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莫港桥后街的厂院中,一阵阵撕裂的打斗声,虎哥摸着被陈方安划了一刀子的手背,怒视着他,大喝道:“抓住他,别让他给我跑了!”
杨暮一个转身靠到陈方安的身后,扫视着身前凶狠怒视的人,余光又瞟了一下旁边的陈方安,见他气息不稳,喘着粗气,腹部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顺着衣角往下滴着血。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跟他们先走吗,现在过来送死吗?”陈方安扯动了伤口,皱着眉,他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是眼中满是担忧,这一次,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的逃脱出去。
“你受伤了,先别说话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来的,不能不管你,我答应过奶奶的!”杨暮换了个姿势,右手伸向身后的背包外侧,将绑在背包上那两根半截烟杆,取了过来,一手一截烟杆,紧握在手里。
这时,“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虎哥又一声令下,围在他们两人的十几个人,个个表情严肃,握着武器准备向前冲的阵势。
只听一声,“慢着!”
从大院门口走过来几个人,最前面的是两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壮汉,身穿黑色西装。
这两个壮汉走到近处,向两边各移了一步,就见,从他们身后走上前来的人,杨暮目光投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个人他见过,想来陈方安也见过他,就是那罗二公子!
虎哥见罗公子来了,赶紧上前去,奉承道:“罗公子,这么晚了还过来了啊,有什么事,找人吩咐一下小弟就好了…”
罗公子面容严肃,手里拿着一块手帕,眼神扫着人圈里的杨暮和陈方安,手帕掩住鼻子。
“人都被你看跑了,我说虎子,你还想不想好好干了啊。”这粗矿的声音从罗公子那群人身后响起。
虎哥听到这声音,神色复杂又紧张,赶紧迎了上去,“老大,老大,你听我说啊…”
罗公子转过身对走过来的人点下头,在看刚说话的那人,挺着一个大肚囊,脸跟笑脸佛似的,穿着一身特制的中山装,手里盘着一串金刚菩提,走到罗公子的旁边。
罗公子对杨暮大声喊道:“不错啊,可以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可惜啊,虽然你们把陈二狗救走了,那小姑娘,你们在这一定找不到的!”
杨暮闻声一愣,急切的怒道:“你把她藏到哪了,放了她,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杨暮!”陈方安眼神一变喝道。
罗公子放下手里的帕子,露出笑容,缓缓道:“就喜欢和痛快人说话,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吧!”
“东西可以给你,但是我要见到人,放了她,就会给你,前提是把人给我带到这里!”杨暮喝道。
罗公子笑了笑,嘴角上扬说道:“都说了,她不在这里,如果我告诉你,那小姑娘已经被我给…”
“你说什么!你把她怎么了?”杨暮怒视着公子,心里万分激动,不知道洛依究竟受到了什么折磨,冲着罗公子大喝道。
“可惜,人不是我抓走的,我能对她怎么样,只要你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也许我会帮你找到她!”罗公子邪魅的笑容,让杨暮更加激怒。
杨暮握着烟杆,已经没有耐心听罗公子讲话,就冲向罗公子,“她究竟在什么地方?”
陈方安见杨暮还未到罗公子的身前,就被人挡在了半路,打了起来,自己也对身旁的人,挥起了匕首和拳头。
片刻,杨暮和陈方安两个人就片体鳞伤,杨暮吐了一口血水,指着罗公子,“你想要这,就别做梦了,找不到洛依,就算毁了也不会给你的!”说着杨暮就把背包里的地图拿了出来,掏出打火机,就点燃了手里的地图,瞬间,火星燃烧起来。
大家都被杨暮的这一举动所震惊,陈方安更加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已经烧成灰落到地上的纸灰。
“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你手里这破图嘛,看来是我没找对人,祝你们好运!”罗公子的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侧身对站在旁边的大肚囊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收拾得干净些!”
“明白!”大肚囊点点头应道。
然后罗公子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兄弟们,做的麻利干净点…”大肚囊冲着虎哥等人喝道,自己也带着两个人走了。
这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冲向杨暮和陈方安。
这下二人是顶不住了,过去十分钟杨暮就已经筋疲力尽,他抵住身前的人,对陈方安说道:“对不起,这下惹了麻烦了,我太莽撞了,没想到会这样!”
“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要死就一起死,死不了,你在说这些没用的。”陈方安目视着他道。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被淹没在人群中,突然一声巨响,大院的大门口被撞开了,一辆车疾驰过来。
众人一惊,目光看了过去。
就见刘通开着他的桑塔纳冲了进来,大灯直视着虎哥那群人。
“杨暮,快上车,快!”刘通打开车窗大喝道。
杨暮见状赶紧扶起陈方安,就快速的向桑塔纳奔去。
虎哥喝道:“别让人给我在跑了!”等人紧跟其后追了上来。
杨暮打开后车门,将陈方安放了进去,自己转身拿起地上的一根铁棍子,横着堆到那群人身上,然后两步上了车。
刘通打着方向盘,瞬间一脚油门,就向门口冲去。
虎哥手下的人拦在门口,刘通后退着,又前进着,最后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踩着油门,撞了出去。
他们的车刚开出门口,虎哥就开着车追了出来,还有几个骑着摩托车跟上来。
杨暮回头望了望车后面,见虎哥的车离他们车有段距离,终于松了口气,回过身,对前座的刘通问道:“刘大叔,周震他们呢?他们安全了吗?”
“放心,我已经把他们送到我兄弟那了,他那暂时安全。”刘通全神贯注的提档加速,左右扫视着倒车镜。
陈方安面色越发的惨白,汗珠大颗的流着,扶着座椅的血手突然一松,身子就向后面倒了过去。
杨暮见状赶紧从背包里,找出上次没用完的药粉和纱布,掀起靠在座椅上陈方安的衣服,腹部原来包着绷带一大片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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