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鬼气认主
“先生,鬼气认主了!”
听到西装男人的汇报,沈易清不紧不慢地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手指轻轻地扣在桌面上,语气很轻,似乎并不在意:“嗯,我已经知道了。”
“先生,那么……那个罗浩轩怎么处理?”西装男人似乎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问。
沈易清轻轻地笑了一下:“……处理?你要处理他?怎么处理?”
“呃……”西装男人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似乎不明白沈易清的意思,试探着开口问,“先生,您的意思?”
“鬼气和罗浩轩之间的关系,你没有弄清楚。”沈易清语气淡淡的,似乎对于自己的手下的糊涂并没有在意。
西装男人跟在沈易清身边已经很久了,他很清楚,虽然现在沈易清看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情不错,尤其是“鬼气认主”的事情一直是沈易清在意的事情,如今成了,即使沈易清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西装男人敢肯定,沈易清心里是高兴的。也正因为如此,西装男人才敢壮着胆子问出了放在以前绝对不敢问的话。
沈易清大约是心情真好,在回答了西装男人的问题之后,见他脸上还带着迷茫,竟然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说:“坐下来,喝杯茶,慢慢想。”
西装男人听命地坐下,手里握着茶杯,轻轻地饮了一口,才试探着开口问:“先生,罗浩轩和鬼气……已经变成一体的了?”
“不是一体。”沈易清没有碰自己茶杯,目光看向了凉亭外的湖水,否定了西装男人的答案。
西装男人只好继续绞尽脑汁去分析答案,沈易清刚刚给他的提醒只有一句“鬼气和罗浩轩之间的关系”不是他以为的鬼气和继承者的关系,又不是他刚刚猜测的一体的关系,那么会是什么关系呢?
西装男人告诉自己不要慌,慢慢想,既然先生给他机会让他猜,那么答案一定是他可以分析出来,这是先生的习惯。
罗浩轩和鬼气最早的关系,是鬼气和继承者的关系,这是沈义东在临死前留下的。不过,这件事也一直是西装男人,甚至是沈家所有知情人都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理解的事情。
自古以来,沈家的鬼气虽然在沈家算不上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也不是沈家一族重视的东西,传承上也有许多麻烦的条件,但是沈家的鬼气是沈家的东西,从来没有给过外姓人!
罗浩轩不是沈家人,他却得到了鬼气的传承——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这个天方夜谭却的的确确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西装男人也不明白这件事,但是看到自家家主一脸的淡定,他也没有跟着慌张。随即,他就得到了沈易清的吩咐,让他盯着罗浩轩和鬼气,还有那个叫做陶慈的女孩。
这时,西装男人才知道,鬼气是具有灵性的东西,它不是死物,是活的,它会自己找自己的主人。虽然,现在鬼气是属于罗浩轩的,但是鬼气的主人却不是罗浩轩,鬼气还没有认主。
西装男人一直在监视着这件事,而今天,鬼气认主了。
那个主人,不是罗浩轩,而是陶慈,那个身上带有沈家血的女孩。
沈家血和鬼气是一样的,只有沈家人才会继承和拥有,那个名叫陶慈的女孩,应该是沈家的血脉,鬼气认她做主人,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
但是,罗浩轩作为曾经拥有过鬼气的人,他能看到鬼,甚至能和鬼进行交流,这些都是鬼气带给他的能力,西装男人之前问怎么处理罗浩轩也是从这一方面问的。
但是,为什么不能处理罗浩轩?为什么罗浩轩和鬼气的关系不是他原本认为的那样?甚至也不是一体的?那么,罗浩轩和沈家的鬼气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
想不明白,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沈易清不缓不慢地又烧了一壶沸水,洗茶沏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完成一套动作之后,看向西装男人,问他:“还没有想明白?”
“先生,实在抱歉,我……实在是无能。”西装男人放弃去猜,站起身来,朝着沈易清抱歉地鞠躬,实话实说。
沈易清说:“罗浩轩和鬼气,不是一体那么简单。现在,罗浩轩就是鬼气,鬼气就是罗浩轩,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不是一体的意思吗?”西装男人有些糊涂,奇怪地问。
沈易清把所有的茶杯都收了起来,一边收拾一边回答西装男人:“一体,是指他们是两个东西,共用同一个身体或者是精神。但是,现在罗浩轩就是鬼气,鬼气就是罗浩轩,他们不是一体,他们是同一个人,同样的存在。”
“可是,罗浩轩他是普通人啊,他怎么会忽然变成鬼气?”虽然沈家一直有着各种诡异的传说,但是一个大活人忽然就变成了鬼气,这还是令他十分惊讶。
沈易清眼神看向前方,略带着些迷离,眯着眼睛说:“是罗浩轩变成了鬼气,还是鬼气变成了罗浩轩?这可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先生?”西装男人更加迷茫了。
“这是鬼气唯一能认主的方法。”沈易清只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依旧看向前方,那边是一片人造湖,湖中引进了山里的水,养了一些小鱼,在绿色的荷叶中,这些小鱼游来游去,很是自在。
可是,再自在的鱼,也是被困在一方假湖里,只能在这么一片天地里游着,不仅不能离开这个假湖,不能离开这个庭院,甚至,那些看似自由自在的鱼,连离开水上岸都办不到。
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别人羡慕的自由?想想就觉得十分可笑。
沈易清看着那些与,缓缓开口,说:“鬼气作为鬼气时不能认主,但是作为人时是可以认主的。”
“啊……”西装男人额头上渗出了汗,还是不明白沈易清的意思。
沈易清却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开口说:“门外面来了一条狗,去把他打发走。”
西装男人一惊,他是一点都没有觉察到沈宅外面来客人了,可是沈易清却已经觉察到了。
西装男人遵命退了出去,沈易清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许久之后,他的手指在栏杆上,似有似无地摩挲着上面的红漆。他轻声呢喃,自言自语:“如此看来,想要压制陶瓷骨,并非我想的那样简单。”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