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
周凯看了半晌这口棺椁之后,他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敲了敲棺身说:“我怎么感觉不太对,这个棺材好像有两千年以上,可是从这个墓葬其他方面来看,撑死也不超过三百年。”
“两千年以上?那不是要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听到周凯这话,颜灵玉也颇为吃惊。
“我不敢确定,但是从这口棺椁上面留下的痕迹来看,确实有这个可能性,而且你们也看按到了,一路走到这里,是有一些青铜铸造的,而且那个沙坑应该还是殉葬坑,从这些迹象来看,这个墓葬可能是个改墓。”
所谓的改墓,换作成语就是“鸠占鹊巢”,就是把曾经占有这里的墓主人“请”出去,再将新的墓主人埋葬进来,从而再次利用。
这种情况在历史也不算罕见,龙脉一共就那么几条,当一代江山气数尽了的时候,同时也是龙脉灵气耗尽,不再庇佑原本的墓主人。
不过几年的时间,风水宝眼也挪了位置,不过不会挪的太远,这种现象在风水上也被叫做“走穴”,当然并非是现在说的走穴演出,而是风水中提到的“龙眼”转移。
穴位走了之后,开始自然地重新汇聚灵气,少则百年多则千年,便会再度充盈,一些风水大宗师发现了,会想办法将其隐藏,等到直系长辈或者自己下世,从而埋葬进去,甚至有些会将祖宗十八代一块迁移过来。
目的很简单,就是福泽后代,让自己的族群经久不衰,世世代代都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我们现在不开棺,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吗?”
老三忍不住开口问完,又说道:“还是说等着里边的正主自己出来?”
周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如果里边的正主正是两千年以上的粽子,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一天就知道开开开的,觉得自己命长吗?”
酒瓶儿接过话说:“凯哥说的没错,如果这里边的正主两千多年还不腐不烂,那就不是普通的粽子,极有可能是旱魃,要真是那样,打开的话在场的一个都活不了。”
所谓旱魃,在先秦到汉代期间,那是天女的形象,当时还会受到香火供奉,也被叫做旱神,供奉她的多为多雨的南方。
到了汉朝到明初,旱魃天女的形象又逐渐成了一种小鬼的形象,其原因就是失去了之前对自然神的崇拜,当时人们对于旱魃神性出现了质疑,甚至否定了她女性的身份,演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恶鬼。
到了清末的时候,旱魃有化犼的说法,成为僵尸、粽子,而且是不惧阳光、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最高等级的存在。
然而,在从道家来说,旱魃从始至终都是不化骨,会是男性也会是女性,不存在是好还是坏,就像是对人一样,没有天生的坏人,人之初性本善,主要是看后天有没有做坏事,做了就是坏的,不做就是好的。
人是如此,神魔佛妖鬼怪亦是如此。
我再度仔细去打量这口棺椁,它本身的油的漆已经完全脱落,露出原本的黑色木材,无法确定是什么木材打造而成,在棺盖上面还存有一圈漂亮的波浪般描金,那是嵌入式的描绘,所以即便原本漆面已经掉了,这圈描金也不会跟着脱落。
手电照在棺椁上,时间一长还有些反光,就像是包了浆出现了釉面,实在不可能有人去给一口棺材包浆,而是用料本身的问题。
用戴着手套的手去摸,整口棺椁的手感十分的厚重,木制也偏硬,宛如黑铁一般,即便两千多年也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这应该就是从传说中的乌木金棺吧!”
我想了片刻,也只有乌木可以做到两千年不腐不烂,而且呈现这样的光泽,有道是“家有财宝一箱,不及乌木一方”,这种木料被成为东方神木,西方则是叫它是植物木乃伊。
其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去衡量,更不要说打造成了棺椁,这简直不亚于发现又一大奇迹。
“有这个可能性。”周凯很同意地点了点头。
“乌木也叫阴沉木,形成的时间少则两千年,多则近万年,古代能够用得起用的这种阴沉木棺的,一般只有皇家,难道说这个张家古楼是个皇陵?”
