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生存的道理？

“听说他们的头头，叫做顾明康。”

一直在偷听的罗浩轩顿时眼睛就直了，满脑子里只剩下诧异。在船上的沈家人可能并不知道顾明康是谁，但是他知道啊！顾明康可不是个省油的东西，黄沙之城、黄水之路的种种事情都和顾明康脱不了关系，现在这个黄水之河，顾家人竟然也跟来了。

之前罗浩轩还在猜想，顾家人追求的是“永生”，而船上的这个“老妖婆”办到了“容颜不老”，虽然她只是表面上办到了童颜不老，身体机能并没有跟上，但是这也算是接近“永生”的一种了吧？

小老板沈泰五站在甲板上，还在继续跟手下人说话：“这一次，你们几个都打起精神了，上一次翻了车，这一次无论如何，千万不能出意外了。”

“是，小老板。”

“嗯，对了，还有，我奶奶那边，你们就不要去打扰她了。她毕竟年纪……嗯，身体并不太好，咱们这船上又这么颠簸，让她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咱们能处理的事情，就不要惊动她老人家了。”沈泰五说。

他手下的那个人却十分耿直地说：“小老板既然是这么想的，那么当时大老板提出让小老板一个人上船时，小老板为什么不答应呢？”

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沈泰五抬手就给了他的一个响脆的脑崩，骂了一句：“真是猪脑子。”

“啊？小老板……”手下完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骂。

沈泰五眯了眯眼睛，用很小的声音说：“老太太最怕什么？最怕自己因为年岁过大被架空失去权力！你以为她是真的想让我接手沈家的生意？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黄水镇沈家继承人也不会是只有十八岁的我了！比我出色优秀的叔叔伯伯可是数不胜数的，为什么她不选一个能现在立即接手沈家生意的人，偏偏选中我？老太太现在捧我，也只是因为我还没有能力独自一个人撑起沈家的一切，不会对她构成威胁，一旦我能撑起沈家的一切，一旦我对她构成了威胁，那么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完整地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可是，小老板，大老板看起来很疼您啊，她至于……吗？”

“疼我？呵呵……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你们大老板是真的疼我吧？她对我的好，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只有表明她宠孙子看中孙子，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借着要把她的位置传给她的孙子这个借口，继续坐在大老板的位置，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歇了心思。如果她没有这个心思，她早些年在眼睛和身体不好的时候就应该早早地退位，而不是想尽了各种办法要把自己变得年轻。上位者的心思，不是你们这些小人物能懂的。”

“那么，小老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那个手下还是不明白沈泰五的意思。

沈泰五说：“我们现在就要顺其自然，装傻，能装傻到什么地步，就装傻到什么地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要凸显自己。这次和顾家的生意，我们就先谈着，至于怎么决定，还是要等奶奶醒了之后再说。不过，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闲着没事不要去打扰奶奶……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小老板。”那个手下回答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只留沈泰五一个人站在甲板上。

虽然沈泰五看起来也就是十八岁左右的小年轻，但是此时此刻，罗浩轩却觉得他好像是藏了很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应该要比他刚才和自己手下说的那些更多更深。

似乎觉察到了有人偷看他，沈泰五回头看向罗浩轩他们五个人所在的方向。沈晓旭刚才被“老妖婆”看见之后，气得把手下都骂了一顿之后，之后就被丢在了角落里，连带着罗浩轩他们其余四个人也一起被扔在了角落里。他们五个所在的地方并不显眼，甚至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看他们，根本不会发现他们。

但是，沈泰五还是敏感地发觉了罗浩轩在偷看他。这么猝不及防地一回头，罗浩轩想要避开沈泰五的视线已经来不及，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沈泰五笑了笑，朝着罗浩轩走了过来，笑着说：“你好啊，我发现，这一路上，你一直在看我。”

罗浩轩这一次没有躲开沈斌五的视线，直接说：“放了我们。”

“放了你们？不好意思，目前为止，上了这条船的人至今还没有能活着下船的。”

罗浩轩索性也不装傻了，直接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是要那我们的命替别人死吗？”

“哦，了不起，你竟然知道？是谁告诉你的？黄水镇的某个沈家人？”沈泰五笑着，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似乎对于这种直接揭穿他们秘密的人。

罗浩轩眯了眯眼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心里却有些诧异，没想到直接揭穿了沈泰五他们一行人的目的，沈泰五却一点都不惊讶，似乎对于这种“货物”知道他们目的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沈泰五似乎看出来罗浩轩的诧异，竟然好心地解释：“是觉得我的表现不够惊讶？你真是想多了，我们黄水镇就这么大的地方，到处都是沈家人。人多的地方，就要江湖。人多的地方，就什么都不是秘密。不相信的人，只会把这样的秘密当成一个当地的传说，听一听，一笑而过，离开黄水镇之后就会忘在脑后，继续过自己的人生。相信的人，不敢在黄水镇逗留，很快就离开了黄水镇。所以，大概也只有你们这种被带上船的人，才会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事实，一个能要你们命的事实。只是可惜了，这个世上意识到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黄水镇的传说在活着的人眼里，永远只是一个传说，而不是一个秘密。”

罗浩轩盯着沈泰五，不满地指责他：“你们这样丧尽天良地剥脱别人性命，你们难道就一点不心虚吗？”

沈泰五忽然笑了，那种笑容竟然有些天真无邪。

他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些是我们黄水镇沈家人的生存之道，我们为什么要心虚？为什么要愧疚？弱肉强食，你作为人类，为了生存，不也是要吃鸡鸭鱼肉吗？就算你不吃荤，只吃素，那么花花草草的植物难道不是生命？这就是生存的道理，我们不做，我们无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