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他会回来?如果不回来,我们白闹一场可能还无法收拾。”
“他既然回过来就会因为相同的原因再回来,我应该不会判断错。而只要他回来,藏在暗处的向飘飘会负责抓住他,我们必须把王印要回来,以及弄清楚他这二十年来到底在做什么,他是敌是友你不是很想弄清楚吗?”
“我是想,但太冒险,近来所发生的事让寨民很脆弱,真反叛了怎么办?你要知道村寨里面还有内鬼,他们趁机挑动,到时候假戏变成真戏谁都无法收拾。”
“这要建立在你爸不出现的可能上,你不能先灰心。况且不是有向飘飘吗?她干嘛要失踪,就为了可进可退,我虽然在离开医院前才想的这个问题,但我已经想的很细致,信我你就做,不信我就算了,我们想其它办法,不过我不保证成功。”
段盈盈转回去,过了几十秒才道:“我先想一想。”
“这事不要告诉风儿,她不知道的用处更大,而且你这被插匕首的事情,我是感觉,是你们自己人。”
段盈盈很随便地应了一声,我没再打扰她,转身出了门。
站在外面的向飘飘立刻问我和段盈盈谈的结果,我说等,她也很随便的应了一声,和段盈盈一样,好像不太相信我似的。不过没关系,她们没有自己办法,只能听我的建议。而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我捕捉别人心理的技术。况且我不是凭空捕捉,而是通过那么多事情的反射,出错几率不大,错了算我倒霉。
中午段盈盈家里来了许多客人,大多都是族老,是我让风儿去请来的,此举是为了给段盈盈压力,让她向我的计划妥协。很郁闷,她就没怎么说话,就一句让大家吃好喝好,她自己也很专心在吃,第一个吃完离开席桌,回房间。
向飘飘第二个吃完,她去找段盈盈,结果没多久房间里传出来吵闹声,先是段盈盈:“我就不信,你去,趁所有族老都在,你去把他们杀掉,我这什么都不多,就人多,有可惜的吗?”
向飘飘道:“你不要逼我,因为我真敢做。”
“你去,马上去。”
“你确定?”
“确定。”
“你不要后悔。”
“我后悔我就是小妈养大的……”
门被暴力地打开,向飘飘走出来,而我立刻往楼梯上面冲,因为我已经反应过来是段盈盈妥协了,这是和向飘飘在做戏,我得配合他们。我边上楼梯边和族老们说,她们吵架,胡言乱语,不要放在心里。而我上到去的第一时间是推向飘飘回房间里,边推边说着些劝解的话。
进了房间,关上门我才小声道:“你们下次演戏前能不能先吱一声?这闹太大了吧?”
段盈盈道:“你不是说要逼真吗?”
“逼真和闹大有分别好不好?闹大就是过,任何事情过了就不逼真你不懂?”平常演戏演到出神入化能瞒神骗鬼的人,竟然不懂得演戏之精髓,我真的无法不从心里狠狠鄙视,“行行行,既然已经闹起来,你继续,砸点东西,打个架之类……”
段盈盈眼珠子转了两圈,真拿东西在砸,稀里哗啦边砸边骂我打死你诸如此类,我目瞪口呆,我就随口一句,她当金玉良言。而向飘飘,她选择了配合,嘴里骂骂咧咧,虽然她并不擅长此道,不过饰演起来还是惟妙惟肖入目三分。
我慢慢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欢乐逆袭了痛苦,堵在门口门看着她们表演,偶尔嘴里喊上一声不要打不要打有事好好商量之类,这现场直播就是好看啊,我看着段盈盈砸自己的东西,感觉特别爽。
不过我慢慢发现了过来,段盈盈好像有那么点点发泄意思,是近来被许多事情憋的吧!她现在应该和我之前走过的路程一样,原来对自己信心满怀,包括和向飘飘尔虞我诈斗智斗勇时,最后却发现处处都是变态高人,而自己一直被玩弄于鼓掌之中,愤怒痛苦不甘,各种情绪堆积在一起,她是需要爆发。
不多久我听见外面有声音,风儿和族老们忍不住上来了,我连忙用手势告诉段盈盈,她和向飘飘对视了一眼,招手让向飘飘过去。然后,两个女人玩了一个神配合,同时倒在地上,你锁着我,我锁着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仿佛八爪鱼一样缠着对方,还都用上力气,我看着都感觉她们打的很真实。
拍门声响起,我立刻找了个地方一咕噜躺下去,装出一副刚劝架不成挨完揍的模样,就差没有痛苦哀嚎。
门打开,首先进来的是风儿,她看见房间里面一片狼藉,脸上很苦闷,而看见段盈盈和向飘飘扭打在一起,段盈盈还稍微吃亏,她脸上的苦闷变成杀戮,快步就走过去。段盈盈比我更了解风儿,她看见风儿的脸色自然知道怎么做,她道:“都别动,给我在门外候着。”
风儿停住不敢再往前,外面的族老则不敢踏进来一步,从他们目光看,他们内心极其愤怒。