颜灵玉提到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但很明显她接受了这个想法,因为这里不管从规模还是其他方面来看,确实有皇陵的可能性。
“不可能,自古张家不做这正统皇帝,并非是因为玉帝张友仁姓张,而是张氏族人世袭罔替的,这个职位就是天师,天师世系是由张氏世系罔替的,非张氏不能传,一切的起源是因为张道陵创立了五斗米道。”
这些我也是从《搬山道术》中的记事篇看到的,因为自己的姓氏,所以才留意了,现在说起这个,我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结果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要打开,因为里边的动静停止了,我在棺椁除了棺底之外的五个面,各自贴了一道符,并希望他们遵守之前的约定,只找墓尘珠,不明器。
酒瓶儿用罗盘确定了一下方位,在东南角点起了一支白蜡烛,这属于他们摸金派的传统,灭了速速离去,不可取一物,反之则可以摸金,也是千年传承。
我们也没说什么有些传统还是要遵守的,民间有一句谚语流传下来,叫做:“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人点蜡,鬼吹灯,堪舆倒斗觅星峰;水银瘢,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窨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开棺!”
周凯说着,便是从背包取出了拔钉钳,直接开始将棺材板上面的子孙钉一枚枚地敲了下来,随着钉子离开,顿时棺盖和棺身出现了一圈缝隙。
接着,他就把工兵铲插到了缝隙中,用力敲了几下,但是棺椁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被他撬开的意思。
这时候,我和老三、老六也上去帮忙,一个人站一边,在四个人合力的情况下,顿时就听到“嘎吧”一声,棺椁和棺身的缝隙瞬间就大了起来。
我们没有换面,只是挪了两步,再另一边又敲了好几下,终于棺盖被我们撬开,和棺身分离,中间有肉眼可见的拉丝,可能是用树脂油之类的粘过,难怪那么难打开。
如此同时,一股腐臭味的味道从里边传了出来,一时间熏的我们眼泪都下来了,大部分人捂着脖子往后退。
“靠,里边还真的有个大粽子。”
没有离开棺椁旁的老三,往棺椁里边瞥了一眼,直接叫骂了起来。
我心说不对啊,椁打开之后,里边应该还有口小一圈棺材才对,四周填着一些陪葬品,再打开一次才能看到里边的正主,怎么一下子就能看到尸体了呢?
“慌什么慌,不就是已经不化骨干尸嘛,大惊小怪的。”
酒瓶儿也往里边看了一眼,显然他也看到了,但是并没有意识到我想到的东西。
老六也一直没有离开,他瞥了两眼,做了一个快要呕吐的表情,揉着自己的肚子说:“我下过好几个古墓,也打开过好些棺材,见过不少的尸体,第一次见这样的。”
听他们说的话,看他们的反应,我就不免有些好奇,捏着鼻子往前走了几步,朝着棺中张望,里边的情形便完全展示在眼前。
看来是我看走眼猜错了,这并不是一口棺椁,就是一口特别大的棺材,里边躺着一具高大的男尸,他浑身几乎看不到水分,完全剩下了皮包骨,眼睛和鼻子都凹陷下去,整体的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酱紫色,而原本穿着的衣物已经腐烂不堪,几乎看不出他入殓时候穿的是什么。
在尸体的身下,则是汇集了一指厚的**,非常的粘稠,那臭味就是这些**发出的,闻的时间长都有可能窒息。
我想到爷爷曾经说的一件事情,便朝着其他人都不会看的部位看去,一看果然是那样,尸体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远远比另外三根长太多,几乎都感觉像是有点畸形了。
这是从小修炼发丘派一门叫做“双指探洞”功夫,算是落下的后遗症,什么都怕年代久远,久而久之,像我即便没有练过,手指也比常人的略长。
林晓晓也非常地好奇看了过去,仅仅看了一眼,她立即往后退去,再也不敢看第二眼,看出的她非常的忌惮。
此时,酒瓶儿已经拿出了三炷香,对着棺中的正主拜三拜,之后将香插到了一沉的缝隙,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着什么,眼睛一个劲地朝着东南角的方向瞟那支蜡烛。
蜡烛没有任何的异常,他才松了口气,说:“好了,人家同意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找找里边有没有墓尘珠。”
噗嗤!
当时,酒瓶儿的话音刚落,忽然那边的蜡烛就灭了,与此同时,连同整条甬道之前被周凯点亮的那些冥灯,也全都跟着灭了。
棺椁上面的黄符着了,精钢伞的黄符无风飘动起来,而我手里的天官印也发出了一道道的金光。
这不是明摆着,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了,所以才造成了鬼吹灯。
“今晚算是倒血霉了,看来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老六看到这样的场景,立即吓得连退几步,一下子坐倒在地,满口的绝望。
看到他这个怂样,我真的是没得说,这只是个前期的预兆,还没有发生什么他就吓成这样,等一下要是出事的,那他还不把他直接给吓死了?
“你们快看,那具干尸开始尸变了。”
颜灵玉着急招呼我们,紧握着手里的枪,但是并没有扣动扳机,显然现在她也有所忌惮,完全和刚才开棺之前说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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