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章 母子同疯
晚上听到时三跟常芳在低声吵架怒吼的声音,接下来是常芳哭爹骂娘,摔东西的声音。虽然这是时三两口子有史以来第一次大吵,可却没有人前去劝架,因为大家都知道吵架原因,连时三父母都懒得管,更何况外人,根本不好说什么。
一声听到撞门声响完,隔壁渐渐平息下来,秋丽知道时三又出去了,趁没收割的这两三个月,村里有很多中年男人外出打工赚钱,时三有时候进别人家院子找人说事,经常看到妇人穿的很少,半开玩笑半动手脚,妇人平日里无聊又东家走西家串的,这一来二去,就混出了些不明不白男女事来。
那些妇人平时倒装的像没事人,瞅着常芳干枯的身材,眼神里尽装些让人难堪的东西。
秋丽知道,时三这一出去肯定又要到半夜才能回来,而且这样子也有些年头了。真不知道,常芳这些年是怎么忍过来的,还不如死了算了,要是换了自己,早就离婚不过了。
时枫渐渐睡着了,半夜里被恶梦惊醒,听到院子门响的声,农村就是这点好。晚上院门不关,也不会少什么东西。
时枫突然感觉有点想小便,以往就算吃多点西瓜,也不用起夜的,因为外公说这,夏天的夜很短而且也不怎么黑。
时枫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好久,院门是铁的,一直传来“哐!哐!”的声音,让他更难睡着。摸索着坐起来,准备去墙根月季花树下撒泡尿。农的村夜如果没有狗叫,会非常的寂静,而且不怎么黑。
时枫不想开灯,借着灰朦朦的夜色打开房门,发现爸爸走的时候,屋子大门没关,对面的卧室门也没关。妈妈应该在家里,为什么不关门?(父母的房间和自己稍微有点斜对,都在屋子的南面)灰色的夜光照射着客厅的一个角落,时枫感觉夜静的有点吓人,平时多少会偶尔传来几声狗叫,突然有点害怕。
现在几点了?感觉爸爸也应该回来了, 正想着,客厅那个大钟突然“当”响了起来,把时枫吓得差点尖叫,时枫有种想奔跑回房间的冲动,可不知道为什么,两脚却原地不动的站那里。那个大钟不多不少,敲了十二下,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也在时枫的脑子里反复响着。
被这样一吓,原本时枫应该忘记尿意的存在。可事实却相反,时枫感觉尿意越来越浓,向前挪了一下右脚,步伐重的像灌了铅一样。
时枫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些不情愿。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大门再次被风吹的响了一声,时枫被一种急促的恐惧气氛包围着,让他难以呼吸,喘不过气来。
他以为是父亲回来,就喊了一声:“爸——”可门外没有人应声。时枫想狂奔回房间,可尿实在憋的厉害,感觉小腹都有点痛了,就撞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经过常芳卧室的时候,不禁意向里面看了一眼。
一声尖叫划破死寂的长空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这么疯了。
时三甩门出去的那会大概九点多钟,常芳突然邪笑着,从柜子里翻出一块白色的被里(农村的棉被一般都是自家缝的,里子是白棉布,面子是喜庆色彩丝布),常芳就等着钟敲十二下,把白布往身上一蒙。
她没听到儿子的出来的声音,也没听到儿子叫“爸”,但常芳听到院子铁门的撞击声,他想用这种方式报复那个负心的男人,但却万万没想到儿子时枫随意的一瞄,看到了母亲直挺挺的躺在**,身上蒙着白布,尖叫一声后被彻底吓得疯傻。
时三恰巧此时回来,正走进院子,听到儿子尖叫声,跑进屋看到妻子直挺挺躺在**,盖着白布。儿子时枫疯了,常芳也疯了。
就这样一夜间,母子俩全都疯掉。
秋丽印象更深的是,就在说到时枫参加中考比赛时,女儿那奇怪的眼神和表情,她忍不住连续打几个寒颤。如果时亨真的那时候就知道这件事,太可怕了。可是毕竟时亨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虽然平时沟通很少,女儿的某些想法,秋丽还是知道的。她凭一个母亲的直觉知道,时亨一定那时候或者更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常芳和儿子一起疯了,这件事情时三没敢告诉岳丈,他想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时三原还想从新找个老婆。可四邻八乡的人见了他都像见了瘟神一样,远远的躲开。其实,时三现在的样子,常芳娘家的人就算知道了,能拿他怎么样?最多也就打骂一顿,可那样却仍是无济于事,既换不回一个正常的时枫,也不能让常芳变清醒。
就在时亨和柴桑参加考试的前天,时枫的外公打电话给时三,想告诉时三,他在市一中校门口等时枫。可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最后时三接了,口中一直念叨:“白影子!白布!”
时枫外公感觉事情不对劲,挂了电话就小跑出去打车。时枫奶奶去世的早,爷爷耳朵不好使,身体也不好,老人家一直和儿子时三分开过的,听说小儿子时三家出事,一拐一拐的从小屋子里往儿子走。见孙子疯了,媳妇也疯了,老泪纵横一阵子就病倒了。时三这两天也半疯半傻的,老爷子病倒了,时三的几个兄妹都不愿意沾边,怕染上悔气,还是春耕给叫的医生。
时枫外公来了,看到前几天还好好的女儿和外孙,这突然说疯就疯了?女婿半疯半傻,时枫爷爷在挂点滴,听村里人绘声绘色的讲,常芳母子疯掉的过程,听着恐怖吓人,汗毛直立。
最近这个小庄子坟场闹鬼的事,时枫外公也听说了一些,可他不信邪。把时三大骂一顿后,训斥村里那些围观的人迷信。接着又打电话叫市医院的救护车, 把疯颠中的常芳和时枫打了镇定剂抬上了车。
时枫外公正要坐上车,柴老头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常老师,如果这次去市医院,到年底仍治不好,可以回来找我。”
常芳父亲被吓了一跳,感觉这老头长的也太冒昧了,再加上救护医生催促,常老师没把柴老道的话放在心上,活了大半辈子,还真第一次见着长这么丑的,上车后隔着车窗再次看了一眼柴老头,自言自语说:“看着就不像善辈!”
后车厢只坐了一个救护医生,眯眼笑着问:“你说什么?!”
常老头又被吓了一跳,吞吞吐吐说:“你!你——”可定下眼仔细一看,面前是戴眼镜的医生,不是刚才那长相古怪的老头,难道是幻觉?常老师闷闷的想,一定是对那老头印象太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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