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秋道人的声音这么爷们了?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他终于来了,也不是他为什么总爱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出风头,而是综上所述。
等我仔细一瞧,却发现来人身穿红色道袍,三十出头,柳眉杏目,明眸皓齿,手持黑木白丝拂尘,大步流星就到了侏儒的前面,大喝一声:“血乌,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羽鸿居士,又是你!”
侏儒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怨气,一时间周身更是洋溢出大量的黑雾,几乎将他全身包裹,只能透过雾气,影影绰绰看到一个虚影。
羽鸿居士冷哼一声,手中拂尘在空中“啪”地甩出,宛如驱羊赶牛的鞭稍,紧接着对准那黑雾连续甩去,直把雾气打的四下溃散,其中的侏儒血乌也是连声惨叫,不得不节节后退。
这羽鸿居士气势如虹,以压倒性的实力,步步紧逼。
侏儒血乌只得连退带避,不愿再被那拂尘甩中一下,没一会儿就被打退二十余步,她并不停下,手掐莲花,口念法咒。
谨请北方真武神,脚踏天关极鳌精;
披头散发为上将,顶戴森罗七座星。
来镇北方为上帝,兼管诸天挂甲兵;
昴日星官显神通,除得世间幻魔形。
羽鸿居士口诵咒手结印,顷刻之间,那鸡冠火红的大乌鸡两足狂奔,双翅展开,“咯咯喽”地叫着,直奔向她的身后,她单脚踩地,一跃而起,落到了乌鸡之上。
手中拂尘一指侏儒血乌,大乌鸡猛然扑飞过去,锋利的铁喙,频频对准他啄杀,一个躲闪稍慢,侏儒血乌的胸膛便被穿透,甩来甩去宛如蛆虫般垂死挣扎,最终狠狠地拍到了墙上。
噗!
侏儒血乌落地倒下,一大口鲜血喷出,捂着胸膛,靠在墙上,几次三番想要起身,最终落得半墙是血,无法重新站起来。
我心里暗惊,这女道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的刚猛,我那嘤嘤怪怕是不及她半分吧?
看着那刺眼的红衣道袍,我很快便想到,在《搬山道术》中礼仪衣法篇介绍,道袍依照北斗七星,分为七种颜色样式,身穿每一色都代表着在道家中不同的身份和地位。
白色道袍,是冥司者,此类道士在阳间和阴间的交叉地带,等待阳间迟迟不肯归阴的灵魂,消除魂魄的怨、戾、毒、恶、煞、晦、恨等,将此般不好的鬼气驱除,引渡到阴曹地府。
黑道道袍,身份是斗部者,穿这色的道士便是大型道观中的核心战斗力,主要负责保卫道观的安危,此外除暴安良,匡扶正义,忠君爱国,战争年代通常会看到他们的身影。
绿色道袍,则是代表着下等法师,初入道门,虽有法力但不强,虽会道法但不详,不过也有一些散道修客穿着这类颜色的衣服,如此一来本身的实力就很难判断,所以道家常说一句话,叫“绿袍非小道即大圣。”
青色道袍,中等法师,到了这个层次便有了一定的神通,上可请天师,喊来五方揭谛,指挥六丁六甲。
红色道袍,属于上等法师,其能力已经可以上表于天,下祈于地,说白了就是自身的战斗力爆表。
紫色道袍,便是可以称之为道长,一般传道授业,悟道讲经,属于道门的大宗师级别。
黄色道袍,道门最高的法衣,也被称作王者所着,一般天师圣主才常穿黄袍。
然而,道家发展到了明末清初,很多有着严格规定的穿衣打扮,已经不再那么遵守道门古法,只要是一派掌门或者一观道长,都会穿黄色道袍,以彰显自身的身份和地位。
我眼前这位身着红衣道袍的羽鸿居士,不但令我大开眼界,而且她完全属于实至名归,比起我那个喜欢穿黄袍的嘤嘤怪师父秋道人,强太多太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到了我身边,她拼命地拉着我的胳膊问:“兄弟,这就是你师父吗?女人也可以当道士吗?她还收徒弟吗?我行不行?”
“她不是我师父,我也不认识她。”
我被她摇晃的脑袋都晕了,只能甩开她说:“你年纪轻轻,又把爱情看成你的全部,根本出不了家,还是安心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吧!”
此时,羽鸿居士在大乌鸡的陪同下,走到了侏儒血乌的身旁,手里的拂尘连续甩了三次,每一次都将后者体内大量的黑气抽打出来。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以后我再也不害人了,我发誓。”侏儒血乌被打的连连求饶,已经双膝跪了下来。
羽鸿居士将拂尘掸在臂弯间,声音厚重地说道:“你是改不掉的,再说死在你手里的人那么多,原谅你是阎王的事情,我要做的就是送你去见阎王。”
我听到这话简直服的五体投地,内心也不由地感叹,这女人一旦狠起来,果然让绝大多数男人望尘莫及,而且她长得这么漂亮,有些像《神雕侠侣》中的李莫愁,气质也像,为什么声音这么的粗犷呢?
看到羽鸿居士如此的气魄后,那女人更加的崇拜,直接大声喊道:“道姑,你可太飒了,让我成为你的弟子追随你吧,我也想出家。”
此时,她见到羽鸿居士以碾压的姿态拿下侏儒血乌,自然也就不害怕,竟然一时间将内心冲动说了出来。
作为本土宗教的道教,其中的道士绝大多数行为过于低调,甚至有一段时间道教都被人忽略,反而是佛教盛行的情况下,让人都知道男僧和女僧分别称作和尚和尼姑,所以就觉得道士中的男道和女道,也应该称作道士和道姑。
其实,实际上自古以来,道教的核心思想是道和阴阳,有阴便有阳,有阳也便有阴,虽然道士分男女,但称呼均为道士或者道长,从来没有“道姑”这样的称呼。
我心说她称呼都错了,人家这么牛的一位道长,估计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绝对不能反悔哦!”
令我万万没想到是,羽鸿居士不但转过了头,而且那双杏目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和她整体的气质格格不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然觉得她和秋道人在某些地方是绝配,要是道门允许的话,那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嘛。
“我,我说的。”女人也被没想到的情况给惊讶到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师尊在上,弟子敬告。在弟子不负辛苦之下,终于找到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的弟子,假日时日我峨眉派必将发扬光大。”
羽鸿居士单手立于胸膛前,我发现她竟然特别的有料,她对着那女人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峨眉派的弟子了。”
我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一万只那种马在驰骋,这么草率的吗?我可是非常清楚自己拜秋道人是花了多么大的代价,这道比道气死小老道啊!
见羽鸿居士转向我们这边,那侏儒血乌仿佛找到了机会,猛然起身,两个白色的骷髅头再度环身围绕,三张血口咬合着,一起直奔羽鸿居士。
“道长,小心啊!”我立即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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