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证词()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刑警队重案支队的部分成员紧急会议刚刚结束。晨光和沈琴昨日已经查实赵恒家原来的两个佣人是小芸和老侯,这两人已经被苏萍遣散,据悉是各自返回原籍去了,都在省内,一个是彤县,一个是丰隆县。为了查出赵恒精神失常的真相,晨光认为必须立即分路去找到这二人协助调查,而且要快,以防苏萍或者别的什么幕后黑手抢先一步杀人灭口。这个会议就是为安排行动任务,晨光将直接参与本次行动的成员分成三组,第一组是他自己和小乌,负责前往彤县找小芸;第二组是老廖和小洪,负责去丰隆县找老侯;第三组是沈琴等六人,负责跟踪苏萍、监视青骢集团和暗中保护赵恒。
沈琴很想跟晨光一起去彤县,这时多么难得的一次独处的机会啊,但她也明白晨光如此安排的用意:晨光、老廖和自己是重案组的三个柱石,不能分在一组。另外也是为了避嫌,同时还带有不让自己远途劳顿的关爱。因此她心里的滋味很复杂。
众人离开会议室,开始投入新的行动任务,晨光和老廖这两组也将立即启程。老廖叫住沈琴说:“可能你还得抽出警力跟踪青骢集团的付董事长孟广林,他和赵恒的老婆有一腿,赵恒疯了,他是最大受益者。”沈琴点点头示意记下。
随后,晨光和小乌、老廖和小洪分别驾车出发了。
——
在市公安局为国安部“白手套”专案组特辟的办公室内,甘诚紧锁眉头,盯着对面的张超英,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白手套’就是晨光?”
张超英不置可否地说:“‘白手套’离开后,我就看见了晨光的车从雅典社区开了出去,也许只是巧合。你们可以查查那晚晨光的行踪嘛。”
甘诚没有说话,脑子里快速地整理着“白手套”案的有关资料:晨光曾和“白手套”四次照面,第一次是在同心路横二巷,没有目击证人;第二次是在鸿鹄食府诱捕“白手套”,当时很多警员和其他目击证人;第三次是在公安局实验楼尸检房里,有彭教授等人是目击证人;第四次是在长乐路街心广场,当时出现了不止一个“白手套”,晨光在场,有无数目击者。如果说晨光就是“白手套”,他怎么可能与“白手套”同时出现?但既然“白手套”可以不止一个,那么也不能排除他是“白手套”之一的可能『性』。那么他执法犯法、贼喊捉贼的动机是什么呢?多半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苦于受法律的限制,证据不足就不能惩治罪犯,正义感太过强烈,所以要扮演惩『奸』锄暴的英雄超人,完成他做为警察所不能完成的任务。
甘诚想到这里,看了张超英一眼,问道:“你刚才说‘白手套’猥亵了丁媛,他就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吗?难道他的出现只是为了在你面前猥亵你的情『妇』?”
张超英背心的冷汗又渗了出来,他知道纪委已经掌握了他生活作风上的问题,但没有提到他授受贿赂的事,所以就没有告诉甘诚“白手套”拿走了他皮包里的五万元现金。他略一迟疑说:“是啊,我也很奇怪,他既没抢劫财物更没行凶杀人。”
甘诚又不说话了,再次陷入沉思:如果说“白手套”就是晨光,那么那些除暴安良、戏弄惩治贪官的事情,出自他的手笔,似乎还合情合理。但“白手套”强『奸』了原副市长黄承明的女儿,并多次当众作秀,竟然还跑去猥亵张超英的情『妇』,这些行径实在难以与晨光联系在一起。自己虽然并不了解晨光,但从其资料档案和公安局领导的介绍当中可以看出,晨光绝对是个优秀乃至卓异的好警察,虽非完人,他也有个人英雄主义、任『性』不听指挥、目无尊长、不讲政治等『毛』病,但也不至于做出那样龌龊可笑的事情吧。除非晨光是个心理变态的人,或者因为有了某种超能力而不能自制。
过了半晌,甘诚才对张超英说:“张厅长,我明白你来找我提供这些线索的目的,你的事情是本地纪委负责,如果你提供的线索确实帮助很大,那么我自然会告知纪委的。不过我劝你看清现实,不要心存侥幸,有什么情况就实话实说,才可能得到机会。”
张超英两手攥的全是冷汗,但依然正『色』说:“我说的全是实情,绝对没有捏造或者隐瞒什么。”
送走了张超英,甘诚找来专案组副组长李循礼,跟他说了刚才张超英提供的信息,李循礼大惊:“终极无间道啊?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他们正讨论着如何查证张超英所说的话是否属实时,专案组的一个组员敲门进来,说:“组长,那个杀人游戏俱乐部的女服务员赖芳来了,说有新的情况要跟您说。”
甘诚和李循礼都“噢”了一声,对视一眼,甘诚说:“请她进来吧。”
赖芳虽然从精神病院出院了,但始终都没有完全恢复,一直在家里休息。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神游移地走进办公室,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甘诚和李循礼此前已经到她家详细询问做过笔录了,见她比那时的神态紧张得多,心中不解,都站起身来,和颜悦『色』地请她坐下并给她到了一杯水。
甘诚温和地问道:“小赖啊,最近身体好些了吗?看你脸『色』不好,放松些,这里是公安局,没人能伤害你。”
赖芳点点头,但眼神依旧游移不定,没有说话。
甘诚又问:“你有什么新情况提供啊?你不是一直在家休息吗?”
