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管家跑到了李长丰面前,将手里的包裹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包裹里面的东西瞬间散落了一地。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一些衣物,假发,甚至还有一张皱纹密布的人皮面具。
地上的衣服李长丰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昨天晚上怨婆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地上的假发还有人皮面具,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是在哪里发现的。”李长丰几乎咆哮着喊道。
严管家指着正在做法的王天师说:“在他的房间里面发现的,老爷,这家伙不是什么天师,他是个骗子啊。”
王天师在听到李长丰咆哮之后,停止了他的动作,转头看见地上的东西之后,脸色大变。
他身旁的道童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悄悄后退,随时准备逃跑。
“哎呀,这不是怨婆穿的衣服嘛,原来怨婆是天师易容的啊。”刘大福不知道怎么冒了出来,善意的提醒李长丰,“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是易容的,比如他的胡子是不是自己粘上去的。”
李长丰应该是气糊涂了,对着身边的沈捕头喊道:“去,把他的胡子给我扯下来,让我看看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沈捕头倒是挺配合的,挥了挥手,立马几名捕快箭步上前,擒住了王天师和两名妄图逃跑的道童。
接着,一名捕快一把扯下了王天师的胡子,果然这胡子都是粘上去的。
“还有脸,看看是不是人皮面具。”刘大福再次提醒道。
捕快们在王天师的脸上一通乱扯,还真的就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面具的背后,是一张俊朗的少年郎,可能是因为被硬扯下面具,他现在疼的龇牙咧嘴。
眼见事情败露,两名道童率先发难,哭天喊地的说:“官爷饶命啊,都是他,都是王羽怂恿我们来骗李老爷的,他是主谋。”
“王羽,原来是你啊,你这个江湖骗子,依旧是死性不改啊?”
让刘大福没想到的是,李长丰似乎认识这个叫王羽的年轻人。
李长丰咬牙切齿的继续说:“平常我以为你只是像个泼皮一样骗骗钱,没想到你现在还杀人了,我真该把你大卸八块。”
一头雾水的沈捕头,悄悄的问刘大福,“先生,这怎么回事,怨婆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都是这个人假扮的。”
不甘心的沈捕头继续问:“那砍怨婆脑袋是怎么回事?”
刘大福笑了笑,“答案在他的衣服后面。”
果然,在他的衣服后面有木条做的支架,等他把头一低,衣服依旧还是立起来的。
加上夜晚光线不好,看上去就像脑袋掉了一样。
这种骗人的小技巧,对于蓝星来的刘大福来说,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这个王羽不仅擅长易容,还擅长模仿他人声音,他可以随意在王天师和怨婆的声音来回切换。
当王天师的道袍鼓起来的时候,他就可以背着人从道袍里面钻出来,事先他早已穿好了怨婆的衣服,他只需要快速带上怨婆的假发和人皮面具即可。
怨婆倒地假装被封印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取下怨婆的装扮,只不过其他人被道袍挡住视线,看不见而已。
最后他会烧掉怨婆的脑袋,怨婆的尸体也是他的同伙道童收走了。
这样一来,就没人会发现其中的端倪,一场堪称完美的小伎俩。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以为闹鬼,吓的茅厕都不敢上了。”沈捕头恼羞成怒,走上前去,直接给了王羽两巴掌,“那杀死胡氏的人也是你咯。”
“多管闲事的狗东西。”王羽的这句话是在骂刘大福,接着他立刻反驳道:“我没杀人,我只是想骗点钱而已。”
“还嘴硬,现在都人赃并获了。”说着,沈捕头又扇了王羽两巴掌。
“我真没杀人,我也没有理由杀人,钱我都骗到手了,我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我问你,昨晚看见无头怨婆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面对刘大福的提问,王羽冷哼一声,并又骂了一句狗东西。
啪啪,沈捕头似乎扇人嘴巴有瘾,又是两嘴巴,大骂道:“你才是狗东西,先生是秀才,你这是有辱斯文,你小心被读书人的唾沫淹死。”
“我说了,我去上茅厕了。”
“谁能证明?”刘大福继续追问。
王羽这下哑火了,确实是没人证明那个时候他是在茅厕里,当然家丁找到他的时候,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沈捕头,凶手就是他,把他交给官府,一定要严惩他,我不想再见到这个败类。”
李长丰似乎对王羽充满了怨气,看样子并不是因为被王羽骗了钱的原因。
沈捕头变脸极快,笑呵呵的对李长丰说:“李老爷放心,杀人偿命,我们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的。只是,现在天色晚了,明天在把他押送到官府如何?”
“这小子滑的很,沈捕头可要看牢了。”
李长丰算是默许了沈捕头的要求,让严管家给沈捕头安排休息的房间,王羽被锁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门口有两名捕快把守。
这怨婆的事情算是搞清楚了,就是王羽在这里装神弄鬼,那李娟儿的怪病该怎么治,这个问题让李长丰犯难了。
李长丰睡不着觉,在自己的房间一杯又一杯的喝酒解愁。
“爹,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李维端着一个紫砂茶壶走了进来。
李长丰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又灌了三杯酒。
“爹,别生气了,这个骗子被抓了反而是好事,至少不会骗走我们的钱。”李维把茶壶提了提,说:“要不要尝一尝我朋友带回来的好茶,听说是贡品哦。”
李长丰捂着脑袋,语重心长的对李维说:“维儿,我还是希望你能对家里的生意多上上心,别跟这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应该多像你姐姐学习学习,要没有娟儿,我的生意早黄了一半了。”
“爹,你又说这事,我不是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嘛,你也同意了,让我读书考取功名啊。”
“可你考了这么久,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爹还能指望你什么?”李长丰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爹,别说这个了,我倒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先回房吧。”李长丰挥手打断了李维的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娟儿的病到底该怎么办?”
“爹啊,这事……”
“回去!”李长丰这次非常强硬的打断了李维,语气让人不容反驳。
“好的,孩儿明日给爹请安的时候再说。”
委屈的李维退了出去,只是李长丰永远也想不到,李维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给他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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