我对风儿道:“别听她说,赶紧去拉开她们。”
风儿迟疑着,看我爬了起身走过去,她才有反应跟过来,走近看段盈盈不再吼她她才敢动手,不过不是攻击向飘飘。最后我们两个人费尽力气才合力把段盈盈和向飘飘分开,我拉着向飘飘往门外走,风儿抱住还想冲出来继续打的段盈盈,后面是段盈盈的骂声,还有支开风儿的声音,让风儿去找医生来。
风儿跑的很快,几乎追着我们下来,跑出大门,往村寨口而去。
我和向飘飘回左边的房子,我们不担心段盈盈无法搞定那些族老,她是主人,只要解释一遍,说出她的要求就好。
向飘飘是不知道具体计划的,只是段盈盈让她配合她就配合了,回到房间她才问我,我详细的和她说了一遍,她听着应该是感觉没问题,所以没给什么意见,只问我她的任务完成以后要藏到什么地方?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没有考虑清楚,但方向是有的,比如藏在坟包密道附近,我想段盈盈的爸爸如果回来,应该不会上山再下山,那样太花时间以及太明显,放个暗哨就能发现他,哪怕是夜晚,所以走坟包密道最安全。
等那些族老都走了以后,我去找段盈盈问结果,她告诉我族老们都愿意配合,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她此举的意图,但主子的话不可能不听。往后我们商量细节,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想好应对办法,等我回去告诉向飘飘的时候,已经是旁晚,向飘飘连忙去配药。
深夜十二点,我和段盈盈不约而同来到大殿,风儿那会还没睡,她就去了给我们做夜宵。这个时间向飘飘已经开始行动,如鬼魅般在村寨各个族老家里穿插,毒害他们。而除了族老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比较有声望的人都在我们的毒害计划里面。
当然同时对付那么多人,就向飘飘一个人无法完成,所以有帮凶,是其中一个族老的儿子,他往下有任务,负责怂恿寨民叛变,把我们送上断头台,如果最后段盈盈的爸爸不出现,他再进行阻止。
另外一个任务是散播传言,告诉大家向飘飘的杀人动机。其实这事有点太诡异,就因为吵个架杀那么多人合适吗?会有人相信?就算这些被怂恿的人会相信,段盈盈的爸爸会相信?但已经没办法,她们不跟我商量就已经把事做了,闹大了也闹错了,完全不是我原来设想的计划。
半个小时不到,火铳声响起,不是三声,而是无数个三声,把整个村寨所有人都吓的大惊失色,这同时死了多少人啊?急忙忙的,四面八方都有人赶来段盈盈家报告谁家谁家死了人,他们说的好沉重,段盈盈亦是听的好沉重,让他们赶紧去族堂把召集的铜锣敲起来。
而铜锣敲起来以后,无论男女老幼几乎都跑出门口,赶去族堂,一路上大人悲伤的哭声,小孩惊恐的哭声此起彼伏响遍整个村寨,那种恐怖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家禽牧畜都在颤抖,都狂嚎狂吠。
我和段盈盈去到族堂门口时,足堂门口已经聚集上千人,结果相互一报告,就死剩一个族老,没有他杀特征,另外还死了八个壮年,加在一起十几个人,比大家想的多,所以原本就蔓延开来的恐怖气氛更加压抑。
就像距离我们无数米的乌云突然间全部降落在头顶,大家都呼吸不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毕竟死的都是领袖,平常出了事都是这些人第一时间反应,带领着大家,稳定着大家,蛇无头而不行,失去领袖,尤其同时失去那么多位,是很沉痛的事情。
按计划,段盈盈不作声,而留下来的一个族老,会把当时段盈盈家里发生的事爆出来,先是指出凶手向飘飘,把她说过的话告诉大家,然后再把段盈盈不在乎大家生死的话爆出来引起公愤。
不过,事情却没有按照计划发展,这个剩余的族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突然站在段盈盈身旁的风儿大声喊了起来:“是盈盈姐杀了他们,盈盈姐说他们联合起来反叛,所以在中午吃的饭里下了药……”
不知情的人一片哇然,而我和段盈盈以及其余两个知情的人,则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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