赖芳显得很迟疑,两只手都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终于说:“……是上次没有想起来的事情,我……恢复得很慢,上次你们来,我脑子还很……晕,几乎不能、不能思考,所以没想起来……”
甘诚点点头说:“嗯,想起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找我们。这次你想起什么了?”
赖芳抬眼看了甘诚一下又立即垂下眼帘,说:“那个,那个‘白手套’的声音和另一个人的声音很像,可……可能是同一个人……”
甘诚和李循礼的眼神都是一亮,齐声问道:“是谁?”
赖芳嗫嚅了一下,说:“好像,好像就是那个原来负责‘白手套’案子的晨……晨队长……”
甘、李二人闻言大惊,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赖芳停了一会又说:“我还没出院的时候,他和一个女警官来问过话,那时我刚刚恢复一点,还没……没有发现他的说话声音和‘白手套’是……是一样的。”
甘诚看着赖芳紧张不安的神『色』,心里有些猜疑,以他的经验,自然会觉得这样的神情必然是在说谎,但赖芳能被“白手套”吓得精神崩溃,显然是个心理非常脆弱的人,而且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仍然被恐怖笼罩着,神情紧张就顺理成章了。再说,赖芳有什么必要来诬告一直试图帮助他的晨光呢?似乎缺乏动机。想到这里,他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采用某些专用的技巧探知她是否在说谎,稍一犹豫,问道:“你确定是晨光的声音吗?”
赖芳点点头说:“是的,呃……我觉得就是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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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半个月亮昏黄晦暗挂在阴沉沉的天幕上,没有一丝风,闷热难当,每家每户的空调都挥汗如雨地工作着。徐心荷、白倩倩又来看望了晨曦,知道晨曦还要忙于赶稿,稍坐了一会就上楼去了。晨曦回到画室继续创作,凌一彬则上网准备玩两局杀人游戏。
正好“大侠”自建的“百无禁忌”游戏房正在召集玩家,凌一彬就坐到了一号位。这时他发现坐在十号位的玩家是“雨下个不停”,就点开她的视频,果然正是今天上午见过的黄雨佳,戴着耳麦坐在那里发呆。凌一彬就给她献了一朵花,用悄悄话问候:“你好啊,雨!”
黄雨佳还在发呆,没有反应,游戏就开始了。
首夜九号被杀,十号黄雨佳发言,显得有些迟疑:“……我发言啊?第一次玩,玩得不好大家别怪我。发给我的身份是警察,晚上我们验证了一个‘秘密杀手或者医生’,是十五号,不知道不是不要把他投出局啊?……就这样,你们发言吧。”
凌一彬听了忍俊不禁,显然从来没玩过杀人游戏,竟然进来就直接玩3.0版。随后的发言纷纷在质疑黄雨佳的玩法,既然不能确定十五号的身份是秘杀还是医生,怎么能直接点出来,还要归出局啊。但因为黄雨佳是新手,跳警没人敢质疑。
到十五号“风清扬”发言,他情绪很激动:“十号你是警察,你给对我身份了,但是你的脑袋被门夹了吧?或者是脑子进水了!不会玩就别玩,跑来丢人现眼!!!”
凌一彬的眉头皱了起来,用房间公告提醒十五号玩家文明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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