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

最好的大学。

写最好的论文。

也不过。

是主人的任务罢了。

——《杜凝妆九五年九月十日于魔女之家酒馆所作垃圾体诗一首赠李韵》

正常人大概过了一百年，也只能把这诗读成‘靠上好大学和写好论文不过是主人的任务罢了’，也无法从中分析和阅读理解什么。

魔女们也算是正常人，虽然要加个大概，但却是没什么问题。

李韵也是不用担心被‘人事调动’的魔女，天赋如此出众，且实力也不错，更是为秦舜英店长敲开了《魔女变形术讨论会》学术界大门的功臣。

于是四位魔女就干脆一块儿摸鱼，进入到了饮水机之地，也即是吧台，优哉游哉的看着新人魔女们小心翼翼的提供服务。同时，她们也闲聊了起来冗余的话题，比如说杜凝妆遭遇到的奇事。

“我在我家的空岛上面，养着一批羊头兽，它们天天在那里搞什么跳舞活动，逼得我花钱买了条牧羊犬……结果没两天，羊还在那里唱唱跳跳，反而是牧羊犬被羊拐走了。”

凝妆宝宝的运气诶，几乎江涵就没有见过这女人顺利过的，连平日里最喜欢拿杜凝妆开刷的楚虞君也建议道：

“老实说，不如养条菜狗给自己做菜，也别养牧羊犬给自己放羊，免得被羊拐了。”

就着菜狗的类型，她们又热热烈烈的聊了一个钟头，等到了热门客户上门的时间段。

不得不说，人事调整也导致了酒吧的再度繁华！

江涵听楚虞君说，说是只要到了人事调整的季节，酒吧就会比平时还要繁华将近300%，即使是再懒散的魔女店主也必须做好开拓额外的空间来迎接大规模的客人潮，而且这个时候……

……

晚上的七点钟，也正是开始繁华的时间段。

店长小姐走到了吧台前。

砰！

她将一张酒单给摁在了桌子上，巨大的声音连旁边的通讯猫灯都被吓了一跳，一下子颜色就鲜艳了起来，光亮度提升，不过在看到是秦舜英之后，猫灯反而又收敛了光芒，懒洋洋的喵嗷了声。

这猫灯，优哉游哉的，不太像话……江涵没有猫灯那么悠哉的心情，她晃动着尾巴，双手就把酒单拿了过来，自己看了眼又给其他姐妹们看了眼，才好奇地问道：

“……增加了不少高价酒的进货嘛……店长，我们今天如果不卖完这些酒的话，可能要难得的出现在这种时期的亏损了哦？”

魔女世界有着非常多数目的名酒，对于魔女来说，饮用酒水简直就是每日的必备过程，可以说是人人都会喝点小酒的种族。当然，在不能喝到酒的状态下，她们也不会出现士气低落，可以说是外星种族觉得非常可怕的一点，毕竟这种全民爱好不得像是血精灵那样没有太阳井就全民魔瘾嘛？

在这种酒水文化非常丰富的环境下面，魔女开发出来的许多不同口味的高价酒水都是保质期只有短短一日的类型。是需要直接在原产地下订单，厂商提前十天左右开始制作，才可以在今日提供的酒水。

不过根据这一点，江涵倒是觉得秦舜英是蓄谋已久。

但又觉得这实在是风险太大了。

秦舜英点好了长烟斗，轻轻嘬了口，吞云吐雾道：

“放心，会卖完的。涵猫，还有妆宝，你们都停下，停下。我现在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个时候来酒馆的魔女，都是什么人？”

被喊停玩手机的楚虞君好奇的抬头，试探性地说道：

“下班的魔女？”

“下一个。”秦店长用烟斗点名了杜凝妆。

杜凝妆带着通常意义的文学少女的羞涩，脸微微红地说道：

“想，来发泄的？”

“侬脑子瓦特啦？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秦舜英嘴角**。

江涵看的出来，店长差点就想一烟斗砸在胡思乱想的文学少女脑袋上了。

“是因为压力，来饮酒和怀念过去的？”李韵在魔女社会的底层待过，说出来的话有那个阶层的特色，虽然外表不像。

——江涵想起来一个题外话，那就是魔女社会的底层，大概就是五个魔女一起租个二三百平的别墅，一起努力的那种底层……陆地人听了想打人的那种底层。

不过自然，这个想法虽然被秦舜英点了点头表示不错，但还是否决掉了：

“饮酒只是个行为，不能认为是目的。我们魔女没有纯粹为了喝而过来的，倒不如说，喝酒只是一个调剂。下一个，江涵。”

江涵完全没有想这个问题！只能甩甩尾巴，结巴了一下，在秦舜英店长捂住额头的时候说道：

“是……是来看我们的巨猫灯服务员的？喵嗷，老实说，自从我们聘请了几个巨猫灯之后，生意更好了……”

江涵这可没有说假话，魔女之家现在南城的分部全部都有两只左右的巨猫灯作为服务员与看场子的，毕竟不是每家魔女之家的酒馆都能请到一个大魔女作为分店或保安的，便宜廉价的巨猫灯更好，毕竟魔女耍酒疯也很少会伤害毛茸茸，尤其是巨型毛茸茸！

再者，巨型毛茸茸可比晃眼的车灯好！

魔女之家现在的客户，有将近百分之三十是过来近距离接触巨型毛茸茸的，而且巨猫灯脾气真的很不错，只要给小鱼干，就可以给搓肚子或猫耳，猫尾巴则再加一条小鱼干就可以搓。

……就是秦店长遭遇到了隔壁的猫咖的服务员魔女，她们想用‘小鱼干’把巨猫灯骗去她们的店。

幸好，巨猫灯只和跟江涵签了契约的店合作，不用担心会没有节操的跑走。

不过这件事情是秦舜英店长不知道的，因此店长小姐还额外奖励了巨猫灯大量的海鲜炒饭。

虽然江涵说的不错，但店长还是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秦舜英又嘬了口，吐出一个烟圈：

“来我们这里喝酒的，最近新增加的客人，也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上司和下属】的组合。用最简单的话去解释的话，那就是，担心自己被调职的下属，来请上司喝酒，希望对方说出‘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可千万别说出去哦’的话。因此，酒水当然要越贵越好。”

答案……

出乎意料的现实！

这就是魔女大调整的危险时间的危机运营本能，店长所做的，就是瞄准这个危机运营时间段，增加大额营业额！

最重要的是：

“……我们要把李莉丝管理的那家店比下去。”

店长叼着烟斗恶狠狠地说道：

“让她知道！不要随便想着从我这里把人才夺走！”

业绩就是底气。

这就是魔女社会的企业文化中，令人感叹的一点。

——它可以不公平，但绝对不能看上去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