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点起一堆篝火,整个晚上我都处于警惕四下情况状态,连眼都没有合上,实在太困了就掐自己一把,一直强挨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便决定先回去,以我一己之力不但找不到他们,反而容易把自己给搞死,这里边的水太深了,必须要找到强有力的帮手。
回到阿贵家的时候,谭文正在给他披麻戴孝,我们两个随便聊了几句,我正准备打电话给秋道人,自己的手机却率先响了起来。
电话那便是王爷爷,他作为三爷爷那边的人,难道他知道我在这里?也知道我爷爷他们三个出事了?
“王爷爷!”我接起电话就叫了一声。
王爷爷的声音略显疲惫,他说:“小三爷临走时候交代了,这次他要是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就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他名下的所有产业将由你接手。”
“啊?”
我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么重磅的消息,整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一直王爷爷在那边“喂喂喂”地叫了几声,还以为我这边信号不好。
“这好像不行吧?我说到底是个外人,三爷爷的产业怎么能由我接手呢?”
我苦笑着说:“再说,我根本没做生意的能力,现在连道术还没有学好,如果三爷爷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全部照办,但我真的不能接他的产业啊!”
“这个我说了不算,反正小三爷就是这么交代的。”
王爷爷一口事不关己,好像他就是个传话的,说:“我是已经通知到了,你接不接手那我也做不了主,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他们铁三角就你这么一个后人,留下的东西最后肯定都会让你继承,即便你现在不接手,早晚还是要接手的。”
我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我爷爷他们三个怪老头,确实和一般人不一样,从他们帮我找那些极品宝石,以及送的那辆奔驰大G就看得出,那绝对不是关系好就可以概括的。
“我爷爷他们进了巴乃这边的一座深山中,现在还没有出来。”
接着,我把自己知道的有关爷爷他们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王爷爷,希望他可以帮个忙,带着人过来跟我一块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然而,听完之后的王爷爷,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
半晌之后,王爷爷才开口道:“那座妖楼进去一次,能平安出来就是天大的造化,他们又进去了,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我这边有一封给小三爷的加急挂号信,他现在不在,我觉得你必须要过来一趟,以免耽误了小三爷的事情。”
他说这话非常的坚定,完全不容反驳。
我挠了挠头,问:“哪里寄给三爷爷的?生意上的事情我可是一窍不通,还是王爷爷您帮忙处理吧,另外我还想请求您……”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带人过去的。”
王爷爷的声音继续非常的坚定,同时有些急切道:“你也不要再管了,你现在必须过来,我可以帮你,但不能替你做主。”
这一听就特别不对劲,怎么感觉我已经成了他的老板,而且如果说是生意上的事情,他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一直强调我过去,我感觉那可能和我爷爷他们为什么再次进入张家古楼有关。
谭文给我们两个做了早饭,我吃过之后,决定过去一趟,临走时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如果他有我爷爷三个人的消息,让他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离开了巴乃,到了市里,订了当天的机票,傍晚的时候就到了杭州,本来打算给王爷爷打电话,让他把准确的位置给我发过来。
但,我站在机场口,电话还没有打出去,便有一辆别克商务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以为这是来接别人的,没想到车窗缓缓下来之后,一张刚毅的面孔,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几眼,开口问:“你是张大千吧?”
“没,没错。”
我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因为这个人给我的气场实在太足了,那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边散发出的,问他:“你是?”
这人没有回答,而是沉声道:“盟哥让我来接你,上车吧!”
“盟哥是谁?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我是第一次到杭州,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但当这个人把手机给我看了之后,我立即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盟哥”就是王爷爷。
上了车之后,我心里更加的奇怪,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
这个男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车子从主路到了辅路,又从辅路开进了一片老城区,到处都是老式的筒子楼,按理说早就应该拆了重建,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能林立在飞速发展的杭州。
车一直开到了不能开的一条巷子口,这个接我的男人把车靠边停下,给我打开了车门,提醒我道:“盟哥着急见你,你跟着我走。”
我今天可以说是一整天都在坐交通工具,整个人累的很,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别说吃饭了,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这真是要了亲命了。
可是,身在异乡,又很怵这个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小巷没有路灯,四周的楼体也大多数漆黑一片,零零散散有几家的灯光,仿佛招魂灯似的。
进了一个老小区,一楼就是王爷爷住的地方,进去的时候,老式木桌上面已经摆了几个小菜,王爷爷皱着眉敲着二郎腿,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看起来很休闲。
“王爷爷,我来了。”我进门就跟他打招呼道。
王爷爷对着我点了点头说:“累了吧?先吃饭。”
那个接我过来的男人,则是转身把门反锁起来,我一下子就感觉气氛不太对,要不是认识眼前这个老头,我都以为这是要把我给卖了。
“黑子,你也坐吧!”
听到王爷爷这么一说,那男人才微微点头,我和他一左一右坐在了王爷爷的两边。
“你以后和我一样叫他黑子,这些年小三爷很多事情都由他替着做,人不太喜欢说话,但办事办的相当漂亮,这个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我嗯了一声,本来想要再次推辞的话,硬是咽了下去,主要还是这里的气氛实在太不对劲了,而这个黑子压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坐下之后,便拿起碗筷自顾地吃了起来。
王爷爷给我和黑子都倒了酒,我已经闻到了很浓烈的白酒味,但并不呛鼻,估计是那种价值不菲的高档白酒,但并不知道是什么酒,主要是因为酒瓶没有任何包装。
吃饭的时候,王爷爷跟我聊了一些我最近的近况,问我对以后的生活和工作有什么打算。
我就如实告诉他,自己肯定是要考研的,等到研究生毕业以后再想其他的。
王爷爷点了支烟,皱起眉头说:“小三爷的生意是接手他三叔的,这些年一直在漂白,而且百分之八十已经成了正经生意,但还有几个盘口,现在他人消失了,已经有传言说他死在外面了,那几个盘口的头目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了,如果没有个管事人出现镇场子,他们一定会反水,到时候小三爷这些年辛辛苦苦做的就付之东流了。”
“我真的不懂这个,再说镇场子这种事情,您觉得就我这张善良的面相,能行吗?”
在聊天中,我得知三爷爷做的古董古玩,但真正赚钱的还是私下交易的那些明器,那可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被发现了,一进去就十年以上,严重的话可能要把牢底坐穿的,毕竟涉及的金额实在太大了。
其中的水太深了,我只是个二十岁的普通人,学着道法,捉个小鬼什么的,可面对那些刀口上舔血的家伙,我实在是没那个本事,人心比鬼更可怕,这个爷爷常说的老话,我已经记在了骨子上。
苦笑了几声,我敬了王爷爷一杯酒,说:“王爷爷,我真的不是那块料,如果您都镇不住那些人,我肯定更加不行了,这事儿还是要您来。”
王爷爷放下酒杯,说:“你爷爷可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传奇人物,你怎么一点都没跟他呢?你还是张家人吗?”
“我是张家人,但跟我爷爷确实没办比,您还是饶了我吧!”我朝着他抱了抱拳。
叹了口气,王爷爷放下筷子,起身道:“你先跟我过来吧!”
我跟着他就到了里边的房间,那是一个书房,挨着窗口是一张已经掉了漆的木桌,他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木桌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黑色的信封,递给我说:“你自己看吧!”
我以为王爷爷已经看过了,才会这么着急让我过来,没想到信竟然都没有拆开,而且还是这种黑色的信件,一看我就有些不舒服,毕竟这种颜色的信封两次都没有给我好的印象。
没有寄件人,也没有寄来的地址,上面只是写着“吴山居,吴邪亲启”七个大字。
来回看了看,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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