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臣服

“罗浩轩，你怎么了？”看到罗浩轩的脸色变化，陶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发现他的脸颊冰冷的有些吓人，“罗浩轩，你究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罗浩轩一把回握住陶慈的手，眯着眼睛打量陶慈，更准确地说，他是眯着眼睛打量陶慈身上鬼气——那些和他同知同感的东西。

当初，沈晓旭的爸爸死亡时把这个鬼气给了罗浩轩，罗浩轩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鬼气竟然会有这样的作用，在这种潜移默化之中，他竟然会成为鬼气。

陶慈担心地看着罗浩轩，眉头紧皱，伸手扶着罗浩轩，急着问他：“罗浩轩，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罗浩轩回过神来，朝着陶慈摇了摇头，开口说：“没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哈哈哈，罗浩轩，你真的没事吗？你如果真的没事，那才是怪事呢！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沈欣涵忽然开口问罗浩轩，“哈哈哈”地笑个不停，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

陶慈不满地瞪了沈欣涵一眼，挡住罗浩轩看向沈欣涵的视线，认真地问他：“罗浩轩，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怎么了？”

陶慈不是傻子，虽然罗浩轩有意隐藏自身的不正常，但是她还是能敏感地感觉到，而且陶慈能感觉到，罗浩轩情绪的不对劲，似乎是和她有关系。

罗浩轩固执地摇头，给了陶慈否定的答案：“别听沈欣涵瞎说，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希望我们好，只会挑拨离间，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我们下一步要往什么地方走？”

沈欣涵听到罗浩轩的话，没有反驳，却一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似乎心情很好，有一种等着看你们倒霉的意思。陶慈听着沈欣涵的笑声，越听越烦躁，忽然放开罗浩轩，直接转身看向沈欣涵，目光凌厉。

沈欣涵被陶慈这么一瞪，笑声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她和陶慈见过的次数也不过之前的寥寥几次，次数不多，陶慈第一次露出这样冰凉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目光中还带着杀意。

身为沈家家主沈易清的女儿，沈欣涵除了从小学习各类玄学术法之外，对危险的本能意识也很强，这也是她能在慈善晚上感知到那个女鬼的原因，就算是是她看不见的东西，但是如果是危险的存在，她也会本能地感知到。

陶慈，此时此刻，就是危险的存在。

而在此之前，沈欣涵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

她小声嘀咕：“这就是沈家血的天敌吗？”

陶慈罗浩轩他们和沈欣涵的距离有些远，沈欣涵这种小声呢喃，他们并没有听到，只是陶慈看向沈欣涵的目光依旧带着危险的意味。

沈欣涵扯了扯身上的大背包带，故作镇定地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反正你们也不友好，你们几个就自己玩吧，我先走了。”话音落下，沈欣涵一个转身，很快就消失在林子里，只留下被她剐蹭到的那些叶子晃来晃去的。

达安仔不满地抱怨：“卧槽，她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欠揍呢？她不会是故意都留在这里恶心我们的吧？”

沈欣涵就这么忽然露个脸，然后说了一些莫名其妙地话就走了。达安仔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没觉得沈欣涵的出现和消失有什么关系，但是陶慈却觉察出罗浩轩似乎被沈欣涵给影响了。

当然，被影响最大的人，就是罗浩轩。只是，他很清楚，并不是沈欣涵影响了他，而是他通过沈欣涵的出现意识到了他自己的身体异常。

沈家的鬼气和他本人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关系，他以前竟然天真的以为，沈晓旭爸爸给他的这个鬼气，不过就是他身上多了一层黑乎乎的气体，不过就是比旁人能看到鬼而已，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和鬼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融为一体，彼此相互影响。

不过，也有疑问是罗浩轩一直弄不明白的，沈家的鬼气和他既然是一体的，那么为什么会一直呈现出保护陶慈的姿态？为什么鬼气在陶慈身上逗留的时间比他自己还要长？从实际情况来看，与其说沈家鬼气是他的东西，更不如说，是陶慈的东西。可是，现在他就是鬼气，他……难道也变成了陶慈的东西？

疑惑，不解，惶恐，不安，各种心情盘踞在罗浩轩的心头，可是一旦看到陶慈为他担忧的模样，原本这些五味陈杂的情绪忽然间就消失了。

就算他是鬼气也好，就算是他和鬼气已经融为一体、相互影响也罢，他是愿意保护陶慈的，即使牺牲掉他这一条命，他也是愿意保护陶慈的！

不知道这样的心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他愿意为陶慈牺牲一切，他所有的一切。

这样，就足够了。

随着罗浩轩心境的变化，裹在陶慈身上的那些黑气，竟然变得服服帖帖，一时间就做出了一副“俯首称臣”的模样。

是“臣服”，无声的臣服。

这是罗浩轩的心境，所以那些鬼气也做出了同样的心境。

罗浩轩望着陶慈，压下心中那种异样的情绪，主动伸手拉住陶慈的手，开口说：“陶慈，我们继续出发吧。”

陶慈有很多话要问，但是看到罗浩轩脸上的笑容，她很清楚，不管自己怎么问，罗浩轩是不会告诉她的。罗浩轩刚刚的那些细微的情绪变化，已经是他会向她透露的最多的内容了。

“好，我们走。”

陶慈没有逼问罗浩轩，因为她自己不会有结果的，不过，她心中却生出了个想法，在找到所谓的“黄泉之路”之前，她会先找到沈欣涵。

想让沈欣涵说实话，对陶慈来说更容易一些，因为可以用一些非寻常的“手段”，那些手段她可不舍得往罗浩轩身上用。

……

沈宅的庭院里，奇石流水，郁郁葱葱。

湖心凉亭之上，沈易清正慢悠悠地给自己斟茶，忽然，一个西装男人匆匆地绕过庭院的小径，走到了凉亭前，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开口禀报：“先生，鬼气认主了！”