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张冠李戴()
张冠李戴
黄雨佳站在街口的人行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知道只要左转走不了多远就到省农业厅了,感觉数码公司就在农业厅大院里,凌一彬就在感觉数码公司里。但她踌躇不前,想起昨天在游戏平台上遇到凌一彬,他反应冷淡,而且匆匆下线,心中又是酸楚又是不安。凌一彬是不是被女朋友猜疑了?或者他是在故意躲避吗?她站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一阵,不由自主将昨天凌一彬的反应归结为逃避。他为什么要逃避呢?想到这里,她的心竟然砰砰『乱』跳起来:如果他只是像普通朋友那样帮助了自己,坦然无私,用得着逃避什么?除非……除非……她还略显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片红云,感觉心尖仿佛在微微地颤抖。
就在她好似身不由己举步左转时,一辆白『色』的奥迪a4车突然停在了身边。车窗降下,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探出头来叫道:“嗨,黄雨佳!”
黄雨佳听到喊声,转头一看,见车上那个男孩就是在f2f8平台上公然侮辱自己的同班同学封清阳,网名“风清扬”。他的母亲是市劳动局的领导,主管着全市劳动就业和社会保障,自然是大小企业老板们争相迎奉的对象,所以他要出门,并不需要动用母亲的公车,一个电话就会有人上门借车给他,现在开的这辆奥迪a4就是从某老板那里借的。
看是他,黄雨佳视如不见,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封清阳忙跳下车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说:“对不起嘛,那天我太冲动了,有口无心的,你就别生气了。”
黄雨佳奋力想挣脱他的手,但身体尚未痊愈,手上没有力气,身为跆拳道四段一下子竟然没有甩掉他的手。封清阳将手抓得更紧了,笑着说:“都是我的错嘛,给我一次赔礼道歉的机会好不好?我请你去鸿鹄食府吃饭!”
黄雨佳一挣不脱就不挣了,冷冷地说:“放开我。”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他还不放手就给他了来个大背挎。
封清阳丝毫不以为意,又伸手去抓她的另一只手臂,黄雨佳侧身躲开,再次冷冷地说:“快放开!”她不明白这个封清阳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像走马灯似的来回变幻。她一忍再忍,完全是看在他是同班同学而且曾经多次维护自己的份上,不愿意当场给他难堪。
封清阳显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在他的眼中,黄雨佳就是个弱小的又急需帮助、呵护的美女。只知道她枪法如神,却并不知道她就快成为跆拳道的黑带选手,又认为刚才她的挣扎软弱无力,也许根本就是半推半就。所以他依旧嬉皮笑脸,并不放手,反而想拉她一起上车。
黄雨佳已忍无可忍,提了一口气,正要翻手腕施展拳脚,忽听摩托车的轰鸣声风驰电掣般向他们靠近。由于那浑厚的发动机声音太过强劲,黄、封二人都转头去看,只见一辆闪闪发亮的摩托车已戛然停在了路边,车上的人一跃而下,就向他们俩冲来。二人正诧异间,那人已来到面前,挥拳就向封清阳面门打去。“砰”的一声,封清阳仰天向后摔去,撑起身体时已鼻血长流,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车手戴着头盔,黄雨佳也不知道他是谁,怎么会出手相助。那人也不说话,转身跨上摩托车,回头对黄雨佳招手,示意她坐上他的摩托车。
黄雨佳惊诧莫名,但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凌一彬!那天凌一彬送她到医院急救中心,陪着她输『液』的时候,她曾问过那辆迈腾车是不是他的,他说不是,还说自己正打算买辆摩托车,就不会饱受堵车之苦了。此时见那摩托车崭新,而且还没上牌照,而车上这人又出手相助自己,并叫自己上他的车,必是凌一彬无疑了。黄雨佳不由大为兴奋,跑过去就骑坐在那车手身后,用双臂搂住他的腰,问道:“玄哥,你刚买的摩托啊?”
那人并不答话,油门轰轰作响,载着她飞也似的开走了。
那人并非凌一彬,而是晨光。他刚从彤县赶回,途经此处,似乎看见路边正和一个男孩拉扯的是黄雨佳,怕她受了欺负,便调头开了回来。确认就是黄雨佳,而自己又无法开口说话,就二话不说上前将那纠缠的男孩击倒,为了不让那男孩受伤过重,只用了三分力量。他不知道黄雨佳上车后为什么叫他“玄哥”,看来是错认成别人了。
黄雨佳见他不说话,便也不说话了,紧紧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背上,嗅着他身上的烟味和男子气息,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想感受这一刻的美好。风掠动了她的头发和衣衫,也撩动了她的心房。
晨光见她将自己搂得这么紧,那一对发育中充满弹『性』的『乳』房顶着自己的后背,不由暗自好笑:这丫头肯定把我错当成她男朋友了,他男朋友叫“玄哥”?
