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盈盈血红着眼睛,是瞬间红起来的,眼珠都猛地凸了好多,好恐怖的感觉,她粗暴地推开我道:“这事还需要好好说吗?为她妹一个人要害多少人?”
我又站了回去:“现在不确定要拿的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王液呢?况且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想其它办法救人,你现在就纠结这个问题属于自寻烦恼无理取闹。”
“是就是,千辛万苦做了那么多事怎能栽在这上面?我是正脉,她不是,凭什么我冒风险?我冒风险不是不可能,先把王印给我,否则一切免谈,你给我滚开……”
我好无语,原来段盈盈的目的在此,说那么多话,绕那么多路,就是想要王印,可我怎么感觉她不是这样的人呢?变的实在怪异,原来的协议完全给丢弃了不是么?
向飘飘一向都非善类,她知道王印不在手里意味着什么,她当然不会同意,她用强硬的口吻道:“如果你这样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会毁掉王印,看谁吃亏。”
段盈盈后退两步退到香案后面,伸手在香案左下角按了按道:“那我先弄死你在这里再拿王印。”
段盈盈刚说完,轰轰轰几声响,外面好几道石门被关闭起来,就剩祭堂这里一道没关。我看的目瞪口呆,段盈盈竟然知道机关的所在之处,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羊皮图是她故意烧的,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只是她用冤枉我的招数来掩盖自己的罪行。而她烧羊皮图的目的肯定是不想我们知道机关在哪,而她却能借助和利用这些机关为自己谋利。
向飘飘一只手放进包里拿灵符,其实是下意识动作,在这里面根本无法用道术,她的灵力已经被锁起来,就是说如果打起来,吃亏的百份之一百是向飘飘!
我连忙站在向飘飘的前面,当然我不是偏袒她,我只是真不愿意看见自相残杀的场面出现:“两位真要打吗?”
段盈盈道:“我要王印。”
说完,段盈盈手一晃,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飞向我,距离太近,我看不清,来不及闪,就嗅到一阵怪味,随即眼前一黑晕倒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祭堂里面乱七八糟一片,香案被掀翻,三个牌位被打烂两个散落在地上,原来装着王印的小盒子也摔在地上,还有大盒子,倒在角落里,一片打斗痕迹无比明显。
而向飘飘,她趴在石门旁,好像也是晕了过去,石门关闭着,段盈盈则不见了踪影!
我快速站起来拍了拍还有点晕的脑袋,举步走过去蹲在向飘飘身边。我轻轻把她翻过来,掐她的人中,不多久她就醒了过来,发现在我怀里,慌张地推开我,坐远一点点道:“段盈盈走了,而且走之前放了尸毒,门是我关的,如果我不关,我们就要死在这,而关了门,如果她不回来,我们一样要死在这。”
虽然大概想到一些,但听向飘飘说出来,我仍然感觉难受,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道:“她为何这样做?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事很古怪,因为段盈盈需要我,她或许可以杀了向飘飘,但绝对要救我出去,否则她怎么进皇陵?所以我有个意识,就是向飘飘撒谎,“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
“我知道你会怀疑,真不是我,这里无法用道术,我不是她对手,而她这样做……你还是自己好好看看现场吧……”向飘飘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在休息,好失望的神色。
我带着满脑疑问反复扫视现场,然后我终于发现问题:“段盈盈她不是她?不然她不会破坏祖宗密室,香案都掀翻了,最关键是三个牌位,她不是那么无良的人,而且金鳞给她托过梦,她绝对不敢这样做……”
“对,有个事我们之前没发现,她受伤的额头有问题。”
“你是说……”我要被自己脑海闪过的念头给吓死,“额头是晕之后才磕到的,是他人所为吗?是为了掩饰某些东西?比如被施了法?当时李绵芳不杀她是留着有用,而不是秦雁回经过救了她?”
“应该是这样。”
“我说当时情况怎么那么不合理,原来如此。”真是这个原因,不过这是必然的原因,她不是她才不救我,“施的法是不是邪道法?”
