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正发交易所的两职员,一大早就在房间门口等蒋宜涛。
清晨起来的蒋宜涛其实心中有些后悔,可看到门口等着的两人,他又张不开口回绝,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他们去了京师大学的宿舍取行李。
到了大学宿舍,发现几个同舍的舍友,也喝的酩酊大醉躺在**,见蒋宜涛进来,连招呼都没打,继续睡觉。很明显昨晚他们也去喝酒了,只不过他们喝的是毕业告别酒,不像自己只能一个人去喝闷酒。
罢了、既然从此以后与大学生这个身份没啥关系了,那就去天津给人当账房,不做他想。看到舍友们的态度,蒋宜涛坚定了去天津的想法。让交易所的两职员帮着将行李收拾好,连招呼都没打,就离了大学。
出来的这一路上交易所的两职员对蒋宜涛更上心了。昨晚、多多少少他们还怀疑蒋宜涛大学生的身份,现在、还有啥怀疑的?不是京师大学的大学生,人家怎么住大学宿舍?人家的行李中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书?这回可是掏着宝了!
至于说蒋宜涛是大学肄业生,他们才不在乎哪。肄业好啊,不肄业怎么会到咱这小小的交易所来屈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肄业生?等将蒋宜涛送回天津后,看来是要到京师的各大学转转。
到了京师东站,两名交易所职员商量了一下,一人去送蒋宜涛到天津,一人继续留在京城招人。
乘着轨道车,一天过点的时间就到了天津城。到站之后,陪同蒋宜涛的职员郭四虎赶紧叫了两辆人力三轮载着他们到了交易所。
在交易所前厅,值班的柜头王恩文见郭四虎带着人,立刻面露喜色,迎了上来。
“四虎子,你可是招上人了?是大专生?”王恩文扫了一脸蒋宜涛,觉得他年龄稍微大点,应该不是中专生。能招到一个大专生,可是大喜事啊。
“柜头,可算是招到了人,不过不是大专生。”郭四虎很是得意的准备好好介绍一下蒋宜涛,以显示自己的工作能力。
“不是大专生?中专生也行!”还没等郭四虎的关子卖完,王恩文就插起来话。现在的教育普及还不完备,有的中专生确实年龄会偏大一点,所以他惯性思维的认为郭四虎是招了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中专生。
“柜头、也不是中专生……”郭四虎的话被王恩文打断,一下急了,赶紧准备将蒋宜涛大学生的身份说出来。
结果他的话又被打断了,王恩文听到连中专生都不是,脸色都变了,开口道:“中专生都不是?你是找了个别的铺子里的账房吗?唉、现下府里组织的账房考核尤重新学,熟账房也未必过得了考核。”
王恩文的言外之意是,熟账房都过不了考核,你弄这么一个看年龄都像是半生不熟的人过来,不是拿人开心,纯粹为了玩任务吗?
“柜头你能不能听我将话说完?这回俺招的人不是中专生、也不是大专生,而是大学生,大学生知道吗?还不是一般的大学,是京师大学的!”被王恩文两次打断自己装(十三),郭四虎真急了!
“啥?大学生?还是京师大学的大学生?”王恩文被郭四虎的话给惊着了,失态的在交易所前厅大声的问起了郭四虎怎么回事。
直到这时,郭四虎才有机会好好的将蒋宜涛的身份介绍一番。在介绍的过程中,蒋宜涛还是耿直的指出,自己不是京师大学的毕业生,而是肄业生,大学生的身份,当不得数的。
可是王恩文等人,却没将他的解释当回事。肄业生怎么了?肄业生也是堂堂正正在京师大学读过书的大学生。这样的身份还了得?赶紧请到后堂的贵客室详谈入职的事。交易所来了个要做账房的大学生,大总管柳正赶紧亲自跑来招呼。
“蒋先生,郭四虎答应你的条件,就是我们所的条件,我们不会打一点折扣的。你看、咱现在签契怎么样?对了、只要签了契,所里给你支十两银元的安家费,帮你尽快在天津安了家。”谈了一会,柳正赶紧催着签雇佣合同,生怕这事给弄吹了。至于蒋宜涛的能力,他还真不在意,只要蒋宜涛大学生的身份是真的,花的这点工资就值。咱交易所里都有大学生账房了,名声传出去,哪还了得?
“哪咱就现在签契吧!”来都来了,蒋宜涛还有啥可推辞的?他现在想着赶紧签了契,自己也算是有个安顿了。
麻溜的吩咐人将合同拿来,柳正亲自盯着签完合同,支了安家费,心才落停。
“蒋先生,官府和交易中心联合办的账房考核,每月一次。这月还剩五天,来不及准备了,你看下月是不是可以参考?”成了雇员,柳正的资本家属性便显露无疑,开始催着蒋宜涛尽快完成注册考试,好为自己的交易所创造价值。
“这月还有五天?这样吧、我准备一下,就直接参加本月的考核。”京师大学,有财政科、蒋宜涛他们数学科的也接触过一些相关课程,对财会的内容是有了解的,在蒋宜涛看来并不多难,所以他准备直接考,免得这些人觉得自己是吃闲饭的。再说,注册了每月十两银元的薪水可要比没注册的的五两银元高一倍哪。
“既然蒋先生要考,哪这月就先试试?”要是蒋宜涛是学财会之类的科目,柳正肯定是会让他这月就考,但听他说是学什么数学科的,不做准备就考,还真不让人放心。不过他要试就试吧,正好可以看看大学生到底有没有真能耐。
五天后,蒋宜涛参加了账房注册考试,过了两天成绩便出来了,顺利完成考试,能力是没得说啊。正发交易所上下,对蒋宜涛大学生的能耐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这样有能耐的人,都过不了京师大学的毕业考,京师大学的毕业生要求也太苛刻了吧?
京师大学的学生能力肯定是有的,但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夸张。尤其是肄业生,一般都是相对最差的才会被流榜。但蒋宜涛这边是特殊情况,他所在专业是大学开的科目里最难、天赋要求最高的,而蒋宜涛正好就差了那么一点。毕业考是按科目定流榜名额的,蒋宜涛流榜其实是吃了流榜机制不合理的亏。要是将他放在一般的科系里,他真不至于被流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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