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抢塑料袋

美发沙龙里，郭兴带着姜元找到了之前帮他染头的店员。

“你好，我是警察，有些事想问你一下。”姜元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店员看起来有点紧张，姜元对他笑了下：“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这位郭先生，你还记得吗？”

店员看了看郭兴，点点头：“记得记得，郭先生给我的印象很深。”一般哪有中年大叔来染发的，而且还是个头发稀少的中年大叔。

“前天是你给他染的发？”

“对的，前天上午他来的这里。郭先生很喜欢现在的头发呢，染完之后很高兴地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姜元看了郭兴一眼，后者一脸笑容：“姜警官，你看，我说的是实话吧。”

“没事了，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好好好，麻烦了。”

警局里，王胡站在门口，提心吊胆的。队长的脸色自从回来之后就很不好，这会儿叫他来，准没好事儿。

“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啊。”姜元抬头看了看虚掩着的门，沉声道。

王胡这才推门进去：“队长，那什么……弄砸了？”

“郭兴比我预料的还要狡猾。”

“可……肯定是他啊，我们当时看着俩小偷从他公司出来的。”

“口说无凭，关键是证据。”姜元思考着，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店员。郭兴那晚不可能在朋友家，所以他朋友肯定撒了谎，只是……证据到底从哪里来？还有那个店员，这个不在场证明相当牵强，上午染了发不代表下午不能再染回去，可以肯定的是郭兴在交易现场时是黑发，关键得找到郭兴在哪里染黑的。

“队长？”王胡小心翼翼地唤着陷入沉思的姜元。

“你再到老板娘那儿去一趟，让她把当天那个包厢里的人再详详细细地描述一遍。”肯定有什么东西被他漏掉了。“还有，查查那个叫邓光的。”

“还有别的吗？”

“嗯……你再去郭兴家附近的理发店都转一圈。”

王胡立即明白过来，跑出去办了。

下午，学校门口，拿到画的汪东开着车在街上溜了几圈，随后调转车头，直奔刑警大队。想来想去，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借助警察叔叔的资料库比较快一点。

姜元正在看王胡搜罗来的邓光的资料，汪东突然闯进来，往桌上拍了一幅画儿。

“帮我查查这个人。”

姜元看都没看画儿一眼，直接抬头看汪东：“凭什么？”

“我们不是连手么，这个人有问题。”

姜元还是没看画：“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

“我……”面对明显的挑衅，汪东忍着火：“当天在交易现场的有四个人，这就是第四个人。”

姜元一愣，目光向下看向画，然后眼神挪回来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心里微惊。几乎一模一样。拿起画仔细看了看，画上的不仅有邓光，这应该是饭馆的那个包厢。

“你从哪里弄来的？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当时有四个人？”姜元皱着眉问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路子。”真说出来还不得吓死你。

手机铃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王胡。姜元把资料反扣在桌上，接了电话。“队长，我们漏了很重要的一点。”王胡站在包厢里，身边的站着饭馆的一个小服务生。

“什么？”

“当时包厢里，应该有四个人。”

姜元抬头看了汪东一眼，吸了口气：“知道了，没其他事我挂了。”

“你们的盒子还没拿回来？”汪东见姜元挂了电话，问。

姜元将反扣的资料翻过来，递给汪东：“出了点岔子，迟早会拿回来的。”汪东接过资料，睁大了眼，这……这不就是画上那个人么！虽然角度不同，一个是正脸一个是侧脸，可……这绝对是同一个人！再往下一看，邓光，54岁……总经理……和郭兴是……合伙人！

“他和郭兴合开了一个公司，收益不错。我今天去找郭兴，他给出的不在场证明中就有这个人。他说他和邓光两人，当晚是在邓光的家里聚会。”姜元说着，话一转：“你刚才说的第四个人，是邓光？”

“没错的话，就是他。”汪东点了下头。

“你这张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姜元皱着眉，又问了一遍。汪东明显知道有第四个人存在的消息明显比他早，这不得不让他好奇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这点无可奉告。”汪东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理着已知的线索。郭兴找邓光提供不在场证明，也说的过去，毕竟现场没有任何摄像头之类的。不过这也太冒险了一点，难道他就不怕饭馆的人记得？但是不管怎样，玉应该在邓光的手上。

“你们没用什么违法的手段吧？”姜元狐疑地看着他。

“这个绝对没有。”汪东坚定地说，灵魂偷窥啥的，绝对不是违法的手段。

“所以，你要找这个人干什么？我可不希望你们妨碍到警方的工作。”

汪东笑了笑：“绝对不会妨碍你们工作，再说了，你们也没理由阻止我赚钱不是？”汪东说着，仔细地又看了一遍邓光的资料，记下他的手机号和住址，然后把画拿回来：“那我就不麻烦你了，走了。”

“……”姜元越发地觉得这个事务所的行动诡异。

汪东没回事务所，而是直接开车到了郭兴的公司楼下，在车上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下了车，上了楼。

“你好，我找邓总经理。”汪东对前台的小姑娘露出一个微笑。

“不好意思，邓总经理今天不在。”

汪东一愣，不在？

“不在就算了。”说完，汪东转身离开，然后按照住址去了邓光住的小区。汪东并没有上楼，而是在离邓光家最近的门口等着。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光头。因为自己曾经被剃成光头的缘故，汪东现在一看到有光头出现就会下意识地多看两眼。

今天这个不仅是个光头，还是个胖光头。那肚子鼓的，这是快生了吧。

光头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还戴着副墨镜，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同样戴着副墨镜。而光头的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很普通的塑料袋，里头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就这么不辞而别，他回头不得被气死？”

“阿弥陀佛，我是在帮他消灾。”胖光头念了一句，“我们得快点走，他很快就会怀疑到我头上，他这人可不干净。”

“走不快，我腿短。”小男孩依旧迈着原来的步子。

“要不我抱你？”胖光头停下来，问道。

小男孩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随后摇摇头：“你捧着你的肚子就好，我就不和你肚子抢地方了。”

“你真不可爱。”胖光头一脸叹息。

两人慢悠悠地走出了小区，走到街上，等着红灯。胖光头忽然冒出一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男孩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突然斜冲出一个人抢了胖光头手里的塑料袋就跑。再等两人反应过来，人早就已经混到人堆里，没影了。

小男孩和胖光头对视一眼，后者叹息一声：“我想要救他，他不领情，这下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男孩点了下头，随后打了个哈欠：“我饿了。”

“那我们去吃拉面。”胖和尚在街上看了看，随后领着小男孩进了一家拉面馆。

汪东在车里目睹了全过程，觉得现在社会的治安越来越不好了，怎么抢劫这事儿到处都有？不过抢的人也真是，那么个塑料袋里能装着什么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