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行哥,姐姐把我的手腕都掐红了。”
她一边说,一边折好袖子,很体贴的说。
“翟行哥要不要送姐姐去控制情绪的心理课,我担心姐姐孕期暴躁,会伤到自己。”
封翟行抬起头,他乌黑的发丝在灯光下折出幽幽的昏光,眼神浅淡。
“你心情不好吗?”
沈蔓箐身上的水迹大半都干了,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她也不打算把前情告诉封翟行,只说了一句话。
“清者自清。”
封翟行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把沈蔓歌从自己身上推开。
“最近多照顾沈蔓箐。”
沈蔓歌被封翟行推开,怀里的温热降至冰冷,她的心乱成一团,拼命控制那些磅礴迸发的怒火。
最后化成情意绵绵的一个称呼。
“翟行哥……”
可惜,封翟行的眼底再也容不下她。
封翟行和沈蔓箐交流不多,好像只是几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深夜,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树梢上。
沈蔓箐翻来覆去睡不着。
事实上,自从母亲骤然离世之后,沈蔓箐就很少能睡一个整夜觉了。
只能靠白天断断续续的睡眠来维持身体机能和提供营养。
沈蔓箐不敢睁眼,一睁眼就是满目寂寥和黑暗。
像是梦魇一般,细细密密的将她包裹,却无处可逃。
“疼——”
沈蔓箐右腿一抽搐,刺疼感清晰的传来。
她意识到,这是孕期的反应之一。
沈蔓箐不想打扰别人,但是右腿不好反坏,抽搐感愈来愈严重,很难忍受。
她摁响了铃。
两个家庭医生匆匆忙忙的赶来,他们放下医药箱就赶紧凑上去。
“沈小姐,您有什么不适感吗?”
沈蔓箐微微睁开眼,似乎看到了门口有一抹高大的黑影,正静静的注视着她。
是,是谁?
医生又提高了音量。
“沈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蔓箐才像终于回过神似的,看向了医生,她的手轻轻抚在右腿上,慢慢的说。
“我的右腿有很严重的抽搐感,应该是孕期**了,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延缓这种症状吗?”
医生放下悬在嗓子眼的心,幸好只是孕期抽搐。
如果是孩子有什么意外,那他们可万万担待不起。
她掀开被子察看沈蔓箐右腿的情况,手放上去,细腻的肌肤下有隐隐约约的抽搐。
“沈小姐,的确是孕期抽搐,但是您可以放心,我替您按摩一下就可以缓解症状,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
沈蔓箐下意识的想抽回腿。
她很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但为了缓解抽搐和不让医生尴尬,只能耐着不适任由医生下手。
医生的手劲恰到好处,按摩起来也不会有很明显的痛感,刺疼感神奇的逐渐消退,另外一种舒适感蔓延。
沈蔓箐在医生松开手的一瞬间收回了腿,她的确很难适应。
“谢谢你。”
家庭医生总算放下一口气,收回了手,整理了一下医药箱,就打算去门口向封翟行汇报一下情况。
封翟行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睡衣,即使是睡衣,都让他穿出一股慵懒优雅的气质。
“她怎么样了?”
沈蔓箐的床头铃不止联通了医生,还有封翟行。
只是沈蔓箐不知道而已。
医生摘下了隐形手套,毕恭毕敬的压低了音量。
“少爷,沈小姐的腿部抽筋是没有办法完全治愈的,通常情况下会伴随孕妇的整个孕期,不过少爷可以放心,抽搐只会让孕妇难受,但是不会危及到真正的身体健康。”
封翟行安静的听完医生的解释,开口问道。
“按摩可以缓解吗?”
医生点了点头。
“按摩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可以随时给沈小姐提供专业的按摩技术。”
封翟行想了想说。
“不用,你们不用给他提供按摩技术,她一向不习惯陌生人碰她。”
医生有些吃惊,干笑道。
“可是少爷,刚刚沈小姐并没有表现出不适感啊?”
封翟行的眼神突然温柔了一点,望向门口堪堪掩着的身影。
“她只是不想让你们难做。”
沈蔓箐其实是很为人着想的性格,即使是身份最低微的下人,沈蔓箐也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等到第二天,封翟行和森治坐在同一辆车内。
车窗外的风景不停变幻,斑驳的树荫投落。
森治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电脑,只是准备处理工作。
他说。
“封总,董事们对您的决定还是持反对意见,毕竟触及到了他们真正的利益,咱们目前还需要更进一步吗?”
森治的暗意则是暗中操纵股盘,让所有董事们手中的股份暴跌,这样一来他们只会想接着烫手山芋一样想赶紧往外抛售,封翟行趁机收购所有董事们手中的股份,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甚至花费的金额会比许诺给董事们的补偿费用更加低廉。
但封翟行没有做这个决定。
封翟行一只手撑着下颌,指尖敲击车边。
“这么一来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爷爷也不会满意我对他们下此狠手。”
封老先生对这些董事们抱有很深厚的感情,封氏嫡系子嗣凋零,这些亲族,封老先生也是真真正正当做后代来培育的。
封翟行不做决定的最重要原因,还是考虑到了封老爷子的心情。
森治有点头疼。
“可他们是摆明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封翟行则比森治的反应更为平静,他侧头引开了话题。
“昨天我让你找的按摩师,你找到了没有?”
森治点点头,指尖触了几下平板,递给封翟行。
“封总,这位按摩师是国内最知名的按摩师,属下已经打听过了,吩咐他随时听命令做事。”
封翟行微微一抬下颌。
“今天下午让她过来。”
按摩师是个中年女人,慈眉善目的长相,她被人引着进入大门,低头说道。
“封总。”
封翟行微微点点头,淡然开口,“沈小姐的资料全部给你发过去了,针对她的身体情况,我希望你教我,该怎么做?”
按摩师也是第一次收到别人这么古怪的邀请。
竟然让自己教他,而不是让她亲自出马。
按摩师微微有些为难,“封总,我们的手艺很难学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非常乐意为沈小姐提供我们专门的服务。”
封翟行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不必,你只需要教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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