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江塬的老者看着我,等待着我的最终答复。
我不相信,我依然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的每一句话。
我觉得,现在所有人跟我说的话,都是在给我埋陷阱。
就好像,周围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在围绕着我而发生。
我成了整件事的中心。
我摇着头后退。
那些吃人的恶灵已经将沈威的尸骨啃得干干净净。
他们却依然像是一群没有脑子的困兽,用鼻子嗅着周围的一切。
好像在寻找着其他可以食用的东西。
所有人,都只有一只眼睛......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因为我们身上的气味跟他们不一样。”
江塬小声说道。
我的后背,靠在一堵墙上。
背后,我感觉到松动。
江塬抬头看了看角落里的监控,眼神一冷。
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突然破开,整个人朝后方翻了出去。
江塬眼神一收,朝我的方向冲了过来:“小心!”
他扑向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跌入一片黑暗之中。
江塬的身手不错。
跃身而起,跟我一起,坠落到铁门背后。
周围没有灯,我慌乱的双手抚摸着周围的一切。
江塬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韩大方,别怕!”
随着他的话说完,周围亮起了一盏一盏暗黑的灯光。
我爬起身,强忍着恐惧,观察着。
“这是什么地方?”
我问道。
但事实没有得到江塬的回应。
他警惕地将我护在身后,用手抚摸着墙面上的东西。
像是在观察寻找着什么机关一样。
我问:“为什么要保护我?”
江塬声音冰冷:“别废话,你果然跟他们说的一样,什么事儿都干不好,废话还特别多。”
没有人听到这话还能高兴。
但仔细想来,好像也没说错。
所以,我没有反驳的权利。
江塬继续说道:“他们故意放我们进来肯定是有目的的,既然这样,我们就顺势而为,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他们想干掉我们呢?”我说道。
江塬回头,轻笑一声:“他们早就想干掉我了,你算是自投罗网。”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我问道。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江塬往前走去,在江塬嫌弃地回答我之前,我继续说道,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因为我已经被骗怕了,
他们总说一直就知道我,一眼就能看出是我,
可是我自知自己并不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他们为什么都想要我死。”
江塬原本想要说话的嘴重新闭上,抬脚继续往前走。
我低下头,一边跟着他,一边像是在自言自语:
“金刚杵没有了,红绳也没有了,沈晚晚没有了,苏梦瑶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江塬转回头,终于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你能不能闭嘴!仔细听!”
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听。
我听到了机器运作的声音。
我不解地看他一眼:“什么东西?”
江塬摇摇头:“我们好像在靠近什么地方,但是我不确定,这个地方我以前并没有见过。”
“可是你刚才说,他们或许正在看着我们。”我说道。
江塬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转回头,抓着我的胳膊:“你刚才靠近那个门的时候,有没有干什么?”
我不明白。
江塬不等我回答,直接抓起我的胳膊,看到我胳膊上还不曾干枯的血迹。
他突然笑了。
“是我说错了,如果这条通道并不是他们想要让我们进入的地方,那么,我们可能找到了生的希望!”
我也顺着江塬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胳膊:“怎么回事?”
“你刚才不是说,为什么他们就想要你死吗?男人,最在意的,无非就是名利,而你的出现,破坏了沈家和江家之间的和谐。”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或许我真的有点笨吧。
江塬叹口气:“你身体里的血,是他们所畏惧的东西,这是我能想到最简单的方式跟你说。”
我似乎明白了。
江塬一边抓着我的胳膊,一边继续说道:“你仔细回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畏惧你,想要你死的?”
我在江塬的身后,放下心来。
仔细回忆着。
在我还是一个普通外卖员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任何可怕的事。
直到,我遇见了苏梦瑶。
是的,我开始正式进入这件事,虽然那时候的我还不太明白。
但是在背后那些人看来,我已经开始了正规的进程。
同时,我的身份彻底暴露在那些人的面前.....
江塬见我没有说话,或许也明白我在自我思考。
他没有打搅我,但是脸上却明显带着开心的笑意。
“有你在,我们应该能出去,说实话,韩大方,你确实没什么本事。”
我一愣,真不知道江塬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江塬咧着嘴笑:“但是,你却必不可少,
所以,一直围绕在你身边的,全都是一些非常有能力的人,
不管是沈晚晚,还是苏梦瑶,”他回过头看向我,
“对了,你身边还有谁在一直保护你?”
“沈彦昕。”
在我心里,虽然沈彦昕并没有做什么,但是她却一直都在提醒着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只是那时候的我没有完全相信她罢了。
江塬明显一愣:“谁?沈彦昕是谁?没听过。新生代的?”
从江塬的语气中,能明显地听出。
他在整件事中,已经跟了很久。
我仍在观察着他这些话的真伪,虽然我心里几乎已经相信了他。
好像我就是这样的人,总是容易轻易地相信别人。
即使现在我所表现出来的怀疑,也都不过是强硬装出来的怀疑。
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江塬观察力极强,他很快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一个眼睛形状的凹槽。
一把将我抓过来:“来,借你的血用一下!”
我还来不及反应,手臂就被他长长的指甲割裂,血水流了下来。
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角落的凹槽内。
很快,那凹槽散发出一道微弱的光。
“果然有用!”江塬面露喜色。
背后,一道门被打开。
里面一阵腥臭味传来。
我的头嗡了一下:“没有那么简单,我就知道,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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