一路无话,直到摩托车停住,黄雨佳才睁开眼睛,见已在自己家的楼下,就跳下车,准备拉她认为的凌一彬上去坐坐。
晨光没有下车,向黄雨佳挥挥手,就驾着摩托走了。
黄雨佳大急,追上几步大叫:“玄哥!凌一彬!凌一彬!”
晨光闻声吃了一惊,凌一彬?她把我当成凌一彬了?她怎么认识小凌?她和小凌的关系……但他没有停顿,绕过前面的楼房,径直向大街驶去。
黄雨佳站在原地不明白他为什么话也不说一句就走了,心中一阵惆怅,但又回想起刚才像在云中飞翔的感觉,脸上竟然忽而微蹙秀眉忽而抿嘴而笑。
——
如夕阳所料,凌一彬熬过了一个无眠之夜,但又不敢给晨曦打电话。终于等到了天亮,便立即打电话,但晨曦关机。他只好去上班,上午又给晨曦打了几个电话,一直都是关机,搞得他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却又睡不着。下午,电话终于打通了,晨曦语气很冷淡:“下班到我嫂子家来。”说罢就挂断了电话。虽然如此,凌一彬还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看来这位女暴君消消气就会好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在为什么事发邪火。有点像吃醋,但她在吃谁的醋啊?凌一彬百思不得其解。
还没到下班时间,凌一彬就匆匆离开了公司,赶往晨光的家。
来开门的是晨曦,她面无表情。凌一彬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走进客厅,见夕阳坐在沙发上向自己招手,说:“小凌过来坐,有事情要说。”脸上也是毫无笑容,语气颇为严肃。凌一彬暗暗叫苦,毫无疑问夕阳姐是要为晨曦撑腰,教训自己一顿了。他只得陪着笑,欠着屁股坐了下去。
夕阳说:“今天上午公安局的陆局长和国安部‘白手套’专案组的甘组长来过了,他们找我和曦曦是告诉我们晨光失踪了,而且他还有可能就是‘白手套’。”
凌一彬听了立即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过突兀了,半晌回不过神来。他本来心里准备的是迎接一场看似无情却有情的批斗会,谁知夕阳非但没说他和晨曦的事,反而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夕阳接着就把上午陆局他们来的整个过程详细说了一遍,凌一彬听得目眩神摇,很想抽支烟定定神,但看见坐在对面的晨曦脸『色』很难看,只得忍住。他对夕阳问道:“他们说没说都有什么证据啊,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是不是国安局的想陷害晨哥啊?”
晨曦接口说:“证据怎么可能告诉我们?我们只有协助调查的份。”
然后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凌一彬很想问问现在怎么办,但他看看晨曦,又看看夕阳,见她们都心神不宁的样子。虽然自己也有点手足无措,但身为男子汉,既不能没了主张,更不能让两位女士缺乏安全感,便说道:“我说你们也不用担心,首先,咱哥是什么人啊?有比我们更清楚的吗?他绝对不可能是‘白手套’!再说他和‘白手套’正面交锋好几次,他会分身术,自己跟自己打啊?”
夕阳忧郁地说:“可‘白手套’不止一个啊。”
凌一彬愣了一下,随即说:“不止一个他也不可能是‘白手套’,你们认为咱哥是个执法犯法、贼喊捉贼的人吗?”
夕阳坚定地摇摇头,晨曦心里却有些犹豫,毕竟她曾经听到过“白手套”的声音,差点以为是哥哥在说话,而且还闻到了“白手套”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而同样的气味也出现在哥哥身上。哥哥嫉恶如仇,反到有可能在得到某种超能力时做出那些超越法律界限的事情,直接去惩处坏人。
凌一彬接着说:“此外你们也不用担心咱哥的安全,他果敢睿智又身手不凡,‘白手套’也奈何不了他,更不要说别的小『毛』贼了。尽管放宽心吧,依我看啊,咱哥必然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来不及通知公安局,就只身犯险,抓‘白手套’去了。”
夕阳听了感觉心里安定了许多,类似的话陆局上午也说过,既然他们都这么认为,晨光此刻必是安然无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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