提及。看来那件事已经被封锁了消息。
其实到这个时候,丘宛晴就隐约明白了他是安全的。
原以为会一直这么平淡地过下去,等到伤好了就和凌牧熙离开,但上天似乎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就在第四天,电视上播出了一条新闻,大致内容是苍龙国际决定在月底和英岚集团进行合作,共创盛世局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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