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相爱相杀 阮艺篇
我曾经无数次梦见过杜承安,怎么说那样的梦呢?
他静静的来,又悄悄的走了。
梦里的我哭得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或者这个比喻有了一些夸张的成份,那只不过是清晨里留在眼角的一滴泪。
然而这滴泪却让我负担了太多,思念,仇恨,怨怼以及挚爱。
别了所有一切之后的第十天,我飞往了清潭市,那座爱恨不及的城市,曾经我将青‘春’的种子种在这里,它生了根却依旧没有发芽。
它还是一座别城,距离于如今的我千里之外。
城市风貌日新月异,变幻多端,再次回到原点,却已如年少的青‘春’,你可以再穿上校园时的衣服,也可以再尝试‘花’五‘毛’钱买一块饼干,可你不能再拥有年少时的炽热与纯真。
我将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扔上了一辆TAXI,任由着司机师傅随意的走着,沿途一路的繁华喧闹,再到平淡沉寂,我顺着整座城市的边缘徘徊,我怕自己依然会期待,期待那等待十几年却又脱下的Myheart。
蔡文黎打来电话,接起时,她声音带着小心翼翼,“阮艺?最近跑哪里去了?”
车辆停在了路口,我不经意张望时,发现尽头的另一端,是那条我上回遗落了所有的国道。
人生有时就如应了那一句无巧不成书,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此刻司机收了五十元,上回那个司机给我留下的数目。
要不怎么电视剧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凑巧?我轻轻一笑。
“谢谢!”道了谢,司机绝尘而去,我空落落的留在原地怔目。
“最近--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轻轻一叹。
我和杜承安之间也许命里注定着一个很远的距离,他说曾经离我遥远到回不到我的身边,而如今我也望不见他的背影。
“很远的地方?”蔡文黎不解。
对,远到我都看不见未来,也回不到过去。
“是啊,很远,非常远!”我似乎在回答她,也像在回答自己。
“那就赶快回来!”蔡文黎不疑有他,语气轻松无比。
“回不去了吧!”我喃喃道,蔡文黎停顿了下,“回不来?为什么?”
“因为--我走不动了!”我望着国道远不见的尽头,眼神有些茫然。
“傻--谁说一定要走!”蔡文黎轻笑一阵,接着说道,“可以不走,停下脚步,那不就在原地了?”
我一愣神,在原地不走?
与蔡文黎结束了通话时,没容我的细想,耳边传来一阵急刹,一辆白‘色’的轿车。
温裴生走下来时,他深深看着我,“逃避了这么久?累吗?”
我闭着‘唇’,一句话也不想说。
温裴生站在我的侧边,正对着是那一排隐匿在山间的别墅区,他轻轻一叹,“我很累,非常累!”
我无动于衷,任他自艾自怨。
“五年之后我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是感慨命运!”温裴生说着,声音有些悠远,在寂静的国道上,偶尔两三辆的行车开过,留下一地的尘屑。
我动了动嘴,干涸的‘唇’却吐不出半个字。
“小艺——”
这一声呼唤恍如隔世,杜承安伴着五年的时光尘埃翩然而回,我在时光轴上似乎永恒碎踏的脚步就此搁浅。
我呵呵一笑,“我们都不是勇敢的人,假如不是汤父,我们也许永远一直这样?你还是温裴生,我也还是阮艺!”
温裴生的目光有些痛楚,“对不起,小艺!”
我却不想听这三个字,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三个字。
杜少英的目的何其残忍,两败俱伤,这真是一个最好的报复方式,无论对阮芬还是温家而言。
所谓的相爱相杀便是如此吗?
我望过温裴生的脸,穿过杜承安的眼,似乎我从未曾熟悉过的感觉。
“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的你?”我轻抚着他的脸,眼底无限陌生,心却无比的心疼。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我心底闪过一丝错愕,这样的他到底是温裴生还是杜承安?
温裴生握住我的指尖,眼神不安道,“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我已经不是我了,可对于你而言,无论我是杜承安还是温裴生,始终是一样的!”
指尖冰冷一路,停在了他‘胸’膛的上方,温热的跳动,那里是最为鲜活的。
温裴生乞求道,“可不可以把你的小安放在记忆里?他是独一无二的,而我温裴生,同样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望着他,他的眼底是一个脆弱的我,眼神失焦,面‘色’惨白,那是我吗?
我低低的说道,“是啊,因为你不是小安——”
所以,我好像更没有理由妥协在这样一场的争战里。
“不是不是——”看我失落的神情,温裴生有些焦躁起来,“我是现在温裴生,小安是曾经的我!”
“也就是现在你已经不是小安了,不是吗?”我笑着带着泪,心底浮出一种绝望。
那绝望像什么呢?放弃还是坚持?
我茫然无措,现在的我就像曾经‘迷’失在国道上的那种无助,只是那时心中还有一种信念,坚持的活着,活到等待他的归来,而如今我却不知道自己走在这条路的最终目的,是麻木活着还是痛快死去?
温裴生没有追上我,而是语带绝望,“小艺!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无论这一次是什么,和我一起好好面对好吗?”
我继续走着,似如幽魂,只有一瞬我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我在这快要两千多个的日日夜夜吗?我知道我不应该和你继续的,我也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什么,我更知道这一切带给所有人的都是伤痛,可是又凭什么呢?凭什么上天可以这样轻易的让我离开你?而这样的再次遇见不是命中注定是什么呢?我们可不可以一起自‘私’一次,为我们自己?”
我脚步停止,回望着他,他满脸的伤痛,我愣了半响继而疾步跑回,感受到他的心跳如鼓,我深深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像一只鸵鸟,永不抬头。
我真的可以为自己自‘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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