“是。”
“不对啊,秦雁回知道段盈盈在什么地方,表示他出现过在那个地方,他既然出现过应该看出来段盈盈被下过法吧?”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先出现的是我师伯,我师傅后出现,他跑,我师傅去追,他知道段盈盈在什么地方,却不是很知道段盈盈的具体状况,因为根本就没有靠近看清楚。”向飘飘这时候把眼睁开,换了一个坐姿,盘腿坐着道,“你晕过去以后,我看见她的眼睛,那种眼神就是被控制的眼神,她原来很正常是还没被作法。这是类似于我们正道法的法控锁魂术,区别是更霸道些,会严重伤害人,而不像白白当初一样,解了就没事。”
我一身冷汗,这都怎么了啊?事情一件接一件,这边刚搞清楚怎么回事,还没有时间开始想应对的办法,段盈盈就被控制,我想骂人,我想杀人,气死我了:“就是说控制她的人知道我们进了这里,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有可能是这样。”
“王印她拿走了?要是王印到了李绵芳手里,那……”我不敢想,更不敢说,怕吓着向飘飘,因为我想到的是,如果段盈盈把王印给了李绵芳,向飘飘对于李绵芳来说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向千千就会死,“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天意,如果是其它人施法我能看出来,我师傅和我师伯施法,我到吃亏的一刻才能看出来,在镇里就这样,我是闯进去一半才发现。面对他们,我还很弱,所以只能接受结果,包括我妹……可能要被杀的结果,李绵芳应该已经知道我对你说了我的事情。”
向飘飘已经想到,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而且现在我们更该要想的问题是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要十二点,那些厉兵阴气要消灭了我们:“其实有可能李绵芳还有其它方面要利用你,不会立刻杀了你妹。而且段盈盈这里也有可能中间杀出点什么意外,王印没有交出去。你别忘了不只是一伙人,如果我猜的他爸是另一伙人没错,苗源大寨发生那么多事,他应该在附近都不一定。”
向飘飘一声叹息:“或许吧!”
“别担心、别灰心,我们想办法出去,否则阴气要把我们给消灭掉。”
“我已经大概检查过,我们出不去。”
“能出去,古墓入口在密室,而密室最重要的地方是祭堂,可能入口在这里,而古墓应该有另外的出口。”
“没用,九十九个厉兵,我们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况且有毒气,我能抗毒你不能,除非……”向飘飘脸色很古怪,“给你喝点我的血。”
“我就这意思,在月斜时我不一样中毒,你的血能救我。反正我们后面没有路,只能拼前面,冒险没关系,赌赢就是大赚,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指了指原来挂牌位的石壁,“你看这墙有什么特别没有?左右两面墙都是光滑的石壁,就这面墙用碎石堆砌,我想这应该是掩饰裂痕,我们找找机关出去。”
向飘飘摇头道:“算了吧!我真不想连累你。”
“不连累,是我不想等死,我其实这样想,我们进来密室,法阵面对的是密室,我们离开密室范围可能就能用道术,你有道术还害怕厉兵?”
向飘飘双眼一亮:“这我倒没想过。”
“所以赶紧找机关。”我走过去向向飘飘伸出手,她把手给我,我用力把她拉起来。
没花多少时间我们就找到了正确机关,我就相信机关在这,当然这要感谢段盈盈,她在这里控制过外面的机关,显然这里面还能控制另一个里面的机关。段盈盈也是可怜,尤其这阵子,各种不幸发生在身上,所以我现在对她只有担忧,而没有怪责。我希望尽快出去找到她,如果可以,阻止悲剧发生,王印不能失去,一失去向飘飘就会很惨。
机关找到就剩准备,向飘飘给我她的血,她咬破手指给我挤,她站着,我蹲着,她把手指放在我张开的嘴巴上,一脸尴尬的在挤,我一脸尴尬的在咽。那整个场面好奇怪、好血腥,我就感觉自己像只狗,不,狗都不如,狗还有骨头吃,而我喝的是腥血,那种味道没喝过不知道惨痛。
当然向飘飘比我还更惨痛,毕竟是自己的血,每个月流一次已经够可怜,不流的时候还要故意把自己弄伤,叹息啊!
准备好以后,我手摸着机关,坚定的目光投在向飘飘身上:“就要开始拼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向飘飘思索着从袋子里摸出两张灵符抓在手里,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我们这次能顺利逃出去,我……,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想说什么呢?我疑惑地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机关。
轰轰轰几声响过,原来挂牌位的墙很不规整地裂了开来,露出一个门口,顿时从没感受过的刺骨寒风吹进来,令我整个人剧烈的颤抖。太厉害了,比金山老祖出现时那股寒风寒气还更恐怖,更可怕,但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再怕都只能从这里出去,因为这里是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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