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十五年,隆丰城的何府里面。
丫鬟阿萍正在给何琳梳头。
“小姐,这姑爷到底有什么好的,以小姐的美貌,隆丰城内不知道有多少贵公子喜欢你呢!你却找了一个赘婿。”
何琳佯装出生气的样子,“打嘴,你也太没规没矩了,怎么可以背后说相公坏话?”
阿萍一脸委屈,“我只是不理解嘛,姑爷就一个宗门普通弟子,他爹还是攀上了你们的关系,才当上的堂主。”
何琳微微一笑,“我们女人哪能自己做决定,都是父辈定好的亲事。”
何琳接着补充道:“相公家现在落魄了,选择入赘,但他对我但是挺好,我挺满足的。”
“他敢对你不好,我阿萍可不是吃素的。说着,阿萍还象征性的挥舞了几下小拳头。
何琳笑着刮了一下阿萍的鼻子,“好好好,我的好阿萍最厉害了。”
“那当然!”阿萍得意极了。
当天夜里,何子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何琳惊讶的问。
何子山把脸转过去,不敢跟他娘子对视。
“意外,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何琳是何等聪明,怎么不知道他相公在说谎。
“是不是钟家那个登徒子,我去告诉我爹,让他找钟家讨个说法。”
“娘子!”何子山赶紧拽住了何琳。
“钟家在隆丰城一手遮天,你们家里的生意还要仰仗他们,不要为了我伤了两家的和气。”
“你……”何琳本想责备两句,但想着何子山是为了他们考虑,心就软了下来。
“还疼吗?我跟你擦点药吧。”
何子山摇着头,笑呵呵的说不疼,可能摇头的时候扯到了伤口,立刻疼的龇牙咧嘴。
何琳嗔怒的瞪了何子山一眼,随即拿出药膏替何子山擦药。
“你不是会武功吗?为什么不反抗?”
“不行不行。”何子山赶紧解释,“我爹教导我,学武不是为了恃强凌弱,而是为了除暴安良。”
“除暴安良,他们这样不就是暴吗?你真是榆木脑袋。”
何琳气不打一处来,擦药的时候下手稍微重了一些。
“嘶,娘子你轻点。”
看着何子山疼痛的样子,何琳再次心软了。
“我知道,你是怕他报复我们家,但你也不能一直忍受下去啊,他们会变本加厉的。”
“不怕,娘子也是知道,相公我学过内功,有神功护体。”
说罢,何子山准备抬手演示一番,手还没抬起来,伤口带来的疼痛,再次让他出了洋相。
“就你嘴贫,快去洗漱,早点休息吧!”
何子山点点头,便去洗漱去了,但他却没看到何琳在偷偷的擦眼泪。
何琳知道,何子山一直在努力读书,希望能够考取功名。
何子山家也是商人,地位低下。
何子山家道中落之后,加入了小小的江湖门派,更是没什么地位。
在这个时代,也只有努力读书,取得功名,才有翻身的机会。
在何府的一个角落里,阿萍和蔡管家在这里面商量着什么事情。
“这五百两只是订金,事成之后,还会给你五百两。”
蔡管家塞了一叠银票到阿萍的手里,继续说:“这可是一千两啊!你想想,你做丫鬟要几辈子才赚够一千两。”
“可,可这样……”阿萍手里捏着这厚厚的银票,要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别说这五百两是订金,就算是全部的价钱,也够阿萍赚好几辈子的了。
“哎呀,别犹犹豫豫啦!你要是拒绝了这个爷,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你就照着我说的做就行。”
“到底是哪位爷啊!”
蔡管家一脸严肃的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不说,明白吗?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最终,在金钱的诱、惑下,阿萍重重的点点头。
这天夜里,阿萍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何府。
等何府的护卫赶过来的时候,发现阿萍浑身光溜溜的躺在地上。
同样也是光溜溜的何子山正压在阿萍的身上。
“姑,姑爷他要侮辱我……”
护卫将何子山押到了何家家主面前。
因为阿萍并不是通房丫鬟,加上何子山是赘婿,这事要说严重也并不严重。
当然,就怕有小人从中作梗。
“老爷,姑,姑爷他,不仅羞辱我,他还羞辱小姐,还羞辱老爷您。”
何老爷脸色发白,咬牙切齿的看着何子山。
“说,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他说要不是他们,你们何家也不会有今天,让他做赘婿,就是羞辱他。他说,他说……”
看着阿萍吞吞吐吐的样子,何老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快给我说。”
“他说,如果他哪天高中了,第一个就是除掉何家。”
何子山满脸无辜,大声喊道:“不,我没有,我正在洗漱,她突然扑了过来,把我压倒在地上,我没说那些话。”
“那你说说看,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清白,来诬陷你。”
何老爷越说越气,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岳父大人……”何子山想要上前,却被何老爷伸手制止住了。
“你觉得做何家赘婿丢脸是吗?好好好,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出何家,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何子山怎么也没有想到,何老爷竟然这么轻易的相信了阿萍,并且要将自己赶出去。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阿萍说的,要不是当初何子山的父辈帮助了何家,何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但何家并没有回馈何子山他们一家,最终才导致何子山家道中落,难以翻身。
这件事一直是何家的秘密,也是何老爷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他才答应何子山入赘,还让他改姓何。
如今听见何子山以这件事要挟他,何老爷怎能不将何子山赶出家门。
何琳来迟一步,等她赶到的时候,正好听见何老爷要将何子山赶出家门。
即便何琳如何哀求,何老爷都没有改变主意。
何琳擦干了眼泪,拉着何子山的手。
“我跟相公相处了这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如果爹执意要赶相公走,那我也跟着相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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