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方的声音变了。
破竹一般,非常刺耳。
我马上想到了在私人会所时,官服僵尸喊“有刺客”的那一幕。
和那个声音太像了。
这是吴常月的声音啊。
奇怪?
朱康怎么会发出吴常月的声音呢?
我正觉得奇怪时,就见朱康再次开口了,这次,语气没有恶狠狠,而是焦躁不安地叫了一声,“王海明,你到底在哪里?”
声音仍然像破竹。
有一种可能,朱康成为吴常月的工具后,吴常月在其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不仅让狐精附体,而且还把自己的声音移植到其身上。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对方变得尽可能诡异。
因为朱康担负着看守实验室的任务,越诡异越好,可以吓退一切外来者,比如,现在的我。
我觉得,我应该想办法把朱康变成为我所用。
刚刚试过了,对方良心还在,这是做好人的前提。
怎么收服对方呢?
我正琢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海明在这里。”
好像回应刚才朱康的问话一样。
我大吃一惊,赶紧转头看去。
只见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由远及近地走了过来。
一看对方的五官和相貌,我差点失声叫了起来。
王海明!
是王海明!!
小白却用脑袋顶了我一下,好像在提醒我什么。
我以为小白也很惊讶,没在意。
看到王海明,朱康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嘴巴一下张开。
显然,朱康也很意外。
“我王海明死得好惨啊。”
就在这时候,进来的这个人忽然凄惨地叫了一声,两个眼珠子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掉落到地上后,怦然有声。
然后,两个眼珠子互相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向黑暗中滚去。
这一幕,太熟悉了。
好像在哪里见过。
紧接着,这个人两手做抱方向盘状,嘴里发出汽车发达轰鸣的声音,“呜~~~~”声音越来越大。
让人想到了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接着,“轰!”
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像汽车撞到了护栏上。
“200迈的速度啊,如果不喝酒,我会开这么快吗,当然不会,”
“吴常月,杨建荣,还有麻痹杨勇,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我王海明现在已经变成了鬼,我要你们偿命!偿命!”
“……”
这个人越说,越激动。
就像骂街一样。
我恍然大悟。
这人,不是王海明。
是假扮的。
可是,声音太像王海明了。
人,可以假扮,声音是学不来的。
这??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你是被设计害死的?”朱康怔了一下,突然开口。
“哈哈哈!”一听这话,假王海明顿时狂笑,“说的不错,老夫正是死于歹人之手。”
这个声音变了,不是王海明的声音。
咦?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接着,就见假王海明停止狂笑,一下子冲到朱康跟前,急不可待地问,“快告诉我,金子在哪里?”
问这话的时候,对方脸皮在微微抖动,目光贪婪。
原来,对方弄了一张假脸。
我再次琢磨这个声音,就在不久前我好像刚刚听到。
这人到底是谁呢。
“金子?”
朱康一愣,然后在回忆什么。
突然,他怒吼一声,“你是梅阿婆派来的!”
然后,猛然一拳打在假王海明的脑袋上。
假王海明毫无防备,一拳被打个正着后,身子像弹簧一样,向后飞去。
“砰!”
一下撞击到岩壁上。
疼得惨叫一声,“啊!”
这人强忍疼痛,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然后朝朱康走来,和刚才一样,仍然急不可待地重复方才的话,“金子,金子在哪里?快告诉我!”
其目光,贪婪到了极点。
我来不及琢磨梅阿婆是谁,想起独四说有两帮人先后打听金线的事,可以断定,这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又想起那天下雨打雷时,南郊荒地雾气腾腾中,无数金点闪烁的一幕…南郊荒地下面真的有金子?
这时候,就见朱康突然想到什么,急匆匆走了,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最后离开时,我注意到朱康眼睛里露出惊惧之色。
朱康怎么了?
刚才朱康的表现和正常人没啥区别,我想起资料中的记载,朱康去南方平叛中了蛊毒,后来是关外一个胡人道士帮他把蛊毒解了,然后,朱康校尉不知因为什么迷上修炼,拜胡人道士为师。
朱康死前肯定利用修炼所得让自己尸体不腐,然后在地下古墓内继续修炼。
如果不被打扰的话,朱康在古墓里可以安静地修炼。
是吴常月的出现,毁了朱康。
吴常月用妖术把朱康从古墓内挖出来,然后将其变成了可奴役的工具。
朱康刚才为什么匆匆离开?
假王海明见朱康走了,他赶紧冲到试验台子前,对架子上所有的仪器进行检查。
拿起这个,一看,放下。
又拿起另外一个…
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对方的神态、举止…越来越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正琢磨的时候,忽然,我的脚无意中好像碰到了某个圆圆的东西,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然后,向黑暗中滚去。
在滚离的一瞬间,被残留在地上血浆的颜色一耀,泛起一抹晶光。
我一看,这不是刚刚从假王海明脸上,掉下来的两个假眼珠子吗?
这一幕,顿时提醒了我。
让我想起在上方洞穴内,诸葛蛮装神弄鬼的那一幕。
我靠!
原来这个假王海明是诸葛蛮啊。
我刚要叫“诸大师”时,忽然意识到不太对,李雪被绑架在铁皮屋子里的时候,这家伙无动于衷,我下来救李雪的时候,这家伙还是漠不关心,怎么,现在危险消除了,他怎么下来了呢。
不急。
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诸葛蛮继续逐一检查烧杯。
这时候,装有柳潇血液的烧杯被他拿到了手里,他看了看标签上“柳潇”二字,摇头说了一句,“老子对女色没有兴趣。”
说完,把烧杯放回原处。
接着,又拿起标有“王海明”的烧杯,他看到杯内淡黄色的粘状物,眼中顿时放出光彩,“金、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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