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泪水

有些人觉得连唱带跳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也有人会觉得这很难，但是对于少女们来说，这种边唱边跳的事情就是一种本能。只要听到音乐，甚至只要想起音乐，身体就会自然而然的舞动起来，完全不需要大脑去思考。而之所以可以做这样，并非天才或者奇迹，而是来自于平时高强度的练习。

出道之前那些艰苦的练习就不用说了。即便出道之后，没有行程的时间里，少女们的绝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待在练习室里，一次又一次的练习着。习惯着每一个音符，习惯着每一个节奏，习惯着每一个动作，把每一首的所有细节都变成自己的习惯，自己的本能，就象上次吓唬车正荣时那样，即便扮鬼，做出的也是舞蹈动作。

这就是少女们为什么在WonderGirls的强力压制下，依然可以一步步追赶上来，并展示出反超的迹象。并不完全是萨姆公司的公关能力，也并不完全是车正荣的影响，这两者的帮助不可否认，因为正是因为这两者的存在，才给少女们创造了大量的表现机会，但真正让少女们的实力深入人心，还是缘自于少女们的努力与坚持，才赢得了更多人的认可。

就如同此刻的少女们，尽管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尽管在上台之前的气息还没有平稳，尽管在演唱之前还会有些杂念，但是只要音乐声一响，少女们就可以把所有的不安抛到一边，随着音乐引吭高歌，伴着节奏翩翩起舞，完全让别人看不出她们刚刚经历过生死考验。对于少女们来说，只要站在舞台上，她们就能够呈现出完美的演出，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奉献给fans，绝不会让任何一个fans为自己而失望。至于其他的，等演出结束之后再说吧。

更重要的，对于少女们来说，她们永远都不会孤单，因为在每个人的身边，都站着另外八个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少女时代。这个名字把九个人紧紧地联成了一体，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也无论是欢乐还是悲伤，永远都是九个人一起面对，所以少女们从不会因为任何困境而失去力量，因为有另外八个人一直支持着自己。

艺人都是孤独的。频繁的行程和长时间生活在聚光灯下，让艺人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交朋友，更没有时间和机会与朋友相聚。车正荣的人脉极广，但是如果没有什么事由，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去找谁聊天——即便他不忙，别人也未必会有那个时间。

但少女们不同。自从练习生起，少女们就一直同吃同住同练习，出道之后也是一直如此。朝夕相处了近三年，虽然少不了摩擦，也不会缺少争吵，但是更多的是相互支持，相互鼓励。因此少女们已经习惯了共同来面对一切，只要有同伴在身边，少女们就绝不会感到害怕。而多达九个人的大团队，也让少女们比其他的组合可以汲取更多的力量。所以，当音乐声响起的时候，她们才可以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为观众们奉献了一场完美的演出。

少女们是今后最后出场的歌手，所以在她们表演结束后，便进行了一位的颁发。

“今晚的一位是……”

“少女时代！”

“祝贺你们！”

在全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MC把一位的奖杯递到了侑莉的手中。今晚少女们的表现确实出色，即便不考虑其他数据，少女们的一位也是名至实归。

当握住奖杯的那一刻，侑莉立刻就哭了出来。这或许她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流泪，这个坚强少女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甚至是有些疯疯颠颠的，在同伴当中，也一直都是以强势闻名。除了孝渊能稍稍压制她一些之外，其他的少女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今晚，她却第一个哭了出来。

侑莉的泪水也带动了其他的少女。想到了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少女们都是一阵阵的后怕。SuperJunior的车祸她们知道，WonderGirls的车祸她们也听说过，秀英还去探望过先艺，但是少女们却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会遭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当时……，少女们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样的经历，让这群尚未成年的少女们都心悸不已，因此在得到了一位之后，所有的负面情绪便化作了泪水喷涌而出。少女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分享着共同的感受，并彼此汲取着力量。

少女们的痛哭让现场的观众、歌手及MC都觉得很奇怪，不过想到少女们出道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在音乐银行获得一位，不免又觉得释然了。只有车正荣和少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才知道，少女们刚刚经历过什么。

“她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离开舞台后，少女们回到自己的待机室收拾东西，车正荣站在门口询问着经纪人金胜永。

“没有了。”金胜永躬身回答着。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以车正荣对少女们的关怀，绝对不会轻描淡定地放过去。而在整件事当中，自己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有些不太敢面对车正荣。

