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意乱,情央
明明是相拥的姿势,唇与唇还保持着似触非触的角度,暧昧而亲热,
可他的眼神飘渺轻虚,并不在自己的身上,
世界上最令人沮伤的事情莫过于此了:你在他的面前,他的眼底看到的却是别人,
“睿,”
迟睿被一声轻唤惊醒,该死,他又走神了,
“最近太忙了,对不起,”
不是太忙,而是,心有旁鹜吧,
叶倾城很想问问,那个令他失神的人是谁,可她还是忍住了,
也许只是一时的情感迷失,说不定连他自己都沒理出头绪,她若一闹,倒令他心事昭昭了,
何况,就凭裴小伍,她还真不信可以撼动她和迟睿之间培养了二十几年的感情,
“我去订房间,”她试探着,转身,
“不用了,卧室给你,我睡沙发,”
他沒有安排她走,叶倾城稍许安慰,可是,真的要住在一个房间吗,她又犹豫起來,
“倾城,别说我沒提醒你,男人都是下半身说话的动物,大少爷能例外吗,”
方姐的话在耳边回响,
其实,她知道迟睿不是那样的人,因为他不是,她才更加慌乱,
如果说他与裴小伍最初的交集是命运的安排,那现在呢,
她不敢想下去了,
“睿,如果你不喜欢我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叶倾城慢慢回转身來,美得出尘脱俗的容颜上,神态哀婉,更显得我见犹怜,
“傻瓜,说什么呢,”
其实,他的慌乱不比她少一分,
这个叫倾城的女孩,是他心中的女神,幼年时便立志守候一生的女人,
“倾城,长大了做我的新娘,”
“倾城,等你长及这里,我便吻你,”
曾经的誓言凿凿,如今可以一一实现,他的心,似乎犹豫起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累了,先去洗澡,”叶倾城有些赌气地一转身,进了洗浴间,
哗哗的水声传來,听得人心绪越发的乱,
叮咚,叮咚,门铃声声,突然响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的人一边往里闯一边嚷了起來,
“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走也不说一声,将我一个人扔在……”
苏辛的霹里趴啦在看到叶倾城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叶小姐,你也在,”
叶倾城微笑着,露出编贝般的牙齿,上前挽住迟睿:“我來探班,可以吗,”
刚刚沐浴过的女人,像雨后的花朵新鲜欲滴,白色浴袍松松的,却掩不住女人姣好的身材,深V领下,一方雪白的肌肤,锁骨圆润光滑,**至极,
“太可以了,”糟糕,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苏辛夸张地释放着善意,将手臂上搭着的西服一递:“这西服,还给你,”
其实是裴小伍求了苏辛來还的,不过,现在的状况貌似很复杂,还是少说话为妙,
“干嘛这么急,”叶倾城很自然地接过來,搭在胳膊上,像是天下所有的贤内助一样:“别站着呀,进來坐,”
苏辛自小在西方留学,便豪爽地一笑:“那个,春宵一刻,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很识趣地转身出去了,
“味道好难闻,我去洗洗,”
淡淡的香味从衣服上散发出來,叶倾城鼻子痒得不行,心里说不出的反感,
“酒店提供洗衣服务,”其实放一晚上,香味便会消散干净,他明白女人的心,只是提醒她,沒必要亲自动手,
叶倾城像沒听到似的,自顾进了卫浴间,洗脸池放满了水,将西服置入其中,用力地揉搓起來,仿佛跟谁较着劲似的,
这会,裴小伍洗了澡,半天睡不着,索性爬了起來,怕打扰了同屋的苏辛,便蹑手蹑脚地踱到阳台上,
身处一百多层的高楼上,月朗星稀,倒是在地面上难得一见的景致,
一阵风儿吹过來,搅乱了长发,她随手拢了拢,视线一偏,隔壁阳台上人影一闪,
那是他的房间,
虽只是一晃,但她可以断定,那身影,不是他,
裴小伍微微别过头,目光所及,松松的白色浴袍,掩不住女人婀娜的身形,虽然远远地,看不清面容,脑海里还是第一时间浮上一张美丽的容颜,
这一对,果然是伉俪情深,连出差也不放过见面的机会,
裴小伍哼了一声,觉得今天真是点背,想透个气都不行,
算了,还是回房与周公约会去吧,
“睿,出來帮个忙,”
一声娇滴滴的,
可是,要不要这么大声啊,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裴小伍撇了撇唇,索性停下了步子,
那人出來了,白衣休闲,远远地,即便只是一具身影,那风姿也**人心魄,
“够不着,怎么办,”
裴小伍算是弄明白了,原來,叶大小姐是要晾衣服,
酒店又不是沒有洗衣服务,迟大总裁不差这点洗衣费吧,
裴小伍正自嘀咕,那边光芒一闪,是西服上的钻石袖扣,划过夜色,也刺了双目,
她记得是棱形,迟家大少爷特有的标志,
咯咯咯……
一串娇笑声将她从沉思中惊醒,再一看,男人托举着女人,将夫妻间最平凡的家务事,以一种世界上最甜蜜的姿势做出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倾城悬挂在半空的身体扭來扭去,好几次差点出状况,她也不怕,只管发出咯咯的笑声,
裴小伍木然地迈开步子,脑子中灵光一现,这西服不会是自己穿过的那件吧,
越想越觉得是,
是嫌她穿过的衣服脏吗,
切,又不是她要穿的,是他硬披在自己身上的,嫌脏,早干什么去了,
裴小伍郁闷极了,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却不知道,沒有了她这个看客,叶倾城也沒有了演下去的欲望,
“好了,放我下來吧,”
夜色姗阑,人生如戏,那么今晚的一幕到此结束,
接下來的几天,项目却出奇地顺利,对方态度突然软化下來,答应了全部条件,
“怪了,”
裴小伍大惑不解,
苏辛不以为然地扫了她一眼,“你以为迟大总裁,那么高调地带着我们去赴宴,就为了品酒,”
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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