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作为那场车祸的经历者,最后竟然还是通过符敏的话,才得知了江律声的伤势。
“不是说他出车祸伤得很重吗,好像还造成了脑震**?”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乔尔的脑子里不断回放。
是啊,她不是没有医学常识的人,应该判断得出来的,当时那种血流量应该已经是超出了正常范围内,怎么可能没有大碍?当时被秦路转达的那一句带着暧昧色彩的话给吓得,她才没往深了想。
到了此刻,她再没那个心思去顾及他的“警告”,或是思考他说那句话的原因,只是匆忙而慌张地在住院大楼里不断穿梭寻找着。
一辆装着医疗用品的推车路过,乔尔避之不及,碰撞时她的衬衫袖管被那上面突出的铁钩给勾了一下,破了一块,手臂上白皙的皮肤也相应地起了一道红痕,推车的大叔连连跟她道歉,乔尔道了声“没关系”,见伤口没有流血的迹象,便也没再去管。
沿路问了咨询台的护士,才找到江律声所在的病房。
只是等真正站在了门口,她伸出去敲门的手才倏地停在了半空。
明明上一次要撇清关系的人是她自己,现在她又该以什么身份来这里看人,等会儿见到了江律声,又该说些什么?
正想着,身后有人推着轮椅经过,乔尔往前避了避,僵持在空中曲起的手指关节正好是触及到了门板,带起清脆的叩门声。
乔尔,“……”
没能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里面已经传来了一声“进”,简单又低沉,是江律声独有的讲话方式。
乔尔只能硬着头皮推门入内。
阳光透过半面的落地玻璃墙照进来,屋里的摆设跟她所见过的其他病房有些不同,一样纯白的色调,但整体感觉奢华太多,那人就靠坐在**,一条长腿半曲,额角受伤的地
方贴了纱布,他吊着盐水在看一份薄薄的文件,许是阳光太过强烈刺眼,他眯了眯眼睛,视线才淡淡朝这边看过来。
眸底有过一丝微微的讶异,片刻便又恢复了那种清冷淡漠的样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
乔尔绞着手指,心脏比任何一次见他时跳动得还要快,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害他受伤,满脸歉意地回答,“来看看你好一点了没有……”
没说完,被他笑着打断,男人的脸色染了一丝病态的苍白,但却丝毫不影响他周身的锋芒,他将手中的文件往边上床头柜一搁,稍稍往前倾身,“口口声声要跟我讲明划清界限的人现在出现在我病房,我该怎么理解?是对我回心转意了,还是想通那天我让秦路转达给你的话,愿意承受后果了?”
乔尔呼吸都屏在了嗓子眼儿,不是没被他用这种态度对待过,只是这一次,似乎觉得特别难受。
她咬着唇,只觉得眼眶都酸了,最后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来有何意义,她干脆说,“对不起,打扰到你休息,那我先回去了!”
转身要走时,病**那边却是传来男人一句冷冷的呵斥,“回来!来看病人你就这种态度诚意?”
脚步似是被惊蛰了一下,乔尔倏地缩回,顿了顿,不知该留还是该走的时候,却见江律声已经从病**起来,走动时手臂被输液的枕头牵扯,他不耐地直接一拔,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乔尔惊呼一声,“江总,你干什么?”
他瞧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有血渗出来的手背上,倒是笑了,“不是该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嗯?总盯着我手上的血看,关心我?”
乔尔本能地想挣开,但考虑到他身上有伤,手背还在流血,最终还是没敢用力,只是稍稍别开脸,下颚又被江律声的大掌捏住,强迫她转回了视线,他问,“这个问题很
难回答?前天秦路回来跟我汇报,说你在楼下走廊里哭,你哭什么,难道不是怕我死了?要你承认关心我,那么难?”
手背上的那一抹鲜红仍顺着针口在不断外扩,乔尔近距离看他,才发现他的面容比之前在包间应酬的那一次看上去还要瘦削苍白,眼窝深陷,宽松的病号服里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色绷带,想是上次车里光线太黑她没注意,原来手臂也受了伤。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试图转移话题,“你还是先把手背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被他眼毒得瞬间看穿。
江律声往前逼近一步,手臂一紧直接扣住她的细腰,“逃避我的问题做什么,你以为逃避就有用吗,嗯?”
“我……”乔尔被逼得避无可避,也不躲了,心里仿佛有个什么地方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令她焦虑不安,茫茫然的,好半天她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也不管有没有说服力,只想为自己今天来的这趟找一个借口,“上次之所以会出车祸,完全是我的原因,所以我、我……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声音乱,心跳更乱。
这副样子落在江律声眼里,让他唯一想到的词是口是心非。
“那我告没告诉过你,想见我,要考虑清楚后果?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我只能默认你,已经想清楚了。”
江律声伸手拨弄了一下她耳廓的头发,输过液的冰凉手指触及那个滚烫的小耳垂时,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体抖了一下,不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他直接扣住她的后脑,俯身吻了下来。
来势汹汹的吻,丝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乔尔被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给盯得心跳如鼓,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他倒满意这个反应,贴着她后脑的手指直接插入了乌黑如缎的秀发中,一下一下,不知是抚摸还是梳理,带着从未有过的,也是让她心尖颤动的柔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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