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盈盈这是中毒,让她别出去非要出去,当然我现在骂她她听不见,当务之急是帮她解毒。可怎么解?我妈只教过我怎么用毒,而没怎么教我解毒。而且我还不知道这中的什么毒,对不上症状,真是急死人!我只能问向飘飘:“向大师,你们敦寨有医生没有,你快去请过来……”
向飘飘反应倒是快,立刻转身出去,十分钟以后匆匆带来一个看样子快六十岁的寨民,这就是医生,他肩膀挂一个大药箱。他看了看段盈盈的脸色,翻了翻眼皮,把了把脉,连忙从药箱翻出一包药粉冲了给段盈盈灌下,然后告诉我们这不是什么解毒粉,只能暂时压制着不要让毒性渗透到五脏六腑,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可能还有救,中的什么毒他却都不知道。
我心里哇凉一片,虽然是段盈盈自己主动要来,可她跟我算是一伙的人,她出了事我怎么交代?来不及多想这些问题,我背上段盈盈就往外面走,向飘飘跑回了房间,等我出了门走了五六十米她才点着手电筒追上来,一直就走在我的旁边,帮忙照路,快速往镇子走……
镇子简陋的急救室外面,我问向飘飘:“向大师,这里你的地方你最了解,段盈盈这看上去中的是什么毒?”
“你想问是不是蛊毒对吧?”向飘飘很聪明,我真就这个意思,她摇头道,“百分之一百不是。”
“那很奇怪,关于毒的知识我妈没少教我,我看段盈盈的症状应该中的是活物毒,而非植物和化学反应类的毒。比如大型动物,蛇毒之类,不过却又都对不上症状,而且你出去找医生时检查过,她的身上并没有伤口,所以……我才觉得是蛊毒。”
“活物毒不只有蛊毒,先不说这个吧!”向飘飘转过身看外面,不和我说话,行为有点古怪,不过我没有怀疑她,因为是段盈盈一个人出的门。我们吃的饭肯定没问题,我不好好的吗?所以应该是段盈盈出去的时候接触过什么东西,这可是蛊毒横行的神秘湘西,加上这个女人不懂礼貌,容易得罪人,被人整再正常不过。
半个多小时以后,医生走出来告诉我们,镇医院无能为力,他们能做的就是安排车送段盈盈到县医院,不过他们已经确定段盈盈是吃错了有毒的东西。我反复问了两遍,没错,是吃下去的有毒的东西,我大吃一惊把目光投向向飘飘,结果向飘飘亦是看着我,一脸冤枉的模样,看上去不是表演,她真不知道,真不是食物出问题。
因为镇医院打过电话安排,县城早就已经准备好迎接的工作,车子在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刚到大门口,两个医生两个护士就熟练的打开门,把段盈盈的病床车拉下来,快速的拉进急诊室。我和向飘飘还是在外面等着,那会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四周静悄悄一片,她对我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趟。”
我下意识道:“你干嘛去?”
“请神水,如果医院没办法,神水可以救她一命……”
我是不太相信,不过我自己没办法,我就没阻止向飘飘,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自己一个人等了半个多小时,医生走出来告诉我刚给段盈盈洗完胃,清完肠,但只能暂时缓解毒性,现在整在验血,等结果出来看中的什么毒才好对症下药,如果验不出来,没办法,我只能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里是湘西,潜台词很明显是告诉我,验不出来的有可能是蛊毒。
等医生第二次出来,向飘飘刚好从外面回来,她手里拿着一只旧矿泉水瓶子,刚打算说话,医生先开了口。医生告诉我们,段盈盈中的毒已经确认,是一种毒蜘蛛,黑寡妇的近亲。我必须说,听医生说出黑寡妇三个字的时候,我腿有点发软,幸好不是真正的黑寡妇,不然段盈盈肯定救不回来。
用了对应的抗毒血清,段盈盈被转到重症病房,本来非医护人员不允许进去,在向飘飘坚持下医生才勉强同意向飘飘一个人进去,我留在外面,透过玻璃小窗瞄里面的情况。我看见向飘飘站在床边观察了段盈盈好一阵才慢慢把矿泉水瓶盖拧开,喝了一大口水,噗地往段盈盈脸上喷,再然后嘴里默默念叨着,同时双手不停在段盈盈脸上和喉咙快速的推拍。慢慢的,我看见段盈盈脸上有黑色的气雾升起来,很神秘、很吓人的感觉,而且很神奇,就那么反复喝了几口水喷下去,念叨着推拍了几分钟,段盈盈原本既苍白又发紫的脸色竟然好转了起来。
向飘飘接着推,拉起段盈盈的衣服推、胸口和腹部,我看见奶罩,就那么一眼,向飘飘突然回头看,我连忙闪开,脸红耳赤啊!
半小时以后,向飘飘打开门走出来,在走廊靠墙的椅子坐下来,一副累坏了的模样,我道:“向大师,你没事吧?”
向飘飘摇头:“刚刚那是道术的其中一种,叫退病咒,段盈盈已经没事。”
我感觉很奇怪,她会这种邪术为何在敦寨时不说?在镇子时也不说?非要山长水远跑出来?如果段盈盈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不要一命呜呼?可如果说她是故意的,她何必?她说不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不通这种高人的思维方式,行事方式,总是神神秘秘不按规则出牌。
我陪向飘飘坐了一阵,她闭上眼睛在休息,我只好走开,也好我走了开去,白白竟然给我打呼机,不然那声音要吵醒向飘飘。
白白两点多钟给我打传呼,而且用的还是我办公桌的电话,肯定是有急事无疑,我不敢怠慢,立刻跑到医院小卖部回电,刚接通白白就道:“早想给你打,忙,才加完班回办公室,你在哪?具体点说……”
白白这说话调调显然是李绵芳那边已经有了消息,我连忙道:“先别管我在哪,说事,是不是李绵芳那边有了消息?”
“嗯,上次他在我们这走了以后就被派到了国外学习,所以……可能你搞错了吧。”
“怎么可能?你到底查清楚出入境记录没有?真的是他?”我有点无法接受,其实我知道白白肯定不会查错,“廖傲呢?李绵芳真是他徒弟?”
“廖傲死了,四天前醉驾出了严重车祸。”
我语塞,范队是这样,廖傲是这样,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看我不说话,白白想到了我在想什么:“小雨,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假设这是谋杀,假设你是他,你会选择这样一个白痴的办法先灌醉然后撞死?如果撞不死怎么办?”
“先不说这个,你再帮忙弄一份李绵芳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他人就在我们这,我白天在周局的办公室见到过他,他应该是来参加周局明天的生日会。”
这叫天助我也还是叫天网恢恢?我心里闪过一丝兴奋,嘴里道:“来的正好,你让程怀火给他敬酒,把他衣服泼湿,然后趁乱看看他肚子有没有伤口,记住是刀伤,大概位置是肚眼往左一两寸。”
白白那边沉默了几秒才道:“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你不能再来,而且要告诉我你具体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
“你这是威胁……”
“你说不说?”
“我有选择吗?我在湘西一个朋友家里,他们这出了点小问题,不能报警,所以我来帮个忙……”
我以为白白会追问,毕竟这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结果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