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魔女不表态的话，即使知道她心中答应了，那也是没有底。

没做出的承诺就不具备承诺的效用。

江涵不愿意把未来交给这种不确定与不肯定姿态，因此软磨硬泡的让奥维利亚开口。

“求你了嘛，给我个准确的回答？”

“哼。”

奥维下巴抬得老高，让人忍不住伸手去默默她的下巴与喉咙之间。

想到就做！

江涵把手放了上去，成功获得老大猫的翻的白眼。

手感温温的，似乎是因为长毛猫的猫灯品种的体温本来就高的原因。

“说嘛说嘛，我在冥府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了嘛！”

她用手又挠了两下。

真的像是猫灯一样，奥维的下巴。

软乎乎的，还真看不出来有点肉肉。

明明从这边的视角来看，是个无敌纤细美少女，总是让人担心两座大山会把她自己的腰给压折的那种。

唔，倒是有时候和猫灯一样软塌塌的。

再来两下……

再来……

“喵嗷！”

奥维一脸嫌弃的拍掉了江涵的手，她猫耳朵软哒哒趴在脑袋上，同时那条有着令猫艳羡的毛发量的大尾巴优雅的摆动了一下。

“我同意了。”

她打了个哈欠，一脸嫌弃的伸手，报复性的狂揉江涵的猫耳朵：“如果你出现问题的话，我会带你去一趟冥府借用她们的忘怀水，喵嗷，我都好多年没有抢她们的了。总该给我留点份额，再准备两个保安让我来抢，喵嗷嗷。”

“哎呀。”

江涵又把手伸了过去：“不愧是老大猫，江湖地位真高哇！”

“……”

老大猫本来想要哼一声的，但察觉到自己已经露出猫式的笑容，就干脆落落大方，得意洋洋道：“没错，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动，但是百年前运营到今天的超级名牌‘范瓦尔魔杖’品牌也没有取消我的会员，喵嗷嗷，这就是地位的象征，学会了吗小猫？”

“喔喔，怎么样才能有这种地位呢？”

“让我想想。”

奥维露出了‘猫在想’的表情，就是那种猫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不动，瞪大眼睛，尾巴也不动的状态。

“有一家店因为我睡了三年多，想要把我的黄金会员取消了，然后我很生气就找上门去了。果然，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点生气，我可是老老实实的交了钱，老老实实的每个月都让猫们帮我把钱袋子送过去，就因为我不上门就像要取消我的资格证。虽然说我理解是品牌营销的一部分，但是我不喜欢，就找借口收拾了她老板一通！”

“真是率性而为的猫。”

江涵笑嘻嘻的又摸了摸老大猫的下巴：“不过也真是多亏了你啊，杀了杀那种经济的浮躁之气。”

奥维得意的享受着江涵的按摩。（对猫来说挠下巴就是按摩）

魔女经历了非常飞黄腾达的年代，并且一直持续下去，就好像是‘发明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国家在红利吃干净的情况下又意外的诞生了第二次工业革命’一样，魔女从封建王朝走向工业年代，再走进蒸汽朋克，到柴油朋克，再到如今的核能朋克（在江涵看来魔力就是无污染核能），其中是几乎没吃什么苦的。

两次大战都是内战。

对内打的同时，对外也没输过。

这种情况下的魔女社会自然就产生了那种泡沫经济时代的繁华，更可怕的是……泡沫并非是泡沫，是切切实实的通过压榨外种族获得的资源与生产力。

催化出来的是近乎病态的消费文化，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于魔女来说，疯狂反而是常态，像是如今这种状态反而是异常！

当文明快要堕落的时候，总是会有伟人站出来。

‘踩油门’，又或是‘踩刹车但力不足’。

可奥维利亚这样的魔女，她们踩刹车是完全管用的，实在不行，‘就打！’。

“不过这种方法对于我来说可能不太管用哦。毕竟我没有你这么强。”

江涵摆了摆手，笑眯眯的。

“不过老大猫，你的地位这么高，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和冥府的关系很近有关系？我听说冥府的公务员选拔还得看你的建议呢。”

“这是当然的事情。”

奥维说：“我可是相当精通这方面的事情，并且冥府也确实和我关系很近很近。猫科也崇拜着我，所以我安排了猫科们去冥府工作，也算是给她们留了一条路……”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要很严肃的抬抬下巴，但又发现自己还在挂着得意的猫笑，因此就喵嗷了一声笑呵呵道：“妥善处理，帮助不仅仅是帮一时，更重要的是，给猫鱼不如教猫渔嘛！”

最后一句话用外语说的，大概意思就是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以渔，只不过奥维说话会习惯性的把主语换成‘凯蒂’，也就是猫咪的意思。

说起来比较有趣的事情便是，喵嗷的发音并不是‘Miao/ao’，而是连在一起的‘Niaao！’。

这一个小的常识也是辨别许多魔女是不是真的能够说几句猫灯语的重要讯息。

江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喵嗷！”

好苦！

她皱着脸。

奥维则露出一抹难得的温柔笑容：“哎呀，还真是小女孩呢。”

她说：“连苦咖啡都喝不惯的家伙，也只是个不成熟的人而已。”

“那你喝？”

“喵，不要。”

“？”江涵颤了下唇，终于吐出了那两个字，“问号？”

奥维哼笑了一下，双手抱臂一副很欠揍的样子。

“我讨厌苦味，人生很苦，所以我要糖。”

有时候老大猫可以任性的说出这种台词来，并且很帅气。

江涵想。

如果老大猫不是喜欢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含着棒棒糖，明明一副优雅坏女人的外形却做着十三四岁还会在电脑中写着【对朋友的好感度】这样中二内容的少女做的事情。

也许会更帅。

也说不定。

江涵偏了偏头，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们似乎还没有去确认艾琳杯双人赛哦？”

她问：“虽然我们报名了预赛，但是不去确认的话，可是上不了场的哦？”

“早就确认了。”

奥维哼了声：“猫的猫在和别的猫散步的时候看见了确认的摊位，就问猫要不要帮忙，猫自然就让别的猫去帮忙确认了，艾琳她们也认可了这个结果。”

……

真厉害，一句话里居然能够把代表‘我’与‘她’以及‘她朋友’的‘猫’字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