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画室,隔着窗户,看向里面的时候。
发现讲台上的江祭臣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只是教室里,陈斐的身影消失了。
我皱着眉头:“她不在。”
“等下课之后问问江祭臣再说。”苏梦瑶同时看着江祭臣的脸。
我转眼,突然发现苏梦瑶现在再看江祭臣的时候。
表情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
我们都没有等学生出去,便冲进了教室。
江祭臣看到我们进来,波澜不惊。
只是笑着对围在他身边的学生们说道:
“老师有些事情要忙,有问题的话,咱们下节课再讲。”
我明显地看到,有不少小女生对我和苏梦瑶投来仇视的目光。
江祭臣本来就长得好看,加上他在学生们面前又很温柔。
所以他们可能会觉得我们抢夺了他们跟江老师说话的机会。
出门的时候,还有几个小丫头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江祭臣才正对着我们。
“找陈斐?”简单的一句问题,他心思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我来不及多想,上前问道:“人呢?”
“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上过课。”江祭臣说道。
我眼角一跳:“有联系过吗?为什么?”
江祭臣点头:“问过她妈妈,说是病了,课费也退了,以后都不会来了。”
我脑子里都是愤怒:“江祭臣,你到这家学校来,不就是为了陈斐吗?不着急?”
江祭臣微微一顿:“不是。”
“撒谎!”我大喊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陈斐是陈大勇的女儿,你来,也是为了陈大勇的案子!”
江祭臣不说话。
我转换了话题:“或者,我还有另一种猜测,你来,是为了人骨手串。”
苏梦瑶惊看着我:“韩大方,你在说什么?!”
“没事。”江祭臣轻轻地说道,“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也知道你着急,所以我不怪你。”
我看到他这种模样就生气:“现在不是你怪不怪我的问题,而是你!江祭臣,这个案子上,你显得非常奇怪!”
江祭臣低头,整理好桌上的东西:“或许吧。”
他整理好东西后,装进自己黑色的书包里:“如果你们想见她的话,我带你们去找她。”
我的情绪瞬间**了下来。
“你......”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祭臣笑笑:“我知道你们回来找我,走吧,趁着现在时间还早。”
陈斐的家在城郊一处偏僻的小楼里。
楼道漆黑一片,走廊的灯闪烁着,常年失修的扶手残败不堪。
这一路,江祭臣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我并不是故意对江祭臣有敌意,而是,我真的觉得江祭臣似乎还有什么隐瞒的东西没有说出来。
刚上楼,一个妇人开门出来。
看到江祭臣的瞬间,她的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江老师,你怎么来了?”
江祭臣对妇人点点头,随后指着背后的我和苏宛箬。
“他们两个是我以前公安局的同事,在负责你丈夫的案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妇人显示一愣,之后才慌忙回过神来。
请了我们三个进家门。
我看一眼身边的苏梦瑶。
她对我点点头,印证了我的怀疑。
眼前的妇人有问题。
屋子很小,只有两个房间,客厅里东西杂乱,阳台上还挂着各种内衣裤。
我见状,慌忙低下头。
妇人看出我的窘迫,抱歉地笑着:“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你们随便坐。”
她转身去收阳台上的东西。
我抬头,却发现阳台晾晒的东西里,竟然还有男人的东西。
按理来说,陈大勇已经死了快两周,家里应该不会有需要清洗的男人衣服。
更何况,按照陈大勇的说法,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
我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苏梦瑶也察觉到这种情况不太对劲。
只有江祭臣低着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一样。
“陈斐呢?”我只想尽快见到她。
妇人停下手中动作:“今天一早,就被朋友叫出去玩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她不是病了吗?”我问道。
妇人已经收好了东西,进来,帮我们泡茶。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装的,从画室回来之后,就什么病都好了。”
她说着话,将茶水放在我们面前。
“今天周末,因为不需要再上美术课,就跟同学出去玩了。”
心里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问道:“我能看看她的房间吗?”
妇人明显有些犹豫:“我老公的案子,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吗?”
我凝视着妇人的眼睛:“没有关心,今天来本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来关心一下死者家属。”
“哦。”妇人心不在焉地说道。
苏梦瑶直接起身:
“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能确实跟你女儿有关,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是想看看你女儿的房间。”
苏梦瑶的态度坚决。
妇人看了江祭臣一眼,江祭臣只是低着头喝茶。
这期间,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妇人愣了愣神:“好,你们跟我过来。”
我跟苏梦瑶对视一眼,抬脚向陈斐的房间走去。
刚一进门,我就被满房间的画作吓了一跳。
整个房间贴满了画,画面里全都是陈大勇每天晚上被撕咬的状态。
就连窗户都没有放过。
所以,整个房间没有一处是透光的。
妇人抱歉的笑笑:“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眯着眼睛问道:“一个月前?这么久吗?”
妇人点头:“是的,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她突然从梦中惊醒,哭着说她做了一个噩梦。”
我认真地听着妇人的话,同时,环绕整个房间,仔细观察每幅画里内容的变化。
苏梦瑶见状,转移妇人的视线,令妇人看向自己。
以方便我观察画作。
她问道:“她有没有说自己做了什么噩梦?”
妇人像是害怕我发现什么一样,不时地瞟向我的方向。
“她没具体说,只说,是见到了鬼。”
我眼神微动。
妇人继续说道:“我以为孩子只是普通的噩梦,
却没想到,从那天开始,她就像是失了心智一样,开始不断画画,
我打过,骂过,但是她就是不听,还把这些画全部都贴在房间里。”
我突然停在一幅画前,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因为,我看到这幅画里,出现了我和沈晚晚。
放着纸花车的黑暗封闭空间里,穿着金色鞋子的沈晚晚,死在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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