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灵萱当然不让,她手持精钢伞站在门口,那小巧的背影,一时间看起来竟然有些伟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冰冷,与外面逐渐逼近的阴气隔门抗争。
景朝阳也抓紧时间往我周身贴黄符,我们两个大男人的冷汗都下来了,我催促他快点,我担心任灵萱被附身的事情再度发生。
哒!哒!哒!
在如此时刻,外面却响起了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的声音,这就让我非常的费解。
从这个红裙子女鬼出现到这一个时间段,我还从未听到她半点脚步声,现在她竟然在学活人走路,这就让我非常的发怵,可能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她在刻意制造恐慌。
二楼上面的房间她肯定都找了,现在只剩下景旺坤的,这是红裙子女鬼在故弄玄虚,她想要先击垮我们这几个人的心理防线。
不可否认,我们几个现在处于一种困兽犹斗的情形,不管怎么挣扎,想要反抗,最后都会被猎人要了命。
最让我觉得有些滑稽的,我才是那个应该抓她的人,结果却变成了她抓我,还是自己学艺不精,落到这步田地。
铛铛铛……
忽然,外门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了小阿姨的声音,问:“老板,您在少爷的房间吗?”
我们都是一怔,没想到来的不是红裙子女鬼,而是对面的保姆,难怪可以听到她的脚步声,这么一想刚刚开门的,可能也是她,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开门。
“我,我在。”
景朝阳应了一声,接着就清了清喉咙问:“你大晚上不睡觉,找我做什么?”
“老板,人家想了……”
这话一听,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任灵萱也皱着眉头后退了两步,反而是景朝阳却非常的淡定,毕竟是过来人啊!
景朝阳冷哼一声道:“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回你的房间睡觉去,其他明天再说。”
“不嘛,这都好几天了,你再不出来,那我就进去了!”小阿姨却不依不饶地撒着娇,同时门把手开始转动起来。
景朝阳给我贴完最后一张黄符,他松了口气,说:“这女人就是这样,难缠,要不然我早就选择再婚了,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出去跟她说一下,你们在这里保护我儿子。”
但是,当景朝阳准备搬开挡在门上的那些东西,任灵萱却挡在了他的面前,冷冷地开口道:“不是她。”
“什么不是她?”
景朝阳很纳闷地看着任灵萱,又看向了我,苦笑道:“她来我家一年多了,她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我说了,不是她。”任灵萱非常的坚定,搞得景朝阳也不好去开门,估摸着他刚刚在任灵萱手里吃过亏,所以此时才有些踌躇。
我回想了一下,立即也觉得不对劲,对他说:“确实非常可疑,你没听到你家保姆刚才的尖叫声吗?后来戛然而止,现在又如此淡定地敲门,这不正常。”
听到我这话,景朝阳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说:“难道是那个女鬼模仿她的声音吗?”
轰!
忽然,房门被猛烈的撞击,门锁直接就被撞的扭曲,而整扇实木门也出现了大量的裂痕,吓得我们都是连连倒退。
“爸,你们大晚上跑到我房间干什么啊?”在这么大的动静下,景旺坤还是被惊醒了,他从**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问。
“嘘……”景朝阳连忙冲了过去,捂住自己儿子的嘴巴,轻声道:“你又睡糊涂了?忘了今晚上家里有道长帮……”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又被狠狠撞了一下,顿时一个宽大缝隙出现,紧接着半张脸一只眼睛探了过来,那眼睛里边满是幽怨的狠毒光芒。
“原来你们都躲在这个房间,我活着的时候可是没少来呢!”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缝传来进来。
我用手机照着就看到,那确实是景家的保姆,但是此时完全不正常,半张脸苍白没有血色,头发蓬乱地散落着。
小阿姨被附身了!
一条胳膊伸了进来,仅仅单手就将那些靠在门上的桌椅随意丢飞,吓得我们都抱头来回躲,片刻的功夫,门就被彻底打开了。
小阿姨穿着蓝色丝绸连体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脑袋微微地前垂,一双眼睛中除了怨毒再没有其他的神色,穿了一双纯白色的高跟鞋,却还是做到后脚跟抬起,整个人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朝前一头栽倒,但就是以那样诡异的姿势站着。
我立即就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附身,按照《搬山道术》中提到,这属于“鬼上经”,小阿姨怕是这几天正在来事啊!
“滚出去!”任灵萱冷声呵斥,同时双手撑住精钢伞冲了上去。
这一下还真的就把小阿姨给撞翻了,但立即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我知道没有了黄符的精钢伞,那就是一件精致的防御武器,对于实体有效果,却伤害不到灵体半分。
小阿姨尖叫一声,震得耳膜生疼,她一个猛虎扑食,便将想要将她再度顶出去的任灵萱撞翻在地,然后两个人都就没了动静。
我内心一惊,想要去看任灵萱的情况,可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红裙子的身影,从小阿姨的身上漂浮起来,二话不说就对我伸出了宛如野兽般的利爪。
看着那张挂着一条长舌头的狰狞面孔,我咬着牙,便是挺起胸膛朝着她冲了过去,想利用自己的阳气和黄符,将其直接顶飞。
红裙子女鬼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一挥手,顿时原本属于我的法器,那把精钢伞就被她操控着,直接迎面撞了过来。
我和伞面重重地撞在一起,胸膛一阵的生疼,立即伸手抓住了边缘,同时大叫道:“不要愣着了,来帮忙啊!”
景家父子看着这场面给吓呆了,但被我一喊就回过神了,景朝阳立即双手用力推我的背,我贴着伞面,往前走了两步。
仅仅就是这两步,再也迈不出去,就感觉整个精钢伞仿佛被一个大力士所持有,我们两个完全无法推得动,景朝阳就大叫着他儿子帮忙。
“我,我,我……”景旺坤结巴的连话都说不出,哪里可能下床帮忙,整个人颤抖不止,连床都跟着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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