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笼罩在幽灵船上的海雾开始逐渐散去。飘散的雾气像行走的云,逃跑的烟,更像在生命中不经意间逝去的那些人和事。
萧凌虚用闻南打火机里最后的一点火星唤出了“赤炎叉”。他用燃起的大火将邵紫郎的尸体火化成灰,收在了一个瓷瓶中。虽然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艘幽灵船,但答应过高也的事,萧凌虚并没有忘。“生不同行,死同穴”。这或许是经历过生离的爱人们死后共同的愿望。
处理完高也的尸体后,甄雪独自走到了船边,眺望着远方的海洋。她的眉头紧紧地锁着,看样子好像心事重重。
萧凌虚忍不住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甄大夫,你有心事?”
甄雪似乎在自己的心事里沉溺得很深,她并没有看见萧凌虚走过来,被吓了一跳。
“我……没……没想什么。”甄雪支支吾吾的,看起来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
萧凌虚虽然看出她有心事,但甄雪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方便问。
“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和闻警官。”
“嗯。”甄雪低头嗯了一声,就再也不说话了。她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萧凌虚默默地站在她身旁,两人一起望向了远方。
包裹着幽灵船的海雾淡去了许多,前方海中逐渐露出一座山来,隐隐横恒于方前。船上的人见雾气散了,纷纷走到船头好奇地观看。
但见远处的海水忽明忽暗,水似乎比之前深了不少,好像有一股不知名的水流正在注入海中。死水与活水在不远处的海面上交汇,激起了一阵阵的暗流。船身随之摆动,像被微风轻推的秋千。随着海水的波动,海底浮现出了数块巨岩,眼前就像横着一片海上的森林。
流动的海雾像一层飘渺的纱,为海面上的山石穿上了一条纱裙。雾拥着山,山依着雾,真真幻幻,迷迷朦朦,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迷迷惘惘,不知所置。
潮歇浪息好风景,好久没有这般宁静了。然而萧凌虚却一点儿欣赏风景的心情也没有。他总觉得这般看似宁静的景象中蕴藏着某种巨大的危险,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风平浪静只是为了酝酿更大的危机。
闻南走过来和两人一同眺望着大海,“你们在看什么?”
“你们觉不觉得前方出现的那些山石有些古怪?”萧凌虚沉吟了片刻,道,“按理来说,海平面下降的时候,海中的山脉才会浮出水面,所以才有水落石出一说。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恰恰相反。随着海平面的节节攀升,海底的山石反而越来越多的露出了水面。”
经萧凌虚提醒,甄雪和闻南也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对劲。闻南爬到了瞭望台上,从高处眺望过去。只见露出海水的山石,摇摇晃晃,并不稳当,就像漂浮在水中一般。细看之下,又会发现那些山石的排布有些奇怪,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大勺。
闻南对瞭望台下面的萧凌虚和甄雪喊道:“你们快来看看,这些山石的形状有些奇怪!”
闻言,萧凌虚和甄雪也跑上了瞭望台,举目朝海上望去。
诚如闻南所言,海上的山石排布十分有规律,就像一把巨大的汤匙,而他们脚下的幽灵船则像被装在勺中的小鱼,处于大勺之中,在海流冲击的下,左晃右**。
“我终于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艘幽灵船上了。”萧凌虚望着海上的山石道,“这海上的山石,参差林立,乍看之下像是一个巨大的酒匙,可是仔细观察,却会发现,它们其实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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