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千年遗恨
“嗖,嗖,嗖……”破空流矢声不绝响起,刘琎身受重伤可是神智还清楚大声叫道:“六爷危险,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啊。”
六爷压低了声音道:“说好一起走的,我就不会丢下你!”六爷一声虎啸拔地而起,抱起刘琎朝着镜湖如大隼一般扑去。唰,唰,唰利箭射透了六爷的身躯,一股股热血洒在了刘琎的脸上……
镜湖湖面上冒起团团的血水,血水**漾开来,在荷花之间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久久不能平复。“看什么,看什么啊。都给我去干活去,你们也想要寻死吗?”兵士们驱开镜湖边的工匠,兵士对死个把人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要是工匠们群起造反那就是大事了,所以象刘琎和六爷投湖的事也就没有上报,一句暴毙就完了,湖底的机关是不可能再让他们俩偷生了。
刘琎在地下水道中起先还有六爷在为他开道,后来水流越来越急了六爷的嘴里开始涌出鲜血,人被水冲在铜网的倒钩上了,刘琎奋力想去救六爷奈何被激流冲走了,脑袋猛的撞在了湖底的岩石上,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等刘琎醒来时被一阵一年多没见刺眼的阳光照的头昏目眩,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吐着胸腔里的积水。望着身后无边的扬子江刘琎跪下,向着江水叩了三个响头哀悼救命恩人宫六爷……
刘琎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找到了小儿子刘成瑜,那时的广陵王已经早是因谋反诅帝事发叫霍光给下毒吊死在显阳殿中了。刘琎父子俩的仇却是没有一丝消减,几次和刘成瑜下扬子江想要毁去通天之路。可是在江里却寻找不到当日逃生的地下水道,带着仇恨的刘琎终日郁郁寡欢,临终把自己所学到机关之术全部传授给了自己的儿子,咬牙切齿的道:“刘家子孙务必砸了那块碧玺,以慰我九泉……”
要是喜欢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天,想要忘记一个人也许要一辈子。如果想要忘记一段世仇大概要千年万世。时光荏苒就到了南宋,刘成瑜的后人刘文远就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刘家祖传的雕玉器的手艺是早就失传了,刘文远打记事起就被家人托给高人学本事。全家都指望他能完成老祖宗的遗愿,进那汉陵把那块碧玺玉石给毁了。刘文远倒也是没让他们家人失望,习得一身通天彻地的好本事。说是能踏雪而无痕,沉水如蛟龙。
出师后刘文远就专门到皇宫里溜达溜达,把看的上眼的宝贝全给他拿了,还从来就没失过手。胆子慢慢的练大了这才从临安来到了扬州府,下了扬子江憋气一天一夜在江里寻找汉陵的水道出口。几经探访还真给刘文远给找到了汉陵的水道出口。
刘文远有刘琎当年留下的汉陵大致绘制的草图,从镜湖直接踏入了广陵王刘胥的主墓室。脱去了身上的水靠吹亮火折子,刘文远无心于眼前沉睡了千年的宏伟宫殿,复仇的火焰占据了刘家世世代代的全部。刘文远快步蹬石阶进了椁室,在巨大的石棺上刘文远看见了那块摆放在中央槽壁里的碧玺石雕刻而成的通天之路。碧玺玉石在火折子下熠熠生辉,淡黄色晶莹剔透的玉石在火光之中散光出各种柔和的璀璨光泽。刘文远被这块碧玺石惊呆了,摘下碧玺玉石犹豫再三就是硬不下心肠将这块玉石毁掉。
刘文远收起了碧玺石,抽出腰间的长刀想砍下广陵王刘胥的脑袋祭慰祖先刘琎。石棺被长刀一点一点的撬开,露出了里面的黄金棺材。刘文远听家里长辈说起过在汉陵之中最厉害的机关应该是黄金棺材下装盛着刘胥尸身的玉棺,玉棺上刻有令人失魂的符咒。失魂引轻则让人神智不清,重则会如癫如狂。刘文远撬起黄金棺材就感觉眼前被一片青翠欲滴的绿玉之色惊叹,在玉棺上刻着大大小小圆形纹路。粗看一眼感觉是玉棺上象一条绿丝带,又象是在空中的苍翠云海。刘文远忙收心敛神闭上眼睛,可是脑中总会被那些怪异图形所左右。刘文远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借助着疼痛总算是能摆脱了失魂之苦。但是睁开眼又被玉棺上的图案迷惑,刘文远张开嘴咬住了自己的左腕。只要心里一想那图形就加重牙齿的痛咬,生生的咬下了手臂上的一块肉血就滴滴答答往下淌,右手拿着刀插入玉棺盖的缝隙里用尽全身的刀气把玉棺慢慢的撑开……