“那就直接送她们回宿舍吧，也不用去练习了。让她们平稳一下。”车正荣吩咐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金胜永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少女们表现得很镇定，但是这种情况也确实是不适合再做练习了。

“她们明天上午有什么行程？”车正荣又问道。

“明天上午有个画报拍摄，需要推掉吗？”金胜永猜出了车正荣的意思。

“推掉吧。”车正荣吩咐着，“或者换个时间也可以，让孩子们好好休息一下。”

“我明白。”金胜永答应着。

少女们收拾好东西，车正荣便带着她们去了医院。虽然少女们都表示没有什么问题，但车正荣依旧有些不放心，还是检查一下更好。包括金胜永和另一名随行的经纪人也都是要检查一下的。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等所有人都做完检查后，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车正荣又陪着少女们回到她们的宿舍，路上给她们买了很多吃的东西。

“时间已经很晚了。”车正荣说道：“看大家精神也还好，所以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了。晚上大家都没吃东西，所以就好好吃一顿吧。不过吃完之后，要活动一下再睡，免得积食。明天的通告已经帮你们推掉了，所以大家今天晚上就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谢谢OPPA。”少女们答应着。

“对了，还有这个。”车正荣一招手，尹向才便抬进来一箱烧酒，放在了地上。金胜永眨了眨眼睛，却什么都没说。

“虽然都没成年，但是今天情况特殊，”车正荣说道：“都少喝一点，压压惊。”

“OPPA，未成年人是不可以喝酒的。”虽然还有些惊魂未定，不过小贤的性格却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小家伙，”车正荣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别那么扫兴。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嘛，喝一点酒有助于平稳情绪，也有助于睡眠，不要紧的。又不是让你们总喝，下次你们想喝我都未必会同意。”

“哦，谢谢OPPA。”小贤认真地想了一下，也觉得车正荣的话有道理，便不再争辩了。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就立刻给我打电话。”车正荣摆摆手，便转身离开。

少女们看着电梯门关上，才关好了房门，享受着这顿迟到的晚餐。

“说说是什么情况？”出了楼门，车正荣便停住了脚步。

“还是躲不过去。”金胜永暗叹一声。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躲过去，以车正荣对少女们的重视以及自身的性格，自己是不可能躲开追问的。只不过人都是这样，在事情没有到来之前，总会抱着一丝侥幸的想法，能躲一时算一时。

通过金胜永的讲述，车正荣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完全是一个意外。在行驶的过程中，前方突然发生了两车相撞的情况。金胜永尽管发现及时，并迅速踩下了刹车，但由于之前车速太快，少女们的保姆车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前面的车辆，而随后后面又连续撞上了好几辆车。虽然人都没什么事，保姆车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是由于被其他的车夹在了中间，所以金胜永不得不放弃保姆车，带少女们离开事故现场。原本他准备打车带少女们到电视台，但接到了李南珠的电话后，便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坐着车正荣的保姆车到了电视台。

“对不起，车理事，这次事件的责任完全在我。”认识了这么长时间，金胜永已经摸清了车正荣的脾气。他不怕手下犯错，但他不允许犯了错还狡辩，所以这一次金胜永也没有推诿，“如果不是我心存侥幸，强行赶时间，这次的事故就不会发生，所以我甘愿接受任何处分。”

“你确实有错。”车正荣点头道：“电视台方面已经同意孩子们晚到，你就没有必要抢那个时间。这是你的责任，但是整个事件中，你处理得还算妥当，没有引起额外的纠纷和关注。我就不再说你了，至于公司方面，我也不会干预，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是，我明白。”金胜永点点头。

在韩国的娱乐圈，特别是歌谣界，因为歌手赶场而导致的车祸一年当中总会发生那么几次，只不过事故的大小轻重不同而已。像少女时代这样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基本都是被公司低调处理。对于相关的人员，通常都会内部处理一下，以做警诫，但通常不会影响个人前程。只要事后不再重犯，没人会再揪着不放。

以今天这种情况来看，金胜永估计自己也就是被主管叫去骂上一顿，不会再有别的处分，所以他并不怎么担心公司方面，反而害怕车正荣会责罚自己。既然车正荣已经表示没事了，他自然就没有什么担心了。

“不过这种情况，我不想再看到下一次。”车正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便乘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