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一种诡异的女子笑声响起,村子里头刮起了风,老槐树的叶子被吹的沙沙作响。
那种笑声,对于我来说是十分熟悉的,之前在阴子沟的时候,跟那个黑猴子的声音差不多,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两个声音,绝对不是同一种东西发出的。
“小翠!一定是小翠!”人群当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顿时沸腾了起来,猜测着李叔的死跟小翠有关。
“都胡说什么!赶紧回去!”村长呵斥出声,反应有些大。我瞧着他,似是分外敏感着什么。
我还记得,昨天在村口的时候,张麻子讲到小翠,村长当时的表情都不对劲了,只是没有询问我们罢了,之后,我说一切安顿好了,他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村长伸出手,拍着林道士的背,动作隐蔽,我这个位置恰好能够看见。
“大家放心!我林道士一定倾尽所能,为大家找寻一个真相!至于说小翠的事情!是一定不可能跟这个有关系的!”林道士大声喊着,做着保证。
林道士刚刚说完,村长便开始遣散人群,明确说着,不准再提小翠的事情。李婶还在哭喊,村长立刻安排人,点了钱给她,算是一种安慰。
村长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我也没有见过他这么仁慈过。平时用钱,一份一毛都心疼,可却在小翠成亲这件事上,给了工人一大笔工钱,处理小翠尸体的时候,我跟张麻子一人拿了两百,而现在,更是亲自安排李叔后事,其中若是没有异常,任谁都不信。
村民们被遣散的都差不多了,我爸还站在原地,看着那具尸体。而林道士和村长也朝着我们爷俩这边走来。
“爸……”我喊了声,想要跟我爸离开。
“嗯。”我爸点点头,跟我转身离开。
那俩人却快步追了上来,拦在了我们身前。
“老王,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聚聚了,不如找个地方喝点儿?”村长最先开口,邀请着我爸,又指了指我,“宗利也跟着一起。”
我心里头一阵鄙视,总想着朝着村长吐上那么一口痰,什么交租好些日子没聚聚,是压根儿就没单独聚过,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葬坟师,鲜少见人愿意与我们接触。
要是估摸的没错的话,村长是想着让我爸出手,看看这件事情怎么搞,和林道士一块儿,稳当一些,至于为什么邀请上我,怕是跟之前我去阴子沟的事情有关。
“不了村长,我这家里头还有点儿事,改天再约。”我爸客气回绝,然后直接转身,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看得清清楚楚,村长那张脸,顿时成了猪肝色。林道士的眼珠子里头,也全都是鄙视与不屑。我耸耸肩,回过头不再去看,紧跟在我爸的身后。
到家之后,我以为我爸能够跟我讲点儿什么,关于阴子沟,或者是那些无头尸体的事情,可是一会去,他就把自个儿关在了房间里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叔死的第二天,老王头也没了,我也去看了,跟昨天李叔的死法一模一样,头没了,身子跪在那里,朝着大槐树的方向。
我爸也去了,只是看了一眼尸体便离开,我连跟他搭话的机会也没有,往后几天,他也是早出晚归,鲜少见人。
村里头这些天没有见过一次太阳,乌云密布,整个村子昏昏沉沉的,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乌鸦,开始落在了个别人家的房顶上,不停叫唤着。
但凡是乌鸦经过的那一户,第二天毕竟会死人,同前面的一模一样。诡异的女人笑声,出现的愈发频繁,不少村民也都看见了那个红色的身影。
所有的尸体死法一样,姿势一样,地点也一样,、村里头的人围着新的尸体,讲的很激烈,他们已经笃定了,是小翠回来复仇了。整天都在说这这件事,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村长和林道士怎么安抚与禁止都无用。
我也不在凑近,去看尸体的详细情况,只是靠在不远处的槐树那里,听着村民们的讨论。我想起了李叔死的前一天晚上,我隐隐约约看见的红色身影,之后跟小翠婚礼有关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
“难不成……真的是小翠回来复仇了?”我思考的太入迷,低喃出声,就连身旁有人来了,我也没有注意到。
“喂!王宗利!干嘛呢!”张麻子的胖爪朝着我的肩膀拍了过来,他人长的胖,手劲儿也大,我这一被拍,感觉五脏六腑都震了几下,脑子嗡嗡的,都不知道思考事儿了。
“死张麻子,吓老子一跳。”我拍掉他那胖爪,一副没好气模样。
“有什么好怕的,要死的又不是你。”张麻子朝我犯了个白眼儿,跟着我一块儿倚在了大槐树上,脸色有些不好卡,眼圈乌青乌青的,整个人无精打采。
“你这些日子干嘛去了,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人了。”我心想,张麻子好些天不见人了,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现在出现,还在我边儿上,我要是猜的没错,这货一定有事找我。
“没干嘛。”张麻子回答的有些敷衍,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头都冒了汗。
我点点头,不继续问,双手环胸,继续打量着前头的情形。反正张麻子是个憋不住事儿的人,早晚都会开口的,果不其然,一分钟没到,这家伙就憋不住了。
“那个……王宗利……你……就是你……”张麻子支支吾吾的,“你有没有碰见过红衣服的女人?”他憋了憋气,终于问了出来,“其实李叔死的前一天晚上,我的窗户前头一直站着……站着……”
我点头,表示也有这种情况,同时心里头也犯了了嘀咕,我跟张麻子都看见了同样的东西,虽然后来接二连三的死人,村民们也都看到了红衣女子,可是李叔死的时候并没有。
这也就代表着,我跟张麻子是最先看到的,如果一切真的跟小翠有关,而她又是我跟张麻子一起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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