玉棺上的缝隙越来越宽了,可以看到玉棺里脸呈腊黄干瘪的尸身了。刘文远见那广陵王的尸首竟然是千年不腐,脸上带着张黄金打造的面罩。身上裹着数层尸衣外面系着紫蟒绸袍,胸口是盘挂着一串青田琉璃玉珠,双手被交叠放于腹上。刘文远也知道玉棺之中陪葬之物当年是被霍光禁令了,风光了大半辈子的广陵王死后才落的如此寒碜。
刘文远反手操刀用刀尖挑落了躺在玉棺里刘胥的黄金面罩,刘胥干皱的脸皮拉开了小半个嘴巴。刘文远这才看见在刘胥的口中含着一颗龙眼大小的定颜珠,刘文远心里大惊定颜珠乃是世间稀有之物,大多是产于深海的扇贝之中,象刘胥口中含住那么大的定颜珠实属千万年所难遇,怪不得刘胥在汉陵埋了这么多年尸身还不腐烂。
刘文远恨声说道:“狗王仗着定颜珠还妄想飞天成神啊,今日就要破了你的不腐之身砍了你的狗头。”
刘文远刀锋一转朝着刘胥僵硬的嘴里划去,刘胥含着的定颜珠子骨碌碌的从嘴里滚落了出来。刘胥的尸身顿开始萎缩变成灰暗之色,刘文远握紧了长刀向着刘胥的脑袋砍去。刘文远满心的仇恨随着长刀的落下终于可以有了一个了结,刘家世代的冤屈总算是熬到了昭雪之日。
刘文远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已手腕伤口上的鲜血溅滴在了刘胥的尸身上,在刘胥的尸身上飘起了一股子淡淡的黑雾。
“嘡”刘文远的长刀砍在刘胥脖颈上激起了一串火光,刘胥周身上下开始长出了细密的鳞甲,身躯在玉棺中不停的扭曲拉长……
刘文远被眼前的骤变惊呆了,手中的长刀胡乱的疯砍着不断变大的刘胥。从刘胥身体里面窜出的黑雾笼罩着整间椁室,红色玛瑙石发出的强光被黑雾遮盖的严严实实。刘文远在黑雾之中是气血翻腾口鼻之间竟有鲜血喷出,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尸毒可是他却不明白刘胥怎么就变成了怪物。
玉棺之中慢慢延伸爬出一条漆黑的虬尾把还在劈砍的刘文远扫出一丈开外,虬尾卷起了被撬开的棺盖重新又给合上了。刘文远就趁着怪物还没有完全醒来时摇摇晃晃着又从镜湖里逃出了汉陵,也好在刘文远一身水里功夫了得还真让他回到了自己家。不过回到刘府时刘文远已经是靠爬着移动了,七窍之中流出的血皆成了黑色。刘文远爬到后院用刀在凤尾竹上简简单单的刻上通天之路的图进,若是刘家后人看到了自然就能明白。刻完图刘文远全凭着最后的一囗气爬进了暗室……
附身于项啸天的刘文远突然间歇斯底里的喊道:“刘胥狗王不除我死不冥目,天不佑我啊!”
江猛讥讽道:“就凭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鸡鸣狗盗之辈还妄想诛灭了鬼王?你把刘胥给弄醒了,这两年来在扬州府里死了多少人?原来都是因你而起。哼,你倒是一死了之了,我们却是把脑袋系在腰眼子,下汉陵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刘文远是的确不知道在自己离开汉陵后刘胥成了鬼王作恶人间之事,一时被江猛说的是青筋虬盘怒目无语。陈梦生看着满腹委屈的刘文远道:“你也是想报世仇才会有了今日之过,你可愿助我一同诛灭了那刘胥鬼王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我?却不知大人要我如何帮你?”刘文远茫然无神的看着陈梦生问道。
“汉陵地下水道只有你才知晓,我想要你带我进去杀鬼王个措手不及。”
刘文远沉思了片刻道:“好,我要亲眼看着刘胥那狗王是怎么死的!”
江猛连忙道:“既然你都答应相助我们了,快从项兄弟身上出来啊。”
刘文远也不搭理江猛的喊话,径直走到了暗室的角上。手在地上好像是在拨动着墙角的土石,一阵机关轻响后在墙上赫然出现了个龛格。龛格里静静的躺着那块碧玺石雕琢而成的通天之路,刘文远双手捧出了只有是在传说中才听到过的神石玉壁。碧玺玉石在暗室火光下果然是呈现出姹紫嫣红十三种柔和的流光,把狭小的暗室映成了道道异彩光晕。
江猛惊声赞道:“果然是件好宝贝啊,奶奶的今日个总算是开了眼。”
江猛话音刚落就听见刘文远一声冷哼,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碧玺石狠命的往地上砸去……
“呯”,脆响过后碧玺石碎成了一地的粉碎玉石。江猛气的用手指点着刘文远喝